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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說:侯府寵妾滅妻?九千歲抄家求娶主母作者:張張貓時間:2024-08-07 10:30:02

第1章

長隆三十八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姜穗寧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她裹著舊裘衣坐在窗前,看著廊下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

裘衣掩蓋下的身軀已是瘦骨伶仃。

前院隱約傳來鼓樂笙簫之聲,是平遠侯在為自己十八歲就高中探花郎的“嫡長子”大擺宴席。

那么熱鬧,卻與她這個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的侯夫人無關(guān)。

“夫人怎么不在床上躺著?大夫說您不能受涼?!?/p>

貼身丫鬟彩秀端著藥碗進來,對上她蒼白消瘦的面龐,心頭一酸,軟了聲調(diào),“該喝藥了?!?/p>

姜穗寧接過藥碗,面容平靜,語聲淡淡,“其實這藥喝不喝也沒甚意義了?!?/p>

“您別這么說。”彩秀含著眼淚勸,“您為侯府操勞了半輩子,幫著侯爺順利襲了爵位,又含辛茹苦養(yǎng)育大少爺,教出了大周朝最年輕的探花郎......您的福氣在后頭呢!”

姜穗寧不忍心讓她失望,強打起精神喝了藥,“我想睡會兒,你去忙吧?!?/p>

話音剛落,一連串腳步聲踏進了寂靜許久的棠華苑。

彩秀連忙起身,“見過侯爺,大少爺?!?/p>

姜穗寧抬起頭,對上韓延青冰冷的視線,刺得她心頭越發(fā)寒涼,不由咳了幾聲,艱難道:“侯爺不在前院待客,怎么來我這兒了,可是宴席有哪里安排不妥當(dāng)?”

韓延青避而不答,只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丟了過去,“簽了?!?/p>

姜穗寧接過打開,偌大的“休書”二字醒目刺眼。

枯瘦的指尖不住顫抖,她猛地抬頭:“為何?”

“明知故問?!表n延青冷哼,“平遠侯夫人,探花郎之母,怎么能是一介低賤商戶女!”

姜穗寧腦中一片天旋地轉(zhuǎn),她嫁入侯府十五年,勤勤懇懇打理庶務(wù),孝敬婆母,教養(yǎng)子女,才有了侯府如今花團錦簇的世家氣派。

十五年,耗盡了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如今倒嫌她出身商戶,身份低賤了?

姜穗寧不再看他,轉(zhuǎn)而望向一旁的韓序,聲音發(fā)顫:“序兒,你也嫌棄母親的出身嗎?”

十八歲的探花郎,少年俊秀,意氣風(fēng)發(fā),只是眼神比韓延青還要冷漠,“你根本就不是我母親,若不是你占了侯夫人之位,我生母又怎么會無名無分,受盡委屈,都是你害得我們骨肉分離,一家不得團聚!”

姜穗寧眼瞳一縮,望向韓延青,“你不是說序兒的生母難產(chǎn)而死,所以才將他記到我名下......”

“序兒當(dāng)然是我的孩子?!?/p>

一抹倩影裊裊婷婷進了門,沖著姜穗寧挑釁一笑。

姜穗寧看清來人,心神俱震,脫口而出:“凌雪?”

侯府四小姐韓凌雪,韓延青同父異母的姐姐,可她怎么會是韓序的生母?

姜穗寧眼睜睜看著她走進來,被韓延青和韓序父子倆眾星捧月一般圍繞著。

“阿雪,我們終于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p>

“母親,兒子很快就能為你請封誥命了?!?/p>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姜穗寧倒成了那個拆散他們的壞人。

韓凌雪目光落在姜穗寧手邊已經(jīng)空了的藥碗,隱秘地勾起唇角。

“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不是侯府千金,只不過占了原配嫡女的名頭而已......等三郎休了你,我就可以換個身份,光明正大嫁給他?!?/p>

反正姜穗寧很快就要死了,讓她當(dāng)個明白鬼也無妨。

韓凌雪憐憫又嘲諷地看著她:“若不是看在你娘家有幾兩銀子的份上,三郎怎么會娶你這個卑賤商女?”

“阿雪,不必和她多言,她這些年享受了侯門主母的風(fēng)光榮耀,早就該還給你了?!?/p>

韓延青握著心愛之人的手,滿眼都是深情。

韓凌雪低頭嬌羞一笑,卻趁韓延青不注意,無聲地用口型對姜穗寧說——

蠢、貨。

姜穗寧身子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眼前一陣陣發(fā)暈,艱難地出聲:“你們......真讓我惡心!”

