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一怔。
好久沒聽誰這樣稱呼過她了。
姜幼抬頭,見是池妄的助理賀詞,禮貌打招呼,“賀詞,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賀詞朝姜幼笑了笑,“進來吧,池總在房間里?!?
姜幼搖頭,“我就不進去了,我是來給他送衣服的。”
正好賀詞在,可以避免跟池妄碰面的尷尬。
賀詞看向她手中的紙袋,目光閃了閃,忙說,“姜小姐,您還是自己拿進去給他吧,公司有急事等著我去處理,要是耽誤了,池總一定會怪罪,實在抱歉!”
“可是……”
不等姜幼開口,賀詞大步出門,拐個彎就不見了!
“……”姜幼尷尬得站在門前。
大門就這樣敞開著……
姜幼無奈地進屋把門帶上,直接走向池妄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
姜幼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yīng),她推開門輕喊了一聲,“池妄?”
房間里靜悄悄的,竟沒有人在。
奇怪,賀詞不是說他在房間里嗎?
姜幼攥緊紙袋,往屋里走了兩步。
突然“嘩”得一聲,姜幼心頭一跳,下意識看了過去。
浴室的門被推開了,一股白茫茫的水氣涌出,漸漸的,出現(xiàn)一副高大赤裸的男性身材。
男人全身上下就圍了條浴巾,發(fā)梢還在滴水,水珠順著他性張力爆炸的胸肌往下滾落,滑過緊實的小腹,流淌進浴巾里。
那浴巾還格外松垮,要掉不掉地掛在他精壯的腰間。
他怎么大下午洗澡?還這么湊巧的被她撞見了?!
姜幼僵在原地,臉燒得燙紅,忙低下頭,“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
“你以前看得還少?”
姜幼喉嚨一噎,更加面紅耳赤。
池妄拿著一塊毛巾在擦頭發(fā),睨了她一眼,鼻尖發(fā)出輕微的哼聲。
姜幼腦袋埋得更低。
以前住在池妄家,天氣炎熱,池妄經(jīng)常光著膀子在家晃悠,從不在姜幼面前避諱。
特別是他剛運動完,就穿條黑色長褲,一身汗津津的,像個流氓一樣搶她手里的冰鎮(zhèn)橙汁。
現(xiàn)在他們這么大了,雖然也只裸著個上半身,可他剛洗完澡出來,這副男性氣息蓬勃的姿態(tài),實在太令人羞恥,多看一眼都抵擋不住。
“你先穿衣服……我出去了?!?
姜幼紅著一張臉,扭頭就要往外走。
“啪嗒”,眼前突然一黑,一條毛巾罩在了姜幼腦袋上。
姜幼猝然停下腳步。
身后響起池妄冰冷戲謔的聲音。
“衣服不給我,怎么穿?”
姜幼背脊僵硬,他要穿她手上這件?
頭上頂著池妄擦過頭發(fā)的毛巾,濕漉漉的,若有似無的飄散著一股苦茶香。
他用的洗發(fā)水,竟然跟她以前送的香水味道一樣。
姜幼扒拉下毛巾,轉(zhuǎn)過身。
池妄已經(jīng)走到沙發(fā)邊,拿起煙盒,從里面取了一根銜在唇間,在找打火機。
他背對著姜幼,因為翻找動作,后背的倒三角,肌肉拉張的格外明顯。
姜幼看得移不開目光。
池妄的體格跟以前不一樣了,他一直很高,但以前偏瘦,現(xiàn)在健壯結(jié)實,野性又張狂。
姜幼見他越找越不耐煩,她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打火機落在門邊架子上。
“你的打火機在這。”姜幼小聲提醒。
“拿來!”
池妄陰著臉,顯然已經(jīng)失去耐心。
姜幼怕他發(fā)怒,顧不得羞恥,連忙拿起送過去給他。
池妄沒接,嘴里含著煙,掐住姜幼后頸脖,將她拽到身前。
“干、干什么?”
