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到底應該聽誰的話好？

“平時，你只顧在電腦上上網(wǎng)，不要在辦公室里多說話。對趙興偉這個案件，你要開只眼，閉只眼，不要真的去查?！? “過了一段時間，我做個結(jié)案報告，就說趙興偉患了憂郁癥，才撞墻而死的。” “??？” 這下，葉峰真的驚訝了，禁不住驚叫起來。 洪昕曄又親昵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還在他腿根處抓了一下： “你驚訝什么呀？趙興偉已經(jīng)死了，還折騰他干什么？” “你知道江林有多少人，也害怕調(diào)查他嗎？不只是我一個人，多得很呢?！? “給一個合理的說法，對上對下有個交代，就行了?！? 葉峰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美女上司，他的紅顏知己，好容易把他調(diào)過來，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說來。 跟郁書記說的話截然相反，也是嚴重違背紀監(jiān)紀律的。 他到底應該聽誰的話好？ 洪昕曄見葉峰發(fā)呆，媚笑著伸手朝他的襠部摸來： “在這里，你聽我的；到了床上，我聽你的。” 葉峰身子一震，擋開她的小手，猛地站起來，有些慌張說道： “洪，洪主任，這太出乎我意外了，我恐怕不習慣?！? “在當秘書的時候，我都是很忙的?，F(xiàn)在什么事也不讓我干，我哪里閑得??？” 說著就急急地走出去。 “你要慢慢適應新的工作環(huán)境?！? 洪昕曄沖他背影溫柔說了一聲。 葉峰走到二科辦公室，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形似看著電腦，腦子里卻亂得像一鍋粥。 怎么會這樣？ 他在心里反復問著自己，洪昕曄把我調(diào)過來，原來是讓我不要干事，變成她養(yǎng)著的一個小白臉。 這怎么行？又怎么對得起這個職務？ 關(guān)鍵是我閑不住啊，這樣閑在這里，不是浪費青春嗎？ 他實在想不到，一到新單位來上班，就被置于一個兩難的境地： 主動工作，積極查案，他的美女上司會不開心；而真的開只眼閉著眼不干事，他又對不起黨和政府的培養(yǎng)，對不起郁書記等領導的信任和重視，更對不起監(jiān)察委二科副科長這個職務。 “喂，葉，葉科長，你怎么坐在那里發(fā)呆??？” 新同事祝星星第一個發(fā)聲埋汰他： “你應該發(fā)表一下就職演說，然后就開始燒新官上陣三把火！” 押解過他的陸小松也聲音怪怪地說道： “葉科長，你先給我們說一下，趙縣長被雙規(guī)前后的情況吧?！? “我們都非常好奇，猜測不已，莫衷一是。” 他對葉峰也很好奇，還有些疑惑。 洪主任第一天審訊他時，對他很嚴厲，說他問題很大，根本出不去。 可審訊結(jié)束時，葉峰叫住她，跟她單獨說了幾句話后，洪主任馬上態(tài)度大變，第二天就把他給放了。 放了也就放了，沒有問題放出去也是正常的，可只過了兩三天時間，就把葉峰調(diào)來當二科副科長。 這讓他大跌眼鏡外，也無法理解，疑慮更重。 葉峰還是呆若木雞，他沒法說，說什么好呢？ “你們不要為難他，還是讓他說一下當副科長的感受吧?！? 高紫煙看著坐在他前面這個年輕稚嫩的副科長，臉上泛著不屑，聲音卻柔美悅耳： “他這么年輕，就提了副科長，一定有過人之處。就給我們說一下，你的工作打算吧?！? 葉峰這才回頭看了這個美女新同事一眼： “謝謝美女新同事的理解。” “有言道，隔行如隔山，我是學中文的，對紀監(jiān)這塊的工作一點也不熟悉，先讓我熟悉一下?！? 他要給這個美女新同事留下一個好形象，要是她沒有男朋友，就要先下手為強地追求她，所以他說得很認真： “然后在周科長的領導下，做好我職責范圍內(nèi)的事情，慢慢走上正軌。” “葉科長說得對，我們不要逼他，讓他先熟悉一下新的工作。” 科長周曉軍聽葉峰說了在他領導下這句話，覺得這個愣頭青盡管年輕，卻也懂得一些官場規(guī)矩，才發(fā)聲表態(tài)： “剛才，洪主任肯定已經(jīng)給他安排了工作，他只能執(zhí)行，不能自己找事干。所以你們讓他說打算什么的，是不合理的要求。” 他這是話中有話： “你讓他怎么說？他說自己的打算有用嗎？” 畢竟是老資格的中年科長，說的話雖然簡潔，卻都點到位了。 也說得其他三個科員傻了眼，不好再說什么。 “葉科長，你來領監(jiān)察制服?！? 這時，監(jiān)察委辦公室主任金宇飛來叫他去領監(jiān)察制服。 一會兒，葉峰就穿上一套全新的監(jiān)察制服走過來。 整個人都變了，葉峰自己也感到威嚴多了。 高紫煙看著穿上制服的葉峰，不知為什么“撲哧”一聲笑了。 大概前后對比之下，葉峰的形象顯得有些滑稽吧。 葉峰卻沒有笑，有些嚴肅地坐在辦公桌前想，我現(xiàn)在穿上監(jiān)察制服了，就要對得起它，不能什么事也不干。 他在辦公室里閑坐了兩天，就再也閑不住，第三天偷偷出去找事干。 他沒有其他事可干，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得去找一個美女老板。 這個美女老板叫魏芊芊，兩年前，他剛當上趙興偉秘書不久，趙興偉就讓他幫過她。 當時他幫她整理資料，寫申請報告，還以趙縣長秘書的身份分別給國土局局長和住建局辦公室主任打過電話，幫她說情辦事。 后來他知道，市中心那塊黃金地塊被魏芊芊得到，很快就開發(fā)成一個高層住宅。 據(jù)說還是非常便宜買下的這塊地，而魏芊芊一開工建造房子就開始預售了。 預售情況很好，魏芊芊賺得盆滿缽滿。 有人說，她在這個項目上起碼賺了十五六個億。 按照常規(guī)，魏芊芊肯定會給趙興偉匯報送好處。如果能查到這個事實，就能打開趙興偉案的突破口。 說不定還能查到趙興偉撞墻而死的原因，所以這個人很關(guān)鍵。 怕被洪昕曄發(fā)現(xiàn)，葉峰以有私事為名，跟科長周曉軍說了一聲，就悄悄溜出辦公室。 乘電梯下樓，走到縣政府大院門外，葉峰用手機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往豪江宏大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