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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當年的真相

小說:漸入歡愉作者:佚名時間:2024-06-21 15:20:02

  “Amy,待會你去接班繼續(xù)拉琴,八點開始,別忘了啊?!?  周蘭從外面進來,甩了甩發(fā)酸的手,連著拉了三個小時的琴,她現(xiàn)在覺得爪子都要斷了。   看著許清雅還坐在化妝鏡前無動于衷,她嘆口氣走過去提醒:“你怎么還不化妝啊,待會經(jīng)理就要過來催了。”   “馬上。”許清雅言簡意賅,目光掠過桌上零零散散不知名的化妝品,猶豫片刻,只拿了一支口紅上在唇上。   她本來膚色就比尋常人白些,涂了口紅后,反而襯的比化了妝的還要好看,周蘭在旁邊羨慕不已:“唉,長的好就是省事,隨便畫個口紅都不知道比我們強了多少?!?  許清雅斂下眉眼,笑意浮現(xiàn):“蘭姐,你也不差。”   許清雅是最近才到夜色上班的,因為模樣好,拉的琴也不錯,這才被聘用。她人看著也不大,乖乖不說話的時候像學生妹,周蘭一直把她當妹妹看。   就是太瘦了點,偶爾一堆人扎在一起吃飯,周蘭飯都吃完了,抬頭過去一看,許清雅筷子都沒怎么動過。   “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別太拼了。”周蘭感嘆,顯然把許清雅眼底青黑當成了沒日沒夜的勞作造成的,她算是和許清雅私交不錯,知道她最近很缺錢。   許清雅知道她是為自己好:“我知道的,蘭姐。”   經(jīng)理在外面喊了一聲,提醒許清雅趕快出來,周蘭見她出去,不免又提醒一句:“今天外面好像來了幾位大人物,Amy你……”   對上許清雅稍顯不解的眼神,周蘭那句“要是能傍上他們也算有個依靠”這句話怎么也吐不出口了。   煩躁的抓抓頭發(fā),周蘭把沒說話的話全咽了回去。   許清雅還在想周蘭沒說完的那句話,一走出去,就看見了熟悉的背影。   厲則深西裝革履坐在餐桌旁,背對著她,他的前面,是撐著下巴矯揉造作擺出可憐姿態(tài)的許以彤,兩人不知在說著什么,許以彤目光一錯,越過厲則深肩頭落在她身上。   許清雅清晰的看清她嘴角笑容一僵。   顯然也沒料到,冤家路窄,在這里碰見她。   音樂緩緩流淌,前奏過去,許清雅后知后覺,舉起手中小提琴,輕柔的曲調(diào)和著節(jié)拍響徹在廳內(nèi)。   她琴藝極好,懂點樂理的自然能聽出門道,否則,也不會讓經(jīng)理網(wǎng)開一面招用她。   一時之間,原本只是供作氛圍的曲調(diào),竟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轉(zhuǎn)向視線看拉琴之人是誰。   許以彤恨恨瞪她一眼,沒想到許清雅好像陰魂不散,在哪都能碰見她。   今天這頓飯,還是她磨了厲則深許久才愿意和她一起來吃的。   如果被厲則深看見許清雅在這,恐怕她更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勾走他。   許以彤暗自想著,渾然不覺自己才是那個第三者。   厲則深注意到她的走神,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不耐煩:“怎么了?”作勢就要回頭看去。   許以彤哪敢,連忙制止,心里顛倒來回咒罵許清雅,念頭飛速劃過,最終握住厲則深的手,露出甜甜笑容:“則深,我好像把包忘在了你車上,里面還有我的藥,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去拿?”   這謊言實在拙劣,許清雅是急病亂投醫(yī),也不知道厲則深信了幾分。   “則深,”許以彤聲音帶了幾分撒嬌,手心緊張的有些出汗,“求你啦。”   厲則深盯著她看了半晌,久到許以彤心里開始打退堂鼓,音樂到達高潮,人群中隱隱有了掌聲。   他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起身的同時拿了手帕擦拭掌心:“行。”   厲則深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中不能接觸許以彤的觸碰。   以至于拿藥折返回來的途中,許清雅那雙總是紅的像兔子似的眼睛突然跳入眼前,還有她總是帶著試探和柔軟溫度的觸碰,從不會讓他帶有任何反感。   回到餐廳,位置上已不見許以彤身影。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剛才那位拉琴的人,還真是厲害。”   “帕格尼尼的《24首隨想曲》,幾乎把小提琴所有復雜的技巧都展現(xiàn)出來了,可是剛才她竟然一點都沒出錯?!?  “這么厲害的人,竟然會在這里而不是漢諾威,真是人才的損失?!?  手機震動,許以彤的信息跳出來,說她肚子有點不舒服,去一趟衛(wèi)生間。   落座之后,侍者眼色極好的過來倒葡萄酒。   紅色液體灌入杯壁,厲則深思緒卻不在此,莫名想到,許清雅好像也會拉琴。   而且,拉的也很好。   甚至讓他久違的想起某次談話,許清雅也提到過,她從小苦練琴藝,就為考上漢諾威音樂學院,但最終卻杳無音訊。   想必,她拉的也沒有她說的那樣好。   ——   “差點考上漢諾威學院的大音樂家,現(xiàn)在竟屈尊于這么個小地方,姐姐,你會怨我嗎?”   許以彤擋在許清雅面前,表情天真而又殘忍的問出這句話。   握著小提琴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許久,才裝作不經(jīng)意的松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妨告訴你,其實你當時收到了漢諾威的錄取通知書,”許以彤輕笑一聲,殘忍的說出當年的真相,“你去參加考試后的第二個月,錄取通知書就到我們家了,是我?guī)湍憬拥目爝f,更是我以身體不好,需要你照顧的理由求媽媽讓她不要告訴你,你考上了?!?  許清雅瞳孔猛然一縮。   當年為了考上漢諾威,她曾幾天幾夜不睡覺,只為琢磨透一些關于彈琴技巧,去參加考試沒有路費,她更是沒日沒夜的做了三份工,才勉強湊得上。   她依舊記得自己在家天天盼著錄取通知書的,不停的詢問養(yǎng)母趙氏,可趙氏每一回都猶猶豫豫的掩蓋過去。   她死了心,天真的以為自己沒考上。   現(xiàn)在想來,只是趙氏心虛。   指甲用力嵌入到肉中,耳畔依舊在響徹著許以彤令人作嘔的聲音,“我經(jīng)常想,如果姐姐你去了漢諾威,會不會已經(jīng)成了世界聞名的音樂家,也不會和……則深在一起了?”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如果,”眼下沒有外人,許清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怒火,更懶得再裝姐妹情深,直言不諱,“麻煩讓讓?!?  許以彤最討厭的就是她的裝腔作勢。   明明什么都不如她,哪來的底氣和她作對。   “如果我偏不讓呢?”許以彤瞇了瞇眼。   她穿了高跟鞋也沒有許清雅高,所以哪怕氣勢端的很足,無端也矮人半截。   被那雙清冷的眸子注視,許以彤莫名有些發(fā)虛。   “姐姐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缺錢???”許以彤微抬高下巴,猩紅的唇像是吐信的蛇,施舍一般說道,“不久之后就是我的生日宴了,我給你三萬,你能來宴會上給我拉小提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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