姜幼嚇得縮起脖子,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池妄好像是讓她點煙?
怕惹他不高興,忙點燃打火機往前送。
池妄見她如此識相,嘴角不明顯地翹了翹,握住她的小手拉近一點,帶著稍許曖昧,低頭點煙。
俊臉近在遲尺,姜幼心臟砰砰直跳,打火機微弱的火光在他們之間搖曳,她都不敢大力呼吸,目光凝聚著池妄鋒利的眉眼,看見他垂下的睫毛又密又長。
煙頭亮起火星,池妄深吸了一口,煙氣兒便從他性感的薄唇間溢出。
“衣服呢?”
“哦,在這呢!”
姜幼回過神,雙手捧著紙袋,高高舉在他面前。
池妄咬著煙,直勾勾地盯著姜幼,手伸進紙袋把雪白的襯衫勾出來,甩了甩,將折疊好的襯衫甩開,然后當著姜幼的面,慵懶又隨意的套上。
姜幼臉紅的低下頭。
池妄輕哼,就這樣敞開衣襟,從嘴里摘下煙,側(cè)身去一邊敲煙灰。
手機在這時響了。
池妄順手從茶幾上拿起,沒避著姜幼,放在耳邊接聽。
既然衣服送到,姜幼覺得自己該走了。
剛一轉(zhuǎn)身,手腕徒然被扣住,猝不及防被拽了回去!
她踉蹌著跌撞在一具滾燙的身體上,耳邊落下一聲輕笑,她詫異的抬頭看向始作俑者。
池妄下頜微仰,目光散漫,正一臉戲謔地講電話,“想請我吃飯,他有多大的臉?”
姜幼轉(zhuǎn)動手腕想掙脫,被池妄猛的用力摁在胸膛上。
姜幼大驚失色,“你、你干嘛……”
池妄拉遠點手機,危險地凝望著她,“系紐扣不會?”
姜幼呼吸不穩(wěn),手貼在他滾燙健碩的胸肌上,臉頰都快燒起來了。
她咬緊唇,搖了搖頭,“不要,你自己系,我要走了。”
池妄瞇起眸,語氣警告,“敢不聽話?”
姜幼后背一凜,死活抽不出自己的手!
掌心之下,是他沉悶有力的心跳,震得她手掌微微發(fā)麻。
她不敢忤逆池妄,可是系紐扣這么曖昧的舉動……
池妄沒有耐心等她想清楚,拉著她的手,粗魯?shù)霓粼诹烁辜∩稀?
“快系!”
姜幼想掙扎,可她的手已經(jīng)碰到他的浴巾,再扒拉,他的浴巾就要掉了!
姜幼呼吸急促,硬著頭皮給他系第一枚紐扣。
池妄滿意的勾了勾唇,把手機又放回耳邊,“上回那個不聽話的,處理干凈了?”
姜幼手一哆嗦,指尖不小心戳到了池妄硬邦邦的腹肌。
池妄垂眼,幽黑的眸凝視著姜幼,“弄干凈了,別留痕跡!”
“再碰到不聽話的,不用留活口!”
姜幼低著頭,嚇得小臉發(fā)白。
池妄太可怕了!
他不喜歡不聽話的,不聽話就要被處理掉!
姜幼動作飛快,池妄掛完電話,她已經(jīng)系到最后一顆。
池妄看她慌張的樣子就想笑,她的手快觸碰到他的脖子,池妄故意滾了滾喉結(jié),若有似無的蹭過姜幼的指背。
姜幼只覺得皮膚被燙了下,觸電般縮回手。
“好、好了?!?
姜幼忙退后兩步,想到什么,掏出手機給池妄轉(zhuǎn)錢,“我向借你的六千塊,轉(zhuǎn)給你了,你收一下。”
池妄表情倏然沉下,手機響了聲,他看都沒看,目光漸漸深冷,盯著姜幼。
“哪來的?”
姜幼挺直背脊,“我上班賺的?!?
池妄冷笑,高大的身影壓向她,“四天六千,你上的什么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