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清貧人家

　　第五章:清貧人家

　　荷花有些愣神的端著手里的藥碗，兩只眼睛就像看呆一般看著那個正在圍繞著小院子不停地在小跑著的胡莞莞…

　　“二夫人……你的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呢？”

　　荷花大聲地提醒道。

　　見胡莞莞完全沒有聽進自己的勸告……心里忍不住的有些不舒服。這二夫人自從病過一場之后。行事越發(fā)古怪，也越發(fā)地能折騰了……

　　心里忍不住地有些忿然……“等下又犯了病……遭罪受折磨的還是我，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呀！跟了這么一個愛折騰的主子。這三天兩頭的折騰，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是頭呀？……”荷花小聲地嘀咕道。

　　胡莞莞可沒心思計較這丫頭心里的那點兒心思……胡莞莞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想要鍛煉好自己這軀并不十分健康的身體……

　　胡莞莞知道自己這副身子果然是柔弱不堪……這才堪堪只小跑了兩圈，胡莞莞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喘不上起來……

　　胡莞莞用手扶住自己已經(jīng)跑的撲通撲通直跳得歡騰的心……慢慢地越來越慢，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荷花趕緊端著藥碗，走上前去……帶了些許責(zé)怪的語氣的喊道：

　　“二夫人……你也太不注意自個兒的身子了吧！大夫說了你需要靜養(yǎng)，可是你偏不愿意聽大夫的話，這般折騰，又是何必呢？大夫人如今的日子不好過，你不幫忙又何必拿自個兒的身子跟大夫人賭氣呢？……”

　　胡莞莞心里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荷花這丫頭未免也太放肆了吧！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罷了，仗著自己這幾日善待于她，竟然就敢如此放肆地這般訓(xùn)斥自己，未免也太張狂了一些吧？……

　　當(dāng)初前世的自己就是任由那些個趨炎附勢地丫頭們一個個騎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才會導(dǎo)致最后落得個被他們背叛的結(jié)局。

　　如此這般一想，胡莞莞看荷花的眼神忍不住地就有些兇狠起來。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來教訓(xùn)我……咱們張家的規(guī)矩可是越來越?jīng)]有了一個章法了？……”

　　胡莞莞言語中的不忿和狠辣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關(guān)鍵點，荷花嚇得立即屈膝跪在胡莞莞的面前求饒道:

　　“二夫人……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胡言亂語的……奴婢再也不敢了。二夫人恕罪……奴婢真的太不識好歹了……”

　　胡莞莞也不是什么惡人，自然也看出來了荷花這丫頭其實并沒有什么惡意，只不過深受身邊丫鬟背叛之痛的胡莞莞卻是怎么也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這才借著這個由頭好好敲打一下這個丫頭，希望這丫頭可以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知錯了就好，……只是以后都不能再犯了……”胡莞莞眼見的這丫頭使勁地點頭的舉動。“那就別跪著了……還不快起來……”這才松了口讓荷花起身。

　　“謝夫人不罰之恩……”荷花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來。仔細(xì)的觀察了一下面前的胡莞莞，見胡莞莞面色之中沒有了那等駭人的神色，這才總算放下了自己那顆忽上忽下的心。

　　“二夫人……這是大夫人特意叮囑奴婢為你熬制的藥，你趁熱喝了吧！要不然等涼了以后就沒有效果了?！?/p>

　　荷花將自己一直端在手里的藥碗遞到了胡莞莞的面前。

　　胡莞莞卻并不愿意喝完這碗藥，不是胡莞莞故意為難荷花，只是胡莞莞知道自己的身體絕對不是靠著這碗藥就可以康復(fù)的……最關(guān)鍵的還是在于鍛煉好自個兒的身體素質(zhì)。

　　況且是藥三分毒，胡莞莞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離不開藥的藥罐子……

　　“這藥太苦了，荷花……你去屋子里幫我把蜜餞拿出來吧！”胡莞莞伸手接過藥碗，吩咐道。

　　荷花脆聲的答了一句“是……”便小跑著進屋去了……

　　胡莞莞將手里端著的黑漆漆的中藥盡數(shù)倒入了不顯眼地墻角之內(nèi)……等荷花出來一看，胡莞莞便把手里的空碗遞給了荷花，連荷花的手里的蜜餞都忘記了接過來。

　　小跑過后的胡莞莞出了一身的汗，身子濕嗒嗒，粘糊糊的，很不舒服。胡莞莞這會兒子才想起來，好像自從自己重生之后到現(xiàn)在，一直都還沒有好好的洗過澡了……前幾日還不覺得，那是天天躺在床上，沒有出汗倒也還能勉強著過去。可是如今這番汗水一出，胡莞莞越發(fā)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讓一向就比較愛干凈的胡莞莞一刻也忍受不了……

　　“荷花……去給我備好熱水，我要沐浴……”胡莞莞理所當(dāng)然的吩咐道。

　　荷花聞言，驚鄂地嘴型張成了一個圓形，讓胡莞莞一下子有一種感覺自己仿佛提出來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要求一般。但是不過就只是燒幾桶熱水罷了……這荷花也一副這樣的表情，可想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了……

