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家在村里的中心，而鏡房是我家的中心。 鏡房周圍黑黑的，懷里的黑狗害怕地尿了我一腿。 黑狗跑了，被我扯住尾巴拉回來。 鏡房面前巨大的鏡女像，好似我的錯覺，我看見她的嘴勾了一下。 當(dāng)我抬頭，鏡房的門打開，鏡子正對著我，倒映出我慘白的臉。 鏡子上有什么突然一閃而過。 最后鏡子上的我眼睛流出血，我后退，但是鏡子上人卻前進(jìn)。 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在門邊呼喚：“玉蘭姐。” 鏡房的光線原本都是強(qiáng)光，但是我呼喚之后，光線變暗。 無人答應(yīng)。 若有若無地聽見，哎呦地輕嘆。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強(qiáng)子，你在干嘛呢....” 我回頭，卻看見村里的熟悉的面孔，都是村里男人，從年輕到年老都有。 “喲喂，這不是文化人強(qiáng)子嗎，他媽天天說他是什么鏡娃，天生鏡娃為了親近鏡女的，現(xiàn)在還真的成真，看樣子真要睡他姐姐了，哈哈?！? “一家子裝得真像?！? 鏡娃，顧名思義就是，未來做成鏡子男娃子，但是鏡娃和鏡女不同，鏡娃是用來裝別人的魂魄的容器，而鏡女沒有辦法變成鏡娃。 我小時候聽說的時候，害怕極了，但是我爸媽從小都對我很好我就打消了這種想法。 在我哥死以后，我媽更是咬牙讓我上了學(xué)。 我回過神來看著我面前的王大，我問他。 “你知道什么是鏡女嗎？” 王大捧腹大笑，推了推我，說“鏡女就是用鏡子做的女人，這一片片的鏡子插進(jìn)皮膚里面，等個三天就可以生出玉鏡，這玉鏡一出，千金難換。當(dāng)然這鏡女加上我們的精華...” 他不說了，其他人卻大笑。 只要他們喂出鏡女，那么鏡女身上的玉鏡必須分給他們。 我爸媽趕過來，我媽惱羞成怒，“你們干嘛？” “嬸子，上次你們養(yǎng)出鏡女，說好的要分玉鏡給我們，結(jié)果呢，跑了?！? 王大說到上次我嫂子跑的事，我媽臉色開始不自然。 附和王大的聲音此起彼伏，“就是，我虧了好多錢。” “他家怎么這么好運(yùn)氣，現(xiàn)在又出來一個鏡女...” “就是就是?！? 我媽不想再賠錢給村民了，松口答應(yīng)。 “你們想挨鏡女，可以，但是要排隊?！? 我剛要反對，卻被我媽反手扇了一個耳光。 12點(diǎn)到了，老房子傳來鐘聲，在眾人之間的空氣格外靜謐。 王大推我進(jìn)去，“強(qiáng)子，你是童男陽氣重，你先去壓制鏡女?！? 我被推了進(jìn)去，鏡房里面突然一下昏暗起來，耳邊充斥著村人的咒罵。 但是擺放著鏡女的桌子上消失不見，面前的鏡子倒映出所有人的嘴臉。 有貪欲的，有淫邪的，有恐懼的，有和我一樣無措的。 這些鏡子像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 突然，鏡子快速地包圍我們，一個拖著長尾巴，渾身的玉鏡已經(jīng)融入骨血，仿佛是從玉鏡子長出來的一個人。 玉蘭的臉變得妖冶，渾身嫩滑。 不，她不是玉蘭，她是鏡女。 村里男人好像發(fā)情的野狗失去理智，全部往她身上撲過去，做著羞人的動作。 我驚恐地后退，他們面前哪里是什么鏡女。 明明是一面面鏡子。 他們脫下褲子，不停地撞擊鏡子。 而鏡女走到我面前，她身上剝落許多玉鏡，妖媚一笑。 “弟弟，你想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