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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婚獨處

小說:嫁紈绔作者:溫流時間:2024-08-22 14:30:03

碎杯從高處落下來,砸在地上叮當(dāng)作響,聚在戲樓前看熱鬧的眾人嚇得往邊上退去。 沈若錦心道:這秦小王爺脾氣還挺大。 “來了?!彼龖?yīng)了一聲,便掀簾走下馬車。 圍觀的行人得見王府新婦的真容,紛紛伸長了脖子去瞧,霎時間議論聲更多了。 沈若錦恍若未聞,步履從容地穿過人群,往戲樓里走去。 “若錦——”裴璟把受傷的手藏在袖下,再次上前攔住了沈若錦的去路,“你對秦瑯并無情意,而秦瑯,新婚之日就能做出在戲樓過夜這樣荒唐的事,可見他對你毫不在意。只要你及時回頭,這樁婚事就做不得數(shù)。” 侍劍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擋在了沈若錦面前,不許裴璟再靠近半步,輕喝道:“我家姑娘已經(jīng)跟姑爺拜過堂成了親,如何能不作數(shù)?當(dāng)街糾纏有夫之婦,就算你是解元也得吃官司挨板子!” 裴璟還在試圖解釋:“昨日之事都是誤會,我跟云薇并無私情……” 沈若錦不想再跟他糾纏,清聲打斷道:“裴公子,請自重?!? 裴璟瞬間像是被人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所有的臉面和書生傲氣好像都在這一刻被人踩在了腳底。 他一片誠心來解釋,沈若錦卻聽也不聽,輕飄飄扔下一句‘請自重’,好像他是什么死纏爛打非要攀附她不可的狗皮膏藥。 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只怕是早就不滿他只是個窮書生,現(xiàn)在有機會嫁入王府做高門貴婦,哪里還愿意聽他解釋。 裴璟越想越氣,出言譏諷道:“沈若錦,你跟我置氣,竟甘愿嫁給秦瑯那樣的紈绔浪子?你貪圖眼前富貴,日后定會后悔!” 沈若錦掃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徑直從裴璟眼前走過,邁步上臺階往二樓走去。 裴璟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怔怔地看著沈若錦一步步離他遠去。 戲樓里熱鬧喧囂,花旦正鶯啼婉轉(zhuǎn)唱到:“他教我收余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厣怼⒃缥蛱m因——” 沈若錦踩著鼓點上了樓,滿座看客的目光都從戲子身上移到了她身上,此時臺上的戲,遠不如臺下這一出扣人心弦。 連戲臺上的花旦也飛了一眼到二樓最中央的雅間。 雅間兩側(cè)的紗簾珠簾挽起,紫衣輕裘的秦小王爺倚窗而立,姿態(tài)慵懶且隨意,故意挑釁似的朝裴璟投去一個玩味的眼神。 裴璟心中怒火更甚,當(dāng)即拂袖而去。 “他說你日后定會后悔,你怎么不應(yīng)聲?”秦瑯轉(zhuǎn)身看向沈若錦,眼里帶著些許探究。 沈若錦繞過座椅緩步上前,不答反問道:“我后不后悔,跟閑雜人等有什么干系?廢話半句都多余。” 秦瑯聽到這話,不自覺地薄唇微勾。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我們二少夫人來了,還不趕緊上茶!”和成汗都快下來了,趕緊吩咐跑堂的。 小和管事方才飛奔上樓跟二爺稟告,說‘二少夫人來了,您趕緊下樓回府去吧?!? 秦小王爺當(dāng)時那叫一個不急不慢,‘她要來就來,愿意等就等?!? 這話聲還沒落下,樓下的人就驚呼裴璟裴解元來了。 那人都沒能近二少夫人的身,話也沒說清楚,秦瑯起身居高臨下,一句“你不是來找我的嗎”連帶著酒杯一起砸下去了。 “二少夫人請用茶。” 小和管事接過跑堂端過來的茶,呈上桌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沈若錦在秦瑯身側(cè)落座,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就專心聽起戲來。 