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陸明遙細(xì)細(xì)回味書里的情節(jié)，南屯村不少年輕人都出去闖蕩了，畢竟書里的秦商朝正處亂世，君不作為，宦官當(dāng)?shù)馈?/p>

走走停停，陸明遙在一處農(nóng)戶門前駐足。

只見房門口拴著一頭老黃牛，年邁的老人正喂給黃牛青草，瞧那老婆婆年紀(jì)，怎么著也七八十了。

古時(shí)候，牛可是“保護(hù)動(dòng)物”，私宰耕牛犯法。

也就是說，哪怕是無力飼養(yǎng)，除非黃牛病死，也不可殺牛吃肉。

“老婆婆，跟你談筆買賣咋樣？”

陸明遙笑瞇瞇問，那水靈靈的眼，哪里看得出鬼主意打到牛身上？

另一邊的蕭家牛棚里，叔侄三人總算將所剩不多的“家產(chǎn)”布置妥當(dāng)，也就是一些鍋碗瓢盆，換洗的兩件衣服。

忙碌半天的蕭凌訣貼著牛棚角盤腿坐下，過長(zhǎng)的發(fā)披散而下，遮掩眉睫，隱隱能分辨立體的五官。

小女娃雙手不自在地搓著衣角湊過去，怯生生地問道，“小叔，以后可如何是好？家沒了，家中的積蓄都用來娶了那個(gè)人。”

“讓你們賣了你們不賣，而今人都跑了，銀子也沒了，正當(dāng)春，稻苗剛種下，我看啊，餓死跟爹陪葬好了！”蕭渠遠(yuǎn)鼓著腮幫子，滿是不悅。

話音方落，蕭雪兒就紅了眼，爹沒了，家中頂梁柱塌了。

“沒事，雪兒，還有小叔呢！”蕭凌訣心疼兩個(gè)娃，摟著小女孩到懷里，粗糲的手背拭過她臉頰。

蕭雪兒咬著唇，鼻尖酸澀呈現(xiàn)出粉色，乖巧地靠著蕭凌訣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三人就著牛棚外，祭拜著辭世的蕭老大。

都已經(jīng)燒成了灰，他們也只能收集灰土放在陶罐里，當(dāng)做英靈。

跪著，跪著，只聽“哞”的一聲，三人抬頭，赫然見石榴色長(zhǎng)裙的少女坐在黃牛脖頸間，那黃牛不安分地趵蹄子。

蕭雪兒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蕭渠遠(yuǎn)呆怔著，舌頭打結(jié)，“這......這，你哪來的？”

陸明遙一躍而下，牽著套牛的繩子，尾巴翹上天，“山人自有妙計(jì)，這下該相信我了吧？”

她給大娘許諾，幫她老人家養(yǎng)牛，一月只需一斗米，而且把簪子抵給了她老人家。

“嘁！”

蕭渠遠(yuǎn)偷瞄黃牛好幾眼，心癢難耐地想摸一摸兩條威武的牛角，但話到嘴邊，硬著頭皮揶揄道，“哪坑蒙拐騙來的，帶回來也沒用，又不能殺也不能賣！”

蕭凌訣也是納悶，人還沒地兒住，多一頭?？稍趺崔k？

“你懂什么，小屁孩！”陸明遙將大黃牛拴在木樁子上，順便扶起了蕭雪兒， 這小女娃一對(duì)骨碌碌的眼眸黑白分明，看起來很是討喜。

不搭理蕭渠遠(yuǎn)，她親切地拉著雪兒的手道，“阿姨給你梳頭，這么可愛的小東西，可得好好打扮打扮?！?/p>

蕭雪兒還是頭一次有人給自己梳頭，指為篦，草根為繩，感覺很是舒服。

“阿姨，你真愿意做我們娘親嗎？”蕭雪兒小心翼翼地問，說是后母，年紀(jì)也就比他們兄妹倆大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