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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說:侯府寵妾滅妻?九千歲抄家求娶主母作者:張張貓時間:2024-08-07 10:30:02

第5章

“聽說四姑娘為了照顧序哥兒,衣不解帶地守了好幾天,都累病了,這幾日都沒去壽寧堂請安呢?!?/p>

彩秀從外面打聽八卦回來,興致勃勃和姜穗寧分享。

姜穗寧笑了笑。

韓凌雪這招苦肉計用得不錯,一時半會兒的,韓老夫人估計也不好意思再提納妾的事了。

她手下動作不停,算盤珠子打得飛快,錯落有聲,節(jié)奏十足。

出生在姜家,從小聽著算盤珠子聲長大,姜穗寧天生對賬目極為精通,從沒有算錯過一筆賬。

可她做過最虧本的買賣,就是為平遠(yuǎn)侯府賠上了一生。

“小姐,您最近越來越像在家時的樣子了?!?/p>

彩秀見姜穗寧拿起了久違的賬本,心中也是歡喜。

“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硬裝也裝不出來,反倒惹人笑話。”

姜穗寧已經(jīng)看開了,這輩子她絕不委屈自己,討好韓延青和侯府一家子。

翌日,王媽媽來棠華苑,說要從賬上支一千兩,給韓延青在城北大營打點應(yīng)酬。

“一千兩?”

姜穗寧驚訝地看著王媽媽,一推手里賬本,“如今公中的現(xiàn)銀只剩五百多兩,還要管著侯府一家子的花用,我上哪兒給你變出一千兩來?”

王媽媽沒想到,一向有求必應(yīng)如散財童女的姜穗寧會拒絕,脫口而出:“不是還有夫人的嫁妝銀子?”

姜穗寧臉上多了幾分意味深長:“是母親讓你來找我要嫁妝銀子的?”

王媽媽反應(yīng)過來,連忙捂嘴,“沒有沒有,是奴婢僭越了?!?/p>

越是高門大戶越是要臉面,誰家婆婆敢大咧咧管兒媳婦要嫁妝銀子的?

要的就是個你情我愿,心照不宣。

姜穗寧笑了下,又故意嘆氣,“我明白母親的意思,只是我的嫁妝鋪子剛投了一筆錢去進(jìn)貨,一時半會兒挪騰不出這么多銀子......”

那不是還有你娘家嗎?

王媽媽不敢說,只能期待一向“聰慧”的三夫人自己開口。

“這樣吧,如果母親允許我最近多去鋪子里看看,早點把存貨出清,興許我手頭就寬裕了,也好為夫君前途打算?!?/p>

王媽媽回去稟告,韓老夫人自然答應(yīng),還給了姜穗寧自由出入的腰牌,以后不必來報備。

姜穗寧順利出了侯府,先去了她名下的綢緞莊,等幾個管事過來回話。

她坐在窗前,看著外面人頭鼎沸,似乎格外熱鬧。

彩秀出去打聽了一圈,“是去西南平叛的大軍得勝歸來,回京報捷了,一會兒正好經(jīng)過咱們這條街?!?/p>

姜穗寧嗯了一聲,也沒多想。

朝廷平叛這樣的大事,目前離她這個小女子還太遙遠(yuǎn)了。

她正發(fā)著呆,茶室的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軟甲,身材高大,渾身散發(fā)著凜冽寒意的英俊男子徑直走了進(jìn)來。

他五官生得極為俊朗,面部輪廓分明,如書畫大家精心描繪的上好丹青。額頭飽滿,鼻骨挺直,冷白的皮膚襯得唇色殷紅,好像吃飽饜足的猛獸。

那雙鳳眼微微上挑,自然而然帶出一股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矜貴傲氣。

綢緞莊的掌柜跟在后面慢了一步,連忙解釋:“東家,他說是您的故人......”

姜穗寧對上來人英俊冷漠的面龐,驚訝了一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我記得你奉旨去西南督軍,如今也該回來了。”

彩秀也認(rèn)出男人身份,連忙顫著聲兒行禮:“見過商大人......”

