女兒嬌軟的聲音,讓何綰心頭一澀,她下意識看著后視鏡,溫聲道:“煜文寶貝生病了很難受,對不對?別怕,媽咪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砰!’
說時遲那時快,何綰一個沒注意,勞斯萊斯撞上變道的保時捷!
受慣力影響,所有人都往前撲去,又被安全帶勒回來!
“孩子有沒有事?”何綰第一時間回頭。
“沒有,我們抱的好好的。”傭人齊聲搖頭。
何綰放了心,這才回過頭,被撞的保時捷車牌號四個八,好像是……厲時殊的車子!
他也趕著去醫(yī)院,應該不會過分計較,實在不行,等女兒沒事以后,再和他好好掰扯。
何綰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掌方向盤,再次驅動車子。
‘轟轟’兩聲,車子發(fā)出聲響,卻紋絲不動!
她臉色發(fā)白,該死,車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壞?!
何綰面色發(fā)白,明亮的杏眸隱隱泛紅。
她抿著唇,扭動車鑰匙,關了重開。
可一連試了兩次,車子依然紋絲不動。
“煜文小姐!”
“煜文小姐,你可千萬不要睡,我們很快就能到醫(yī)院了?!?
何綰神色焦急的回頭朝著女兒看了一眼,只見何煜文一張瘦削的小臉已然發(fā)紫,像是快要透不過氣一樣。
“煜文!”何綰急的眼淚都快飛出來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保時捷被撞之后,也沒有人下來找事兒,竟是打算繼續(xù)往前開。
何綰抿著唇,突然就打開車門下了車,猛然沖到保時捷車前。
她的突然出現(xiàn),打了司機一個措手不及。
萬幸車子才剛起步,速度不快,但繞算如此,何綰還是被撞到在地,胳膊腿瞬間被擦出血來。
不等何綰回神,那熟悉的冷厲嗓音便在她頭頂炸響。
“為了那塊地皮,何總連碰瓷的方法都用上了,真讓人大開眼界。”厲時殊的嗓音充滿了濃郁的嘲諷。
突然,他彎腰一把將何綰從地上拉起來。
他死死的盯著她,眸光森然,“我之前說的很清楚,如果你能將詭醫(yī)找出來,治好我的孩子,那我厲時殊便欠了你一個人情?!?
“可如果你故意跟我作對!”
厲時殊冷笑了聲,“別說跟冠宇合作,以后,你們國盛集團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厲總除了會威脅人,就只會欺負女人了嗎?”何綰突然就捉住了厲時殊的手腕,哭了起來。
厲時殊一愣,隨后愕然皺眉。
“你,你……”
“我雖然平日里再怎么厲害,可我也還是個女人,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大膽,厲害的?!焙尉U抽泣著。
“國盛集團的事情,你多少也聽聞過,你覺著,我的處境如何?”
何綰抽抽搭搭的,旁邊很快就圍起不少人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這樣的狀況,繞算是厲時殊也有些難以應付。
“你哭什么?”厲時殊語氣不佳。
何綰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快速垂下眸子,遮住了眸中那肆意奔涌的恨意。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同樣是他的孩子,他卻只記得柳曼華那個。
對她的孩子卻是屢次下狠手?
她跟孩子已經死過一次了,現(xiàn)在還想再殺她的孩子一次嗎?
念頭一起,無邊的恨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何綰的嗓音都逐漸的開始發(fā)冷。
“厲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很有意思嗎?”
“您,你縱然家大業(yè)大,身份尊貴,可也不能隨便欺負人?!?
“闖到我家,驚嚇我女兒,現(xiàn)在我女兒病發(fā),生命垂危,您還不愿意放過我們,居然還開車撞我們。”
何綰聲聲指控,“厲總!”
她抬頭,直直的看進厲時殊眸中。
“你真的要置我們孤兒寡母于死地嗎?”
那一刻,她眸中近乎于實質化的恨意讓厲時殊心驚。
這恨意……厲時殊震驚。
他跟何綰今日不過是第一次見,縱然因為詭醫(yī)的事情有了些爭執(zhí),但也不至于這么大的仇恨。
她這是?
何綰卻不給厲時殊反應的機會,直接就沖到自己的車那邊,打開車門就將何煜文從傭人的手里抱出來,轉身直接交到厲時殊手中。
厲時殊震驚的,被迫的接過孩子。
小小一團,跟之前抱過的何煜平完全不一樣。
瘦瘦小小,輕的仿佛沒有重量,小臉發(fā)紫,甚至好像已經不太清醒。
說不定下一刻,她的呼吸就會消失不見。
不知道為什么,這念頭響起的瞬間,厲時殊竟是莫名覺著心頭一痛。
“孩子怎么了?”厲時殊問。
何綰眼睛通紅,“從小心臟就有毛病,我的車壞了,厲總如果不想我孩子出事,能不能送我去一趟醫(yī)院?”
“兒童醫(yī)院?”厲時殊問。
“嗯?!?
厲時殊抱著孩子轉身上車。
轉身之際,他悄悄的松了口氣。
還好是同路。
上了車的厲時殊垂頭看著懷中的孩子,心中快速閃過一絲慶幸。
何綰暗自松口氣,隨后快速交代傭人自己趕往醫(yī)院,便上了厲時殊的車。
上車之后,司機便立刻驅車離開。
很快趕到兒童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何綰便對一直抱著孩子的厲時殊伸出手去。
“多謝厲總,孩子給我吧,我先帶她去見醫(yī)生?!?
厲時殊繃著臉沒吭聲,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將孩子交出去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當真要將孩子交出去的時候,心里頭竟是莫名的又有些不舍。
“時殊,你來了?”秦昭從遠處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