恍惚間,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當(dāng)年她意外落水,恰好被路過的平遠侯府三少爺韓延青所救,眾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膚之親,兩家這才議了親。

一介商戶之女居然能嫁給侯府嫡子做正妻,而不是納個妾打發(fā)了,人人都說她姜穗寧撞了大運,夸平遠侯府做事大氣。

正因如此,哪怕成親后韓延青對她冷淡至極,從不進她的臥房,姜穗寧也從無怨言,只是盡心盡力,做好妻子的本分。

就連他庶出的孩子韓序,也被她記在名下,視如己出,花重金請名師,嚴(yán)厲管教,培養(yǎng)成才。

更有那年......侯府卷入皇子謀逆大案,險些被抄家流放,也是她全力周旋,甚至連娘家大半的財產(chǎn)都貼進去,才堪堪保住這一府榮耀富貴。

從沒有人問過她愿不愿意嫁,她就成了外人口中為了攀高枝不擇手段的心機女。

原來她只是平遠侯府選中的錢袋子、冤大頭......

她被韓凌雪騙得團團轉(zhuǎn),因心疼她年紀(jì)輕輕就守了望門寡,對她一直多加照顧,有求必應(yīng)。

沒想到明面上的姐弟身份,竟成了二人偷情幽會的擋箭牌!

韓凌雪罵得對,她就是個辛苦為人做嫁衣的蠢貨!

姜穗寧劇烈咳嗽起來,打翻了桌上的藥碗,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夫人!”

彩秀尖叫著撲過來,姜穗寧的意識卻已經(jīng)模糊......

*

陽春三月,綠意蔥蘢。

廊下嘰嘰喳喳的畫眉鳥喚回了姜穗寧的思緒。

她不是被韓延青那一家子活活氣死了嗎?怎么一睜眼又回到了嫁入侯府那年?

“姜氏?!?/p>

韓老夫人微微抬高聲調(diào),對她的走神有些不滿,“是將序哥兒記在你名下,作嫡子教養(yǎng),還是為三郎納妾開枝散葉,你自己選吧!”

大嫂王氏一臉幸災(zāi)樂禍,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三弟妹,我看你就把序哥兒接回棠華苑養(yǎng)吧。教養(yǎng)庶子本就是嫡妻的職責(zé),說不定序哥兒還能給你沾沾喜氣,讓你也生個大胖小子呢?!?/p>

她早就看姜穗寧不順眼了,一個攀了高枝的商戶女,還敢?guī)敲炊嗉迠y進門,根本沒把她這個大嫂放在眼里!

“大嫂說得對?!绷硪坏廊崛岬穆曇繇懫穑靶蚋鐑阂幌蚬郧陕犜?,不會給你添麻煩的?!?/p>

姜穗寧垂著眸,眼底一片冰涼。

韓老夫人,王氏,韓凌雪。

前世就是她們?nèi)齻€一唱一和,以納妾威脅,哄得她將韓序記為嫡子,盡心盡力養(yǎng)大了一頭白眼狼!

姜穗寧忽地抬起頭,沖王氏彎唇一笑。

“大嫂說得對,一個庶長子而已,將來再怎么蹦跶,也越不過我親生的孩子啊?!?/p>

王氏臉色一變,她夫君便是老侯爺?shù)氖L子,姜穗寧這話豈不是在嘲諷她?

“你少說兩句吧?!表n老夫人白了王氏一眼。

她又看向姜穗寧,和顏悅色道:“你大嫂是個渾的,別和她一般見識,但道理卻是這個道理。序哥兒小小年紀(jì)就沒了生母,如今三郎娶你進了門,你就該把序哥兒接回去教養(yǎng),他將來長大了也會感念嫡母仁慈,孝順你的?!?/p>

姜穗寧輕咬嘴唇,面露為難,“可是我年紀(jì)小不經(jīng)事,更不懂如何教養(yǎng)孩子。聽說序哥兒之前一直被四姑娘照看著,不是親母,勝似親母......”

尾音漸弱,意味深長。

這話一說,韓凌雪臉色也白了,連忙辯解:“弟妹你千萬別誤會,我是可憐序哥兒年幼,三郎一個大男人又不會帶孩子,所以才幫著他照顧了幾年?!?/p>

韓老夫人咳嗽一聲,“凌雪只是序哥兒的姑姑,總不能照顧他一輩子,還是你這個嫡母名正言順!”

姜穗寧還是推辭,“那不如請大嫂幫著帶幾年?反正她房里已經(jīng)有幾個小侄兒侄女了,再多一個序哥兒也無妨?!?/p>

“不行,序哥兒是三房的孩子,怎么能送去別處?”

韓老夫人耐心漸漸耗盡,又舊話重提,“姜氏,我答應(yīng)三郎娶你進門,就是看在你家子嗣興旺,能為侯府開枝散葉的份上,否則以你的出身,是萬萬進不了侯府做嫡子嫡妻的?!?/p>

“兒媳惶恐。”姜穗寧連忙低下頭,語聲微顫,“正因兒媳自知身份低微,見識淺薄,才不敢隨意插手序哥兒教養(yǎng),怕他沾了兒媳身上的銅臭味啊?!?/p>

韓凌雪面色微變,偷偷給韓老夫人使眼色。

韓老夫人也遲疑了,序哥兒將來要繼承侯府家業(yè)的,真被姜穗寧教壞了怎么辦?

她沒好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么辦吧?”

姜穗寧沖她甜甜一笑:“我覺得母親剛才那個提議就不錯。”

“什么提議?”

“給夫君納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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