商渡,皇帝身邊最得信任的寵臣,年紀(jì)輕輕便接管了玄衣衛(wèi),掌刑獄之權(quán),監(jiān)察百官,朝中無不聞風(fēng)喪膽。

背地里還要罵一聲弄權(quán)奸佞。

“沒錯,我回來了?!?/p>

商渡輕嗤一聲,黑眸里蘊著化不開的堅冰,語氣更加森然,“我才走了半年,你居然嫁人了?!?/p>

仔細(xì)聽,那話里竟有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姜穗寧莞爾一笑,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

“商大人這話有趣,女子到了年紀(jì)自然要嫁人。”

自打商渡進(jìn)了門,屋內(nèi)的空氣都仿佛遭了凍,掌柜和彩秀連大氣都不敢喘,低頭垂手站在角落里。

只有姜穗寧言笑如常,還把茶杯往對面座位推了推。

商渡冷哼,抬手一掀袍角,大馬金刀般坐了下來,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神情依舊不悅。

“我怎么聽說,是你被人從湖里濕淋淋撈上來,不得不嫁的?”

姜穗寧這才微微變了臉色,在心底暗罵了聲玄衣狗。

離京一年多,怎的消息還這么靈通!

她強撐著挺直脊背,給自己挽尊:“一場意外而已,也可以說是天定姻緣,戲本子都不敢這么寫呢?!?/p>

“天定姻緣?”商渡面上譏笑之意更甚,俊逸的五官莫名有些扭曲,語聲寒涼,“你就那么喜歡那個姓韓的?”

姜穗寧在商渡面前向來是輸人不輸陣,逞強點頭,“我夫君少年英才,前途無量,我能嫁給他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夠了?!?/p>

商渡打斷她的吹噓,寒著俊臉起身,臨走時冷冷丟下一句:“看來你的眼疾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p>

待他出了門,姜穗寧沒好氣地呸了一聲。

“死太監(jiān),管的倒寬?!?/p>

不就是拐著彎兒罵她眼瞎么?

彩秀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小姐,那可是玄衣衛(wèi)首領(lǐng),商大督公啊,你怎么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罵他了?!苯雽幰荒槦o所謂,“看在舊日的‘交情’上,他不敢把我怎么樣?!?/p>

小時候姜穗寧調(diào)皮,再加上父母溺愛縱容,讓她女扮男裝,以“姜四郎”的身份跟著父兄四處游歷行商。

在江南的那幾年,她和住在隔壁的窮小子商渡沒少打交道,一見面就跟烏眼雞似的,掐的厲害。

幾年過去,姜穗寧回到京城,乖乖扮回姜家小姐,跟著母親赴宴相看時——

姓商的臭小子竟然不知怎么凈身入了宮,還越爬越高,成了皇帝的寵臣,玄衣衛(wèi)的太監(jiān)頭頭?

姜穗寧每每想起都又氣又恨:早知道他家窮成這樣,當(dāng)初還不如帶他一起回京城......

“奴婢也想不通,商大人那么俊的相貌,居然,居然是個......太監(jiān)?”

彩秀緩過神來,也沒那么害怕了,甚至還有膽子和姜穗寧一起感慨。

傳聞中,商渡的長相有多俊,他在牢里用刑的手段就有多狠。

神仙相貌,閻王手段,卻還是個不能人道的宦官,真是讓京城一眾千金小姐又愛又恨,又懼又念。

“他腦子被驢踢了,活該一輩子打光棍?!苯雽幒藓尥虏?,又灌了一大口茶水。

很快幾個掌柜陸續(xù)到了,姜穗寧收起不快的情緒,認(rèn)真跟他們對起賬本來。

彩秀站在旁邊伺候茶水,無意中往窗外的樓下瞥了一眼,正好看見角落里一抹專屬玄衣衛(wèi)的黑色披風(fēng),嚇得一縮脖子。

糟了,該不會是商大人生小姐的氣,派了探子來盯梢吧?

她要不要提醒小姐一聲?

可是看小姐現(xiàn)在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別打擾她了吧......

彩秀一邊糾結(jié),一邊胡思亂想:小姐一遇上商大人,似乎又變回嫁人前的活潑模樣了呢。

她跟姑爺相處時可從沒說過這么多話,更別提斗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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