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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陸銘的過往

小說:逼女兒捐肝而死,渣男陪葬了作者:金錢爆時間:2024-07-14 09:00:02

  陸銘臉色古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用?!?   “為什么不用?我和綿綿血型相同,大概率可以…”   “我給你們配過,配不上?!?   “什么?”聽到這句話,我大腦仿佛宕機,可仍憑我攪破腦汁都想不出來,我什么時候和雪兒配過型。   對,還有綿綿,陸銘說配型成功,他什么時候帶綿綿配型的?   “上次你們做全身檢查,我順手測了一下?!?   順手?   上次全身檢查,還是在三個月前,雪兒病情剛開始惡化,尚在可控范圍內(nèi),有醫(yī)生提出換肝治療的方案,不過被否了,只做為病情繼續(xù)惡化后的備選項。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陸銘就已經(jīng)做出選擇,打算為了周妍犧牲我們母女嗎?   一股寒意在心口涌出,一路流到尾椎骨。   淚水不受控制漫上眼簾,我后退一步,不可思議地看著陸銘,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撕成兩半,在胸腔攪動,連呼吸都是痛的。   悲痛,戒備,還有恨,無數(shù)情緒交織,沖擊著我的大腦。   一遍一遍提醒我,我過去的所謂堅持,就是個笑話!   看著我,陸銘眼中閃過一抹受傷,臉色復(fù)雜,欲言又止。   最終他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說。   倒是周妍站出來維護:   “你不要怪陸銘哥,是我太害怕了,怕雪兒萬一真的病情惡化找不到肝源,沒辦法進一步治療,所以找陸銘哥要求配型,可惜我和雪兒血型不配。”   “也是在那時,我無意間看到你們的檢查報告,得知你們和雪兒血型相同,提了一嘴?!?   面上可憐兮兮的,看起來倒是無辜。   可她躲在陸銘身后,看我的目光滿是挑釁。   仿佛是在說,我就是故意的,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我一時氣結(jié),憤怒沖破大腦,想也不想一巴掌打過去。   “夠了!”陸銘抓住我的手,阻止我打周妍,眼中的失望刺痛我,“做決定的是我,你怪小妍干什么?”   “要不是我做了配型,現(xiàn)在雪兒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連挽回的希望都沒有?!?   真是可笑。   我在痛心陸銘的背叛,心痛他的選擇,而他竟然在…慶幸?   他慶幸雪兒有活下來的希望,代價只是綿綿的一塊肝而已。   親生女兒的一塊肝,比不上情人的一滴淚嗎?   陸銘力道大,手腕在他手里被攥得通紅,我卻像感覺不到一樣,只是麻木地看著他。   十年感情的愛人,骨肉相連的親生女兒,我們本該是至親,他把我們當(dāng)成什么了?   陸銘像是被燙到一樣,躲開我的視線,不經(jīng)意看到我手腕上的紅,臉色不自然。   他松開我的手,語氣也軟了。   “總之肝源我還在找,你和雪兒配不上型,先回去吧?!?   我笑了,笑中帶淚:“好啊,我走?!?   我對陸銘已經(jīng)不抱希望。   只愿我們不復(fù)相見。   我?guī)Ьd綿走了。   既然在本地會被陸銘找到,會被他堵在幼兒園門口,那我們就走,離開這里。   我給綿綿請了長假,回鄉(xiāng)下了。   爺爺奶奶在鄉(xiāng)下,他們都是將近八十歲的人了,不過身體還算硬朗。   我曾想過把他們接到家里頤養(yǎng)天年,是他們說故土難離,不適應(yīng)大城市生活,不肯走,我只能常帶綿綿過來看望。   鄉(xiāng)下有山有水,一派田園風(fēng)光。   綿綿每天跟著兩位老人,拔草、喂雞、追大鵝,好不快樂。   正是招貓逗狗的年紀(jì),過去陸銘有職業(yè)潔癖,不喜歡貓貓狗狗,家里也沒養(yǎng)過,在這里總算解放天性,之前那些煩惱似乎早就忘了。   我也能暫時拋開那些煩心事,融入大自然。   一周后,我們剛從地里趕著大鵝回來,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陸銘等在家門口,穿著白襯衫,拎著行李箱,風(fēng)塵仆仆的,眉宇間多了幾抹疲倦,看起來更添滄桑。   但他身量高,長得也好,即便如此也不見頹唐,反倒顯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過…陸銘不是最討厭白襯衫嗎?   白襯衫是我個人喜好,而他說每天工作面對的全是白,回家后不想再看,我給他買過幾次白襯衫他都沒穿過,后來我也不給他買了,這次怎么穿上了?   仔細(xì)一看,他身上穿的這件襯衫好像是我三年前買的,擱置很久了,也不知他怎么翻出來的。   見我看他,他不自然地扯扯襯衫。   “你帶著綿綿一走了之,連電話也不接,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里?!?   話中似乎還有一絲委屈。   爺爺奶奶對視一眼,帶著綿綿走了,走前警告陸銘:   “洛洛這段時間不開心,不知道你們出了什么問題,但你要是敢欺負(fù)洛洛,我們豁出一把老骨頭也要把洛洛和綿綿帶走?!?   我沒想過陸銘會來,但我對他早已死心。   “一個月時間快到了,你不在醫(yī)院守著周妍母女,過來找我們干什么?”   “前段時間一直忙,一家人很久沒有在一起過,我請了長假,好好陪陪你們?!?   說什么陪,不還是為了勸我捐綿綿的肝?   我掩住眼底苦澀,勾唇笑得譏諷:“唯一的可用肝源呢,怪不得千里尋女,你好棒啊,為了挖親生女兒的肝,特意請了長假,犧牲好大呢?!?   陸銘目光痛苦:“洛洛你別這么說?!?   我不聽,催他快走,說這里不歡迎他。   可他不僅沒走,反而住了下來。   每天早上,他和綿綿跟在兩位老人家后面,喂雞喂鴨喂鵝,下地除草,池塘撈魚,不管什么都干,綿綿也整天圍著他,‘爸爸、爸爸’地叫個不停。   那雙用來握手術(shù)刀的手,干起農(nóng)活來竟也不含糊。   他不再提周妍,也不說給周雪兒捐肝的事,每天只圍著我們轉(zhuǎn)。   哪怕我不給他好臉色,他還是把我照顧得處處周到,在這個家如魚得水,連原本對他有意見的二老,也逐漸對他喜笑顏開。   除了這些,他還親自燒火,動手做飯。   坐在灶臺旁,他拉著風(fēng)箱,說起當(dāng)年。   “小時候家里窮,買不起學(xué)校的飯,我就每天帶兩個冷饅頭上學(xué),中午泡在熱水里吃,把省下的錢用來買學(xué)習(xí)資料。”   “后來好不容易家里好過一點,爸卻生了病,他怕花錢不打算治,我想退學(xué)出去掙錢,他把我罵了一頓,逼我發(fā)誓一定要讀書,出人頭地。”   “當(dāng)天晚上…他就喝農(nóng)藥了?!?   “他說他的病治不好,不如留給我去上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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