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突發(fā)情況
小說:漸入歡愉作者:佚名時間:2024-06-21 15:20:02
許清雅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wěn)。
她知道趙夫人對她其實不過是表面功夫,可她總有期待,或許這么多年的母女情,總能在她心里泛開漣漪。
是她錯了。
她只不過是趙夫人用來彰顯臉面的工具,又怎么能奢求她對自己有真正的母愛呢。
“我……”許清雅感到難言的恥辱。
趙夫人說的沒錯,她確實沒用。
栓不住厲則深的心,只會給身邊真正關(guān)心她的人帶來麻煩。
“下個月許家要競標(biāo)一塊地,厲家也看上了,”趙夫人越過她,只留下一句話,“你自己看著辦,無論如何,都得讓厲則深松口,把東西讓出來?!? 等書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時,許清雅才覺得徹骨寒冷,明明暖氣充足,她還是覺得如墜冰窟,手腳發(fā)冷。
下樓之后,許清雅本想悄悄離開。
偏偏有人故意站出來挑事。
“許小姐,這么著急,準(zhǔn)備去哪啊?”
來人端著酒杯,一臉鄙夷地看她,許清雅認(rèn)出來這幾人是一向和許以彤關(guān)系親密的好姐妹。
當(dāng)初她嫁給厲則深,這群人還為許以彤打抱不平過好長一段時間。
現(xiàn)下看她孤身一人,特意過來看她出丑。
“以彤好歹是你親妹妹,你連捐個骨髓都不愿意給她,你真是太惡毒了。”
周圍人聽見動靜,紛紛將注意力轉(zhuǎn)過來。
認(rèn)出來是許清雅,臉上閃過嫌棄。
前不久許家二小姐檢查出了白血病,匹配下來,只有許清雅的結(jié)果相符。
可誰都沒想到,許清雅會拒絕捐贈骨髓。
一時之間人人都唾棄她,說她是白眼狼,沒良心,連自己的妹妹都見死不救。
可當(dāng)時她剛檢查出懷孕,如果要捐骨髓,就必須打掉孩子。
否則,她也不會逃跑。
趙夫人聽見聲音,臉色一僵,撥開眾人走過來:“出什么事了?”
看見是趙夫人,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幾人收斂了幾分囂張。
畢竟這是許家的宴會,總不能鬧得太難看。
許清雅想開口辯解,卻被趙夫人拉了一把。
“好了,少說兩句?!壁w夫人壓低聲音,皺眉輕斥。
正說著,前方突然傳來騷動。
“媽?!痹S以彤穿著高定長裙,落落大方,哪怕生病也無法遮掩住她的光彩,她一出現(xiàn),就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誰都喜歡開朗大方的人,相比之下,許清雅的沉默寡言就顯得格外不討喜了。
眾目睽睽之下,哪怕趙夫人厭惡她,也不得不端出和善面孔:“以彤來了。”
許以彤親親熱熱挽住她的手臂,像是才看見許清雅似的:“姐姐,你也在這?”
“正好,我們姐妹倆好久沒有說過話了,自從我生病,你都不愿意來看我?!痹S以彤嘟著嘴,三言兩語,就將戰(zhàn)火引到她身上。
看,你這個當(dāng)姐姐的多薄辛,親生妹妹生病了,不僅不愿意捐骨髓,連上門看一眼都不愿意。
許清雅沉默看她,分不出她是虛情還是假意。
許以彤又說:“正好,今天是則深陪我來的。他跟我說你身體不好,在家養(yǎng)病,姐姐,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他?”
許清雅心里一痛。
當(dāng)著外人的面,她表現(xiàn)的比她這個做妻子的還要和厲則深熟絡(luò)。
許清雅蒼白著臉拒絕:“不了,我還有事?!? “那好吧,”許以彤可惜地松開她的手,“那我先去和則深把禮物送給爸爸,姐姐,咱們下次再聊吧?!? 許清雅維持著禮儀點頭,現(xiàn)下人這么多,她不能再丟臉了。
“以彤,好了嗎?”一個熟悉的聲音撞入她的耳膜。
許以彤轉(zhuǎn)身,鳥雀一般撲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
“走吧則深,我們?nèi)グ讯Y物送給爸爸?!痹S以彤撒嬌似地?fù)ё∷谋蹚潯? 一時之間,人群中有不明事理的人艷羨地說道。
“許小姐和厲先生的關(guān)系真好,看這架勢,是不是好事將近?”
“噓,別瞎說。你不知道嗎,厲則深現(xiàn)任妻子是許清雅?!? “什么,是她?”說話的人大驚,被旁邊的人提醒,終于壓低聲音,“她們兩人,不是姐妹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許清雅懶得再聽后面的話,轉(zhuǎn)身就走。
門外的風(fēng)呼嘯。
出了門,許清雅才覺得自己多可笑。
不聽不看,難道就能假裝事情從沒發(fā)生過嗎?
在那群人眼里,恐怕她才是爬床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吧。
大廳,厲則深若有所悟似地回頭。
可燈光明亮,哪有他想象中的人影。
也許是他看錯了。
“則深,怎么了?”
見他停住腳步,許以彤有些不解地問。
“沒什么?!眳杽t深收回視線,“走吧?!? 可他剛才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卻讓許以彤多了個心眼。
雖然知道厲則深不會對她動心。
可許以彤還是怕。
誰讓當(dāng)初厲老太太看中的人選是許清雅而非她。
想到這,許以彤美眸劃過一絲怨恨。
她抱著厲則深的手臂重新撒嬌:“則深,你答應(yīng)過我的,說好了今天陪我一起過生日,你不會想反悔吧?”
“你都好久沒有找過我了?!痹S以彤說到這,又有些不高興地瞪他。
可是這一次,厲則深卻沒有她意料中那么快來哄她。
這讓她心里多了幾分慌亂。
自從許清雅被找回來后,她總有種錯覺,馬上要失去他了。
不,一定是她想多了。
許以彤鎮(zhèn)定了許多:“則深……”
“行了,”厲則深的聲音多了幾分不悅,“以彤,別讓我不高興?!? 他很少用這么嚴(yán)肅的語氣對她說過話。
許以彤愣了愣,眼眶有些紅。
大概察覺到自己語氣太重,厲則深停頓片刻,還是重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乖,我會陪你的?!? 許以彤破涕而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厲則深笑笑,卻沒說話。
腦子里不合時宜突然想到了一雙眼睛,那么倔強,那么清冷……
和許以彤幾乎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許清雅回家之后,總覺得身體不太舒服。
她原本以為是今天吹了風(fēng),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睡到半夜,她突然覺得身下黏黏膩膩,小腹墜痛,額上冷汗涔涔。
她意識到不對,掙扎著打開燈,瞳孔緊縮。
鮮血染紅了她潔白的睡裙,許清雅咬牙按了內(nèi)線:“張媽,叫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