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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連續(xù)幾天，我都去會所的地下室看望唐密。 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聽到腳步聲，渾濁的雙眼艱難地轉(zhuǎn)動了一下。 “我還活著......” 比我姐姐還頑強。 我看著唐密，不禁感嘆。 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推來推去。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問話”，那可是總裁的前女人，誰不想親自審問一番？ 聽到我的話，唐密遲緩地轉(zhuǎn)頭看我。 她眼里沒有淚水，只有絕望和恐懼。我湊近她，想聽清她在說什么。 “殺了我...求你...”唐密的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 我輕笑出聲，撫摸著她滿是傷痕的臉。 姐姐臨終前也是這樣求饒嗎？你們給過她解脫嗎？ 我站起身，冷冷地說：“繼續(xù)。” 手下們領(lǐng)命而去，唐密凄厲的慘叫再次響起。我坐在一旁，慢慢品嘗著咖啡，回憶著姐姐溫柔的笑容。 ...... 這天，榮縛也來了。 唐密像條瀕死的狗爬到我腳下，哀求道：“沈小姐，求您...” 我垂眸瞥她，靠在榮縛懷里不作聲。 小腹已經(jīng)有了些微的隆起，榮縛對我呵護備至，像個聾子，專注地給我遞水果，時不時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榮縛的所作所為刺痛了唐密的眼睛，她已經(jīng)走投無路，卻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的情人在她面前如此親昵，踏上了那條光明大道。 她流下了淚水： “榮總......”唐密伸手去抓榮縛的西裝下擺。 沒有回應(yīng)。 “沈小姐......”她又看向我。 依然沒有回應(yīng)。 突然，唐密發(fā)出一陣狂笑，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榮縛皺眉看她：“笑什么？” 唐密咳出一口血，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笑你們這對禽獸！沈韻靈，你以為你能逃過你姐姐的命運嗎？” 她掙扎著直起身子，聲音嘶?。骸皹s縛，你知道嗎？她在利用你！就像你利用她姐姐一樣！你們都該下地獄！” “砰！——” 話音未落，榮縛一腳將唐密踢飛。她重重撞在墻上，像個破布娃娃般滑落在地。 唐密還在笑，笑著笑著，氣息漸弱：“為什么...我那么信任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看著唐密斷氣，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21 自唐密死后半月有余，榮縛一直避而不見。 我躺在主臥的大床上，回想起榮縛離去時復雜的眼神，不禁輕笑出聲。 姐姐曾說，不要傷害愛我的人。可是姐姐，你錯了。有時候，傷害才是愛的最好證明。 我笑得越來越放肆，眼淚不自覺地流下。傭人們噤若寒蟬，不敢靠近。 我擦干淚水，吩咐人準備補品送去榮縛的辦公室。我知道他一定會來的，我們注定要糾纏到底。 果然，沒過多久，榮縛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 “最近公司事務(wù)繁忙，冷落了韻靈。”他走過來擁住我，“這段時間還好嗎？孩子沒有鬧你吧？” 我搖搖頭：“才幾個月，能鬧什么？” 榮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說：“陪我躺會兒?！? 我順從地依偎在他身邊。 ...... 這段時間，榮縛變得格外小心翼翼。明明醫(yī)生說胎象穩(wěn)定，他卻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我有半點不適。 他常常摟著我，目光落在我微隆的小腹上，陷入沉思。偶爾，他會輕吻我的額頭，低聲喚我：“韻靈...” 每當這時，我都忍不住想笑。他一定在掙扎吧？在唐密的話和對我的感情之間左右為難。 他的內(nèi)心一定在天人交戰(zhàn)： 我是不是真心愛他？ 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要不要在孩子出生后除掉我？ 我多想問問他的真實想法。但我不能。一旦問出口，我們就只剩下你死我活這一條路了。 我可以為復仇而死，但絕不要和他同歸于盡。 于是，我握住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故作天真地問：“孩子該取什么名字呢？” 榮縛沉默良久，才低聲說：“無論叫什么，他都會有個愛他的父親?！? 我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他想殺我，卻又舍不得孩子。 我垂下眼，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