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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怎么會過來?

小說:第一爵婚作者:九九公子時間:2024-07-04 06:10:02

  那頓飯,自然是吃得不歡而散。

  寒愈回寒公館時想把她一起接走的,沒想到她竟然要跟老太太住下,這還是頭一次她愿意主動留宿老宅。

  她確實變了。

  男人闔眸倚在后座,棱角分明的臉沉著一層淡淡的冷郁。他一直以為,她離不了他,就算這樣冷落,也只會讓她乖乖把心思收好、把書念完,不至于把她推出去。

  “寒總,要不我一會兒再去接大小姐一趟?”杭禮試探的看了他。

  杭禮還是懂他們倆的。

  知道大小姐這是氣頭上,懶得跟他同盛一輛車。

  寒愈微仰面,片刻才低低的問:“明天幾點匯議?”

  車子剛好等紅燈,杭禮稍微回頭,“對了,那邊說是推到下午了,好像是外請的博士有點事來得晚,得稍微等一等?!?/p>

  要說這個博士面子也的確夠大,整個匯議廳都要因為她而把匯議從上午推到下午,除自家主子,杭禮還沒見過排面兒這么大的。

  所以估摸著應(yīng)該是個七老八十,好容易才請出山的老前輩。

  *

  千寵并沒有如她所說一整夜好好留宿維也納莊園。

  過了凌晨十二點,她便獨自隱入夜色出了莊園。

  席澈的車停在研究所門口,路燈映出車內(nèi)模糊的輪廓,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異常孤冷。

  她走過去時,席澈開門下車,點了一根煙。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忽然改變主意……”夜千寵看了他。

  “你不用知道。”席澈卻打斷了她,目光透過煙霧落在她臉上,“你只要清楚,這都是你未來要還我的債。”

  千寵這才笑了笑,不是白幫的就好,她心里舒服得多!

  片刻,席澈示意她上車。

  她水眸微疑,“去哪?”

  “作為你男朋友,不該帶你找個住處?”席澈看起來面無表情,但眼底明顯是認真的。

  男朋友?

  不是臨時給寒愈演個戲的么?

  千寵淺笑,“怕我去酒吧混?”

  然后她擺擺手,指了指研究所的門,“我今晚有事,明天匯議的準備不夠充分,連夜趕一趕,你不用管我。”

  走之前,席澈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才散漫的捻滅煙蒂,“寒愈不知道你做什么的?”

  千寵沒有回答,“你早點回去休息吧?!?/p>

  說罷,她轉(zhuǎn)身步上臺階。

  席澈靠在車身,目光隨著她上了臺階,又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目光才慢慢挪向遠處。

  她這個年齡,這樣的拼勁兒,和她平時的嬌生慣養(yǎng)絲毫不掛鉤,寒愈想不到她在做什么也正常,當(dāng)初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夜千寵,會和監(jiān)獄打交道。

  *

  次日上午,夜千寵在維也納睡懶覺,一副睡了一夜還是不醒的模樣,囫圇用過早餐后爬上床接著睡。

  管家沈恩寵溺又無奈,“大小姐從小就這么愛睡!一點沒變,讓她睡著吧!”

  家里人一致都知道夜千寵從小懶洋洋的,嬌滴滴的,偏生惹人喜愛,都愿意寵著,隨她性子來。

  然而,夜千寵這會兒一共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睡到下午正好補夠睡眠。

  下午三點一刻。

  千寵被手機吵醒。

  惺忪的坐起來,手機放到耳邊,“喂?!?/p>

  “葉博士,您快到了么?”那邊的人語調(diào)小心恭敬。

  她看了一眼時間,這才下床洗臉,“半小時后到?!?/p>

  “哎,好好!”得了準信兒,打電話的人瞬間語氣揚起,心里有譜了,掛了電話趕緊去復(fù)命。

  發(fā)現(xiàn)男人因為等的不耐煩,從沙發(fā)起身,已經(jīng)在窗邊長身玉立,背影挺拔堅毅,哪怕脫下那身軍裝許多建,仍然依稀可見的威風(fēng)凌凌。

  “伍先生!”那人上前,“人馬上就到,您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這幾乎已經(jīng)成為規(guī)矩,只有純商業(yè)圈的人才會喊他寒總,其他圈子都會尊稱為伍先生,至于為什么是伍,好像也沒人深究過。

  寒愈側(cè)首看來,薄削的唇微動,“有資料么?”

  那人頓了一下,一臉為難,“抱歉!從藥物切入進行監(jiān)獄管理,國內(nèi)還是第一次相關(guān)研究,這位博士又比較苛刻,她的相關(guān)手記,一般人都不能碰?!?/p>

  也不敢碰。

  所以,只能等匯議上聽。

  “毛病不少?!?/p>

  男人冷不丁扔了四個字,沒有溫度。

  那人咽了咽緊張,但心底里也認同。確實,人不大,架子不小,要求不多,可是毛病不少,但是沒法呀,世界稀缺,要請她的人都在排隊!

  他們能請到簡直跟小樹苗被雷劈中一樣的概率低,不小心伺候不行。

  一直到四點整,匯議終于開始。

  千寵捏了手記往會議室走,快到門口,恰好會場負責(zé)人端著個杯子出來,腳步匆匆。

  她瞥了一眼茶水,隨口一問:“還沒布置好?”

  負責(zé)人一抬頭看見她,趕忙停下,“葉博士!”

  千寵頷首,看了杯子,“給我換水去么?”

  她挑剔溫度,怕是放涼了。

  然而,負責(zé)人搖頭,道:“不是,您的已經(jīng)換過了,這是給伍先生換杯咖啡,他不喜歡喝茶。”

  伍先生。

  千寵心里“咯噔”一下。

  “哪個伍先生?”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回來,問。

  負責(zé)人很是無奈,“南都伍先生,也就那么一個!”又道:“您快進去吧,伍先生等您也不短時間了!”

  可千寵哪還能再進去。

  她這會兒一手捂了胸口,看著手里的本子,腦子里迅速急轉(zhuǎn)。

  寒愈怎么會過來呢?這跟“第一集團”八竿子打不著的研討會,他來干什么?而且,寒愈不是避諱這一行么?

  要讓他知道她在接觸,非把她腿給卸了!

  寒愈在席間落座,長腿看似優(yōu)雅交疊,但實則已經(jīng)看了幾次腕表。

  抬頭,目光終于往會議室門口看去。

  正好看到一個來回走趟兒的身影,半截裙角一閃而逝。

  男人卻下意識的皺起眉峰。

  轉(zhuǎn)眼,又見人去臺前主位上的杯子試了水溫,看樣子又要換一杯水了,表明是個對飲水要求苛刻的人。

  下一秒,寒愈忽然起身,邁開長腿從側(cè)門走了出去。

  杭禮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只得趕緊跟了過去。

  藕白色的裙角轉(zhuǎn)彎離開,寒愈腳步便邁得寬了些,繞過側(cè)廳,不見人影,薄唇微抿,不過兩秒,又抬腳出了研究所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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