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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說:皇叔寵溺,狂妃太囂張作者:L子衿時間:2024-07-09 23:00:02

第2章

“父親!”

“清霜,鞋!”姚清霜才一抬腿,柳青青已將她的紅漆牛皮小靴捧來,一臉關(guān)切,“外邊還下著雪,小心凍傷了腳?!?/p>

“要你......”

“小姐!”

紫嫣截斷姚清霜的話,沖她使了個眼色,接過柳青青手中的靴子,矮身為她穿上。

姚清霜將心中萬千的恨意強按下去,一把搶過柳青青又拿起的披風(fēng)蹬蹬蹬向外而去。

門外回廊下,負手立著姚震海,正憑欄遠眺。只看那背影,就見其意氣風(fēng)發(fā)。

誰曾想,短短三年后,這個將一生、將子女都獻給上璃國的鎮(zhèn)國公竟淪落為投敵叛國的亂臣賊子,慘遭車裂。

“父......”

哽咽的話語還未出口,姚震海已猛然轉(zhuǎn)身,“姚清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老子和你說過多少次,青青是老子的義女,不是你的婢女。更何況,她父親對老子有救命之恩,你若再刁難她,小心老子不認你這個女兒?!?/p>

“可我娘......”

“你娘?她一醒來,知道你娘下落不明,便去幫忙找人,一夜都未合眼。剛才若非老子強行下令,她都不肯回來。你還要她怎樣?姚清霜,你太過分了!”

一種熟悉的感覺漫上心頭。

是了,在記憶中,回到上京之后,這種訓(xùn)斥隔三差五就要來上一次。他父親性情耿直,脾氣暴躁,她亦是如此,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一根腸子通到底,兩人每次遇上都是針尖對麥芒,每次都要柳青青居中調(diào)和。

只是越調(diào)和,她與父親的關(guān)系越糟糕。

半晌不見姚清霜回答,姚震海的怒氣又盛一分,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老子說的話你聽到?jīng)]有?姚清霜!”

姚清霜心中又酸又澀、又漲又痛。就是眼前這個兩眼噴火的父親,在姚家落敗之后,為救她性命,跪在柳府門口做柳青青的上馬石。

“對不起!”

姚清霜忽的一頭扎進姚震海懷中,抽噎著道,“對不起,爹!對不起,都是清霜不懂事。對不起,對不起......”

姚震海整個人僵住,手腳一瞬間不知道該往哪放,熊熊燃燒的怒火一下被這淚水撲滅。在他記憶中,姚清霜從沒有撲到過他懷中,更沒有說過對不起。

這,還是第一次。

“快、快起來,這、這被別人看到成何體統(tǒng)。”姚震海的舌頭忽然不是自己的了。

而此刻撲進姚震海懷中的姚清霜同樣也僵住,剛才她只是想到父親的遭遇,一時悲從心來,這人撲過來后,就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可此刻,聽著姚震海那不成調(diào)的嗓音,她忽然有些明白了。

前生,柳青青不正是憑借嬌嬌弱弱的模樣、兩三滴眼淚欺騙了所有人?而如今,她只要照做就好。

“爹,”姚清霜起身,揪著姚震海的衣袖搖了起來,“你知道的,我與青青關(guān)系一向都好。我剛才是被夢魘著了。夢中,青青將娘推下懸崖,我一時沒分清還以為是在夢里。爹,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一會就去給她賠罪?!?/p>

姚震海長嘆了口氣,舉了半天的手終于落在姚清霜肩頭,雖心早就軟成了春水,可說出的話卻依舊又冷又硬,“你這冒冒失失的性子真要好好改改,不然等到了上京,是要吃大虧的,知道嗎?這也就是青青,若換做別人你試試,還不恨你一輩子?”

“是,爹說的對,女兒聽爹的?!北鶅鋈叻且蝗罩?,姚清霜心中雖對柳青青恨入骨髓,此刻卻不敢露出分毫。

“回去吧,外邊怪冷的,我再去找找你娘?!?/p>

母親?

姚清霜撒腿狂奔,火紅的披風(fēng)在身后獵獵作響,仿若跳躍的火苗。

她想起來了,記憶中,找了兩日,實在無處可尋,侍衛(wèi)才向北繼續(xù)搜尋,后來在北坡下的一個枯井找到了受傷的母親。

站在北坡之巔,舉目四顧,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別說枯井,連坑洼都看不出來。側(cè)耳細聽,除了風(fēng)聲還是風(fēng)聲。

“娘——娘——”

姚清霜心如刀絞,重新來過,難道她還救不了她母親?

對,狗!

她的眸子忽然亮起,只要那狗發(fā)出動靜,她就能循聲找到枯井,再找到她母親。

可如何引得狗吠?

心思正輾轉(zhuǎn),就見茫茫雪地中出現(xiàn)一個黑點,而且黑點越來越近。

馬車!

姚清霜一咬牙,身子一斜直接就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滾到山腳下,她來不及拍打身上的積雪,沖到小道正中,一把抽出腰間的長鞭,甩出。

“啪!”

長鞭在空中一個爆響,驚得那拉車的馬兒前蹄一揚,身子一轉(zhuǎn)就向旁邊沖去。

車夫臉色大變,死死拽住韁繩,好不容易將馬停下,還未開口,一枚銀錠已砸向他。

“這匹馬,我買了?!?/p>

“嗤!”一聲嗤笑之后,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買馬?姑娘是打算親自拉車?”

姚清霜一怔,手一抬,長鞭呼嘯著如靈蛇擦著車夫而過,一口銜住車簾卷起。

嘖!

不但人不可貌相,連車亦是如此。

從外邊看,不過一輛普通馬車,可車內(nèi)卻別有洞天。車頂、車壁上裹著華美的云緞,車中鋪著雪白的狐裘,其上坐著兩位公子,一位身著黑衣,一位身著白衣,正隔著一個紫檀木矮幾對弈。

這車簾驟然被掀開,兩人同時掃向車外。一個眼若桃花,無盡風(fēng)流,一個眸若幽潭、勾魂奪魄。

這兩人,非富即貴,絕不會為些許銀兩便賣了馬兒徒步前行。

姚清霜心思一動,手腕一抖收回長鞭,快步?jīng)_到馬旁,手一揚,一把匕首直接沒入馬頸。

馬兒轟然倒地。

“這匹死馬,我買了?!?/p>

“好好好,”車內(nèi)的人怒極反笑,“一千兩......黃金。”

“一千兩?黃金?你怎么......”姚清霜按住怒火,想了想柳青青,收了長鞭與匕首,長呼了口氣,沖那馬車福了一福,“鎮(zhèn)國公之女姚清霜見過兩位公子。”

“兩位公子人物風(fēng)流,一看便知非富即貴,今日清霜攔路搶馬,只因救人心切,實屬無奈。實不相瞞,一千兩黃金,清霜沒有,但兩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清霜記下了。日后,若兩位公子有何吩咐,赴湯蹈火,清霜在所不辭,鎮(zhèn)國公府也會竭力相助?!?/p>

如今,她父親剛剛加封鎮(zhèn)國公,手中還握著兵權(quán),別說朝中重臣、皇親國戚,就算太子見了她父親,也要畢恭畢敬。更何況這兩人?

“好,”車內(nèi)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玩味,“一言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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