茶水一般,戲是真不錯。 花旦扮相絕佳,一顰一笑一轉(zhuǎn)身皆是風(fēng)情,她一蹙眉,臺下看客都跟著心碎。 如此佳人,也難怪那些權(quán)貴喜歡一擲千金捧席子。 沈若錦見了,都有些手癢。 秦瑯在邊上等了片刻,沒等到她主動開口跟他說話,不由得側(cè)目,“來了又不說話,你究竟是來做什么的?” “原本是奉王爺王妃之命,來請小王爺回府。現(xiàn)在么,聽戲?!? 沈若錦的目光落在戲臺上,直到那戲子唱完最后一句,贏得滿堂喝彩,輕移蓮步到臺后去,她才舍得移開視線。 秦瑯都被她氣笑了,“你盯著海棠紅看什么?” 沈若錦笑道:“名伶登臺獻藝本就是讓人欣賞的,難道小王爺還不許我看?” “你不是來找我的?” 秦瑯點了她來此處的初衷。 既然是來找他的,怎么能把心思放到別人身上,把眼神分給旁人? “這不是找到了嗎?” 沈若錦放下茶盞,她答應(yīng)了王爺王妃去找秦瑯,又不說一定要當(dāng)場把人帶回去。 更何況,天下男子皆一樣,你若圍著他轉(zhuǎn),他必跑得更遠。 你要是不拿他當(dāng)回事,他反倒覺得你跟旁的女子不一樣。 《鎖麟囊》是海棠紅的拿手好戲,聞名京城,沈若錦回京城這么久了,還不曾聽過。 今日來都來了,不妨坐著聽聽。 但秦瑯看她的目光實在令人難以忽視,沈若錦側(cè)目,看向他,“你來了芳華臺不聽戲,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她一雙清亮的鳳眸注視著秦瑯,滿眼真誠道:“還是說今日這樣的場景我找過來了卻不哭不鬧,小王爺覺得少了點什么?不妨事,你我都是頭一次成親,少年夫妻總是要磨合的。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說出來,我盡量滿足你?!? “哦?!鼻噩樞Φ糜行┩嫖?,“你要怎么滿足我?” 沈若錦微頓,她明明說的很正經(jīng),這個秦小王爺怎么盡把人往坑里帶? 秦瑯屈指在窗沿上敲著,合著后臺的曲調(diào),隨口道:“左右無事,你哭一個我看看?” “這有點難?!鄙蛉翦\想了想,“我一向都是讓別人哭的那個,你要不要試試?” 秦瑯收手回袖,一時間無言以對:“……” 沈若錦眼角微挑,“你怎么不說話了?是不好意思嗎?” “沈若錦——”秦瑯看著嫣紅的唇張張合合,眸色一暗,抬手撫上她的唇角,“讓人閉嘴的方式有很多種,你想試嗎?” 沈若錦微愣,而后下巴微抬,“試試又何妨?” 既做了夫妻,洞房都入得,還有什么不能做的? 秦瑯拽住沈若錦的手腕,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拽起來,稍微一使勁,人就轉(zhuǎn)了個身,跌坐在他腿上了。 秦瑯一手托著她的腰,輕輕摩挲著,一雙桃花眼眸色越來越幽暗,低頭就去吻她。 沈若錦面上依舊帶笑,鬢邊的步搖流蘇隨著動作搖晃飛揚,她心跳也在此刻快如鼓鳴。 她習(xí)武多年毫無跟人調(diào)情的經(jīng)驗,忽然被秦瑯攬住腰,抱入懷中,心里想著新婚燕爾摟摟抱抱也是尋常事,身體的反應(yīng)卻比心思轉(zhuǎn)得更快,一勾住秦瑯的脖頸,就把人摔飛出去了。 人都甩離地了,桌子裝散了架發(fā)出巨響,沈若錦才猛然想起這是新婚的夫婿,不是想不開了來找打的登徒子。 秦小王爺金尊玉貴,摔不得的。 她硬生生收了招式,把人往回拽。 都這樣了,秦瑯愣是不放手,他將沈若錦的手腕握得更緊,回身時一腳踩在木椅上,腳下力道沒收住,當(dāng)場把椅子踩塌了。 霎時間,雅間里桌椅散架,珠簾紗幔被震得散落下來,隔開了外頭眾人窺探的視線。 秦瑯將沈若錦抵在窗邊,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要謀殺親夫啊,沈若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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