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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說:二嫁高墻:紈绔小侯爺他超懼內(nèi)作者:枕山海時(shí)間:2024-06-21 17:40:02

第2章

云苓渾身一顫,猛地推開沈雋急急后退,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

眼前霧蒙蒙瞧不真切,但她卻清楚記得,方才林重稱呼他為“沈小侯爺”。

沈國公府長子嫡孫沈雋,當(dāng)朝最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年僅十七,驚才艷絕,靠著一桿銀槍,硬是在蠻夷堆里殺出侯爵之位。

上一世兩人身份懸殊,未有多少接觸,云苓只知沈雋癡迷兵法,成日不是打仗便是在家中研習(xí)武功,怎會出現(xiàn)在攬星閣這等煙花之地?

“云娘子好生無理,我救了你一命,你就這般謝我——”

沈雋笑意未褪,瞧她受驚的貓兒一般,正想逗弄兩句,一低頭瞧見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攥成拳,鮮血從指縫一滴一滴連成線掉落在地。

云苓卻似不覺痛一般,一手撐著桌子,朝著沈雋就要躬身道謝,“多謝沈小侯爺......”

話還未說一半,整個(gè)人就朝地上歪去,幸得沈雋眼疾手快,一步搶上前把人攬?jiān)趹阎校焓志兔狭嗽栖叩氖滞蟆?/p>

“誰給你下的軟筋散?!”

他長眉緊皺,“連尋常習(xí)武之人都扛不住,你一介弱質(zhì)女流哪里用得著這等陰毒玩意兒?”

不等云苓反抗,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安放在了床上。

云苓支著身子,看著沈雋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東西,有些猜不透這位小侯爺?shù)男乃肌?/p>

她與沈雋無親無故,他又不像要圖色,反倒又是探脈,又是抱她休息,若不是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又是個(gè)寡婦,根本不能入沈雋這等天之驕子的法眼。

都要懷疑沈雋是不是對她有些情誼了。

沒過一會,沈雋就翻出來一瓶烈酒,一卷布條走到云苓床前。

“這屋里條件簡陋,無甚藥材,只能將就著給你處理一下傷勢了?!?/p>

說著就要去抓云苓的手,卻被云苓躲開。

“不必了?!?/p>

云苓輕聲道:“小侯爺身份尊貴,不該與我這等低賤女流牽扯到一處?!?/p>

沈雋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干脆地一把扯過云苓的手腕,自顧自給她上藥,云苓藥性未散,哪有什么力氣,只能仍由他抓在手里擺弄。

“這酒有些疼,忍著!”

帶著香氣的酒液澆在斑駁的傷口,痛的云苓眉頭緊皺,冷汗唰地從額角滑落,卻只是咬著嘴唇悶哼。

沈雋一邊上藥包扎,一邊忍不住側(cè)頭看云苓。

“這烈酒澆傷的痛楚,連兵營里的九尺大漢都忍不得,你一個(gè)小娘子,倒是有骨氣得很?!?/p>

云苓捂著包扎好的手掌,婆娑著上頭的布條,沒有吭聲。

前世江淮之為了上位,把她送給鄭王,鄭王性子暴虐,尤愛虐打女子,半年以來她受的大大小小傷痕沒有一處不比這次厲害千倍百倍,這點(diǎn)痛楚算得了什么。

沈雋眉頭微蹙,“何人這般害你?”

云苓不吭聲。

“永寧侯大兒子江志毅貪污受賄,下月開庭,主審官正是林重?!?/p>

云苓下意識抬眼看向沈雋,正撞見一雙澄澈又深邃的黑眸,似是想要一眼看進(jìn)她的心底。

云苓抿了抿唇,“軟筋散是我大伯母和大姐姐下在我茶水中,她們知道林重好色,想要用我換來江志毅的無罪釋放?!?/p>

沈雋眼里滑過一絲厭惡,“林重本就是出了名言而無信的小人,況且江志毅受賄一案牽涉眾多,圣上親自提審,又怎么可能是一個(gè)林重能夠左右?”

是呀,上一世她賠了身子也沒能換來江志毅無罪,定罪書下來的時(shí)候,大伯母有不敢惹林重,只能痛罵她狐媚無用撒氣,怪她一點(diǎn)小事都辦不成。

“你想救他嗎?”

云苓一怔,愣愣抬頭盯著沈雋。

沈雋清咳了一聲,“這樁案子江志毅至多算一個(gè)從犯,審判下來大約十幾年牢獄之災(zāi),我府上有一卷丹書鐵劵,應(yīng)當(dāng)能在圣上面前保你大伯平安?!?/p>

云苓皺緊眉頭,實(shí)在是想不通。

“我與小侯爺之前從未有過交集,小侯爺為何這般幫我?”

沈雋隨口道:“想幫便幫!”

“我娘說我殺得人多,要日行一善,多積陰德,以后到地府才不會那些陰魂為難?!?/p>

這借口實(shí)在是離譜,聽得云苓眉頭愈發(fā)緊皺。

倒是沈雋先不耐煩起來,“你到底想不想救人?”

“不想?!?/p>

云苓回的干脆利落。

沈雋一愣,下意識捏了捏鼻頭,“那......不想便算了,正好我懶得麻煩。”

他起身就想離開,“這軟筋散藥性散的快,再過半時(shí)辰你就能走了......”

“小侯爺既然日行一善,能不能幫我一個(gè)忙?”

沈雋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看到云苓跪坐在床上,眼底滿是誠懇。

他眉毛一挑:“求財(cái)還是求權(quán)?”

云苓搖了搖頭,“小女只求,侯爺能把我丈夫繩之以法!”

沈雋錯(cuò)愕地看著云苓,一時(sh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上一世云苓出嫁當(dāng)日,沈雋帶兵出征,江淮之為了能蹭上沈雋的軍功,拋棄新婚當(dāng)夜的妻子,毅然跟隨軍隊(duì),駐軍塞外。

未曾想此次打仗異常艱難,江淮之受不得苦,第一年想法子假死當(dāng)了逃兵,卻又不敢回來,生恐因著逃兵的身份被判處死刑。

便隱姓埋名在外頭生活了五年,直等到圣上大赦天下才敢回家。

這五年里,云苓用自己嫁妝支撐整個(gè)敗落的永安侯府,為了操持家業(yè),受盡外人欺凌不說,還被家里人各種嘲諷陷害。

原本云苓還能靠著與丈夫那點(diǎn)可憐的情誼艱難茍活,卻在看見江淮之牽著一個(gè)女人回府的那一刻,徹底崩塌。

她才知道,在她辛苦為家業(yè)打拼的時(shí)候,她的丈夫心安理得和另外一個(gè)女人在外頭靠著她的嫁妝接濟(jì),郎情妾意,衣食無憂。

“江淮之受不住軍中吃苦,假死逃兵,已在京郊鎮(zhèn)國寺整整躲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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