　　胡莞莞忍不住地沒有有些緊蹙，心里很不是滋味……

　　荷花額頭有些微微冒汗，雖然知道胡莞莞面上露出的不樂……但是自己又實在弄不出來幾桶熱水。荷花扁著嘴，一副快要哭出來地模樣，顫顫巍巍解釋道：

　　“二夫人……不是奴婢不想去給你燒水，只是廚房里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柴火，而且井里的水也干了許久，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水來燒……”

　　胡莞莞心里冷笑，這丫頭當(dāng)自己難不成真的是傻子不成。在原主的記憶里，張家雖然不是家產(chǎn)萬貫，但那也是頗有家資的中等人家，雖然后來敗落了，但所謂破船也有三千鐵釘……怎么可能連燒幾桶熱水的柴火都拿不出來呢？

　　很明顯……這丫頭是故意要拿話來推脫……

　　“我倒不知道，原來我們張家已經(jīng)敗落成這般田地了……”胡莞莞眉毛倒豎，語氣情不自禁越發(fā)冷淡了……荷花額頭上的冷汗越發(fā)得多了……荷花從來沒有想到原來一貫柔弱和善地二夫人一旦發(fā)起怒來，那滲人的眼神竟然比大夫人還要可怕……

　　“二夫人……荷花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絲毫的欺騙二夫人之語……”

　　荷花生怕胡莞莞不肯相信自己的話，再三發(fā)誓道。

　　胡莞莞越發(fā)覺得有些奇怪，荷花的表現(xiàn)不像是撒謊，可是按理來說，張家不至于落敗成這般模樣呀！

　　“既然如此，……你且?guī)胰N房走上一遭嗎？……”

　　胡莞莞不想什么都被瞞在鼓里，就生出來親眼目睹的想法。

　　荷花當(dāng)然知道二夫人是不相信自己的意思了，當(dāng)即也不敢繼續(xù)爭辯……低眉順眼地在前面帶路，帶著胡莞莞去了廚房。

　　一路而去，胡莞莞走的極慢，主要也是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張府的構(gòu)造……

　　出了院門，胡莞莞看到的竟然不是一個精美的花園，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園子竟然種滿了瓜果蔬菜，只是由于現(xiàn)在正是冬天，所以園子里并沒有幾樣蔬菜。越發(fā)顯得有些荒涼……中間的那一汪小池塘布滿了枯萎干枯糜爛的殘荷敗葉·····叫人看了，情不自禁生出了幾分傷感和無奈出來·····

　　這一切大大出乎胡莞莞的認(rèn)知。前世的陳丹莞自幼就是生于富貴鄉(xiāng)里，長于富貴鄉(xiāng)里。即便是后來，自己娘家落魄了，但到底還是未曾在銀錢上委屈過自己……直到后來自己被禮物一般送給了張大人，那個冷清冷性的男人，可到底還是依舊過著富貴的日子，卻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會這么的不識風(fēng)雅，把諾大一個花園給毀了，改造成了這么一個粗俗不堪得菜園子……

　　胡莞莞停在那里，目瞪口呆……久久沒有任何地反應(yīng)，徹底的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這一切簡直是太出乎自己的認(rèn)知了……世上怎么會有這般離譜的事情呢？……

　　只不過為了生存，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胡莞莞低著頭，把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甩掉……繼續(xù)跟著前面荷花往前一步一步地走著……

　　有了前面的震撼，往后再遇到什么不可思議地情況，胡莞莞都可以泰然處之。

　　但是直到走到了廚房，胡莞莞再也沒有看到第二處讓自己震驚地東西了。

　　廚房在一個比自己住得院子還要簡陋得多院子里，只有簡單的幾間屋子。院子?xùn)|邊的角落里有一眼井，井的周邊絲毫沒有任何的水漬……不用去看，胡莞莞也知道荷花本沒有騙自己，這就是一口已經(jīng)干枯了的水井……

　　水井周遭干燥毫無水份，吊桶高高掛在欄桿上，明顯是很多沒有打過水了一般。

　　“二夫人……廚房里又臟又臭的……奴婢們最近太忙了，實在沒有時間，所以很多天都沒有收拾了……二夫人，你站在門外看一眼就好了，別沒得進去了臟了你的衣服。二夫人……”

　　胡莞莞完全忽視荷花的喋喋不休地叮囑，轉(zhuǎn)過身子便往角落里的水井走去。

　　荷花正好想提醒胡莞莞注意廚房高高的門檻。誰知轉(zhuǎn)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只見胡莞莞腳步輕盈，自小就生活在鄉(xiāng)下的荷花那里見過什么大家閨秀的女子。

　　在她的認(rèn)知里，還以為天底下的女子都跟自己一樣走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路沒有絲毫美感。即便是出自并州城里有名富商人家的大夫人也沒有這般步步生蓮的美感……

　　荷花從來都沒有見過……天底下竟然有女子可以走路這般好看，讓人看得瞪圓了眼珠子。“咦……氣奇怪了……明明就是二夫人，怎么以前不覺得二夫人走路都這般好看呢？……”

　　荷花心里這般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只是愣愣地看著前面的胡莞莞……

　　胡莞莞渾然不覺自己習(xí)慣性走路的方式竟然給荷花帶來了這么大的震撼，胡莞莞站在井邊，低著頭往下看，只見井里黑漆漆地，一眼望不到底。但是很明顯這是一口枯井。因為井邊毫無任何的苔蘚和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