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是他的小姨妹

周青跟著老吳，很快就到了按摩場所，這是他第一次見識風(fēng)月場所。在里面并沒有呆多久，當周青跟著J女陳燕從房間里出去的時候，吳柳那爛人坐在沙發(fā)上，他旁邊還坐著剛才和他一起進去的小姐，吳柳瞅見周青出來，他咧嘴一笑。 周青買了單，花了不少銀子，臺費每人五十，加上小費一百五，一共花了自己四百元，周青還是有點心痛。 自己每月工資不過就是幾百元，結(jié)果一夜就花了出去，不過想起剛才這一幕，想起這位陳燕。陳燕是一位大約二十出頭的姑娘，身高一米六多，長相比較甜美，一頭烏黑的秀發(fā)，瓜子臉，皮膚很白，略顯得有些豐滿。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周青如果不是在這種場所里遇到她，斷然不會相信她是做這種工作的，周青想起她，心里一熱，感到還是值了。 周青和吳柳出了大門，兩人就在十字口街道上，隨便到了一家夜宵店吃夜宵。兩人剛坐下不久，陸續(xù)坐下不少單位上的熟人，其中多是線路班的。其中也包括王鐵。大家坐在一起聊天。 大家山南海北的海侃一通，說的較多的是當前的企業(yè)體制的改革。老吳說。 “電力企業(yè)早就被人說要改革。但是改來改去，還不都是這些東西，從電力局改成供電所，從供電所變成電力公司，名稱的標牌換了無數(shù)次，最后，還不是一樣，都是換湯不換藥，有什么好改的？” 旁邊有人說：“是啊，現(xiàn)在什么都流行改革？什么都在改！以前東市有些企業(yè)勉強混得下去的，改來改去，還被改破了產(chǎn)。你看我們沙洲區(qū)的造紙廠、油氈廠，還有電筒廠。改的結(jié)果是富了當官的，窮了老百姓?！? 周青坐在人群之中，默聽著眾人的議論，的確像大家說的這樣，自己的同學(xué)劉文貴在閥門廠，其實說起來，這個廠子的處于破產(chǎn)邊緣全部是拜當官的所賜予。 閥門廠本來是勉強可以的，但是當官的紛紛下海，自己開了公司，開了廠子，然后將廠子里的骨干全部抽走，帶到自己的廠子里，不僅如此，還將所有的業(yè)務(wù)攬到自己的企業(yè)里，你說這樣的企業(yè)怎么不倒閉？不倒閉才叫怪。 王鐵在旁邊喝了一口酒，笑道。 “好久老子也想下海去辦個廠子，開一家公司。” 旁邊老吳笑道。 “你要是開公司的話，一定是賣電線的?？雍?。” 王鐵說。 “我賣電線也很正常，我們搞這個，不賣電線，不坑國家該炕誰呢？現(xiàn)在那個辦企業(yè)不是這樣？損公肥私的，說白了，都是將企業(yè)弄垮了，然后將自己弄肥了?！? 老吳看到周青有點悶，問道。 “兄弟，有興趣下海沒有？” 周青想了想，笑道。 “我還是想下海，不過我想，要是老子有錢、有關(guān)系的話，倒是可以開一家夜總會?！? 周青這話一出口，旁邊有人噴茶，老吳說兄弟你真是悶騷啊，這年頭想開這個的人，太多了，不過無權(quán)無勢的人，最好不好做這個。小心弄死你。 眾人都只是笑了笑。氣氛更加熱烈起來，喝酒途中，周青就聽到他們開始談?wù)擄L(fēng)月場所，周青坐在其中，真是大開眼界。眾人喝高了，又在商量去哪里去玩的事。 周青不想再去，主要是手頭拮據(jù)，一個小職工，家在農(nóng)村，他自然不會有許多錢。因此他借故上班，要回家休息，眾人也沒有勉強。 周青打的回家，吳柳沒有跟著周青走，而是繼續(xù)去找樂子了。 周青朝著自己的單身寢室而去。單身寢室在單位的辦公樓的頂樓，這間辦公樓一共有四層樓。周圍是圍墻，下面有個大場壩。 進門之后，就有兩間小屋，其中一間是門衛(wèi)室，守門的是一個大胖子，姓劉。據(jù)說他得了什么病，長期動彈不得，坐在門口，就好像是彌勒佛一樣。經(jīng)常坐著就不動。 后來，周青才知道他得了肝癌，肚子挺起猶如是孕婦的肚子一樣。他見到每個人都是一個表情，沖人傻笑，然后用手拍了一下，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 有時周青就在想，這種人其實蠻單純的，吃飯，睡覺，傻笑，與世無爭，他每月的工資上交老婆，他老婆在單位當臨時工，是一個極其和善的中年婦女。大家都叫她劉大姐，至于真實的姓名是什么？周青倒是沒有注意。 她平時在單位打掃衛(wèi)生、或者是在打印室內(nèi)打印、復(fù)印之類的工作，十分的簡單。 這樣的門衛(wèi)，的確是很難可以守住大門的，不過他人老實，不招人討厭。雖然有點傻，不過卻也不是完全都不明白。 后來周青才知道，單位里很多這種瘋子，但是又不敢辭退，只好養(yǎng)著。華夏國的企業(yè)就是這樣的。國營企業(yè)更不敢隨便辭退人。 像這種胖子還算好的，其中一個瘋子姓劉，更嚇人，他父親還是電業(yè)局里的生計科科長，劉瘋子第一次到變電站，就要去拉開關(guān)，嚇得眾人拉住他的手，再也不敢讓他到變電站。 在門衛(wèi)室的旁邊，住在另外一間小屋的是單位的廚師，姓姜，是一位看上去極其老實的中年人。當然，他只是表面上的老實人。 多年之后的一件事，才讓大家恍然大悟，他憨厚的外表背后，其實隱藏著許多秘密。不過，這些事都是以后發(fā)生的事。這件事讓周青明白了兩個道理。一個道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是一樣的。都有自己的秘密。第二個道理是認識一個人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古人云：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真是太正確了。 不過，在當時，廚師有個人人皆知的秘密，那就是和他現(xiàn)在同床共枕的小女人，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他的小姨妹。 他老婆死于難產(chǎn)，從此以后，他小姨妹就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