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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病倒

小說:將軍夫人拒絕復(fù)合作者:冬天的柳葉時間:2024-06-18 20:00:02

  船行水云間,風(fēng)吹行人面。

  江上船只來往如梭,池燦三人靠著欄桿閑談,天漸漸暗下來,晚霞堆滿天,一艘客船從不遠(yuǎn)處攸然而過,三人的談話聲頓時一停。

  池燦目光直直追著隔壁客船上憑欄而立的黑衣男子,那人似有所感,回望過來,沖他輕輕頷首。

  黑衣男子還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身緊身玄衣勾勒出他修長健美的身材,俊美的臉上掛著笑,那笑意卻不及眼底。

  如果說池燦是那種精致到極致,一旦笑起來帶著妖異的美,那么這黑衣男子的笑就如一縷春風(fēng),暖了旁人,笑的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留下。

  等到隔壁船只交錯而過,楊厚承問眉頭緊鎖的池燦:“拾曦,那人是誰???你認(rèn)識?”

  “說不上認(rèn)識——”池燦頓了頓,這才收回目光,懶懶道,“那不是什么好人?!?/p>

  “怎么說?”朱彥也來了興趣。

  那人眼生的很,好友能認(rèn)識他們卻沒見過,才是奇怪了。

  池燦冷哼一聲,才道:“知道江堂吧?”

  “別說笑,誰不知道江堂啊,堂堂的錦鱗衛(wèi)大都督?!睏詈癯猩袂橐呀?jīng)嚴(yán)肅起來。

  錦鱗衛(wèi)直接聽命于皇上,是帝王的耳目,天下人無不避讓敬之。而江堂便是錦鱗衛(wèi)都指揮使,他還有另一個身份,當(dāng)今天子的奶兄。

  可想而知江堂是多么威風(fēng)八面的人物了,無論是皇親貴胄,還是文武百官,對上此人都要禮讓三分。

  見二人神情認(rèn)真起來,池燦才解釋道:“江堂有十三個得力的手下,人稱十三太保,剛剛過去的那個乃是江堂的義子江十三。他早幾年就被派到南邊駐守,所以京城中人對此人都不熟悉,我也是上次來嘉豐才與他打過交道?!?/p>

  說到這里,池燦牽了牽唇角,冷冷道:“那就是個笑面虎,好端端的碰上,真是晦氣!”

  朱彥與楊厚承對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錦鱗衛(wèi)顯然也沒好感,遂不再問。

  楊厚承岔開話題道:“天這么晚了,咱們回屋用飯吧。”

  這船是被三人包下來的,給的銀錢豐厚,服務(wù)自然到位。三人在飯廳里落座,很快熱氣騰騰的飯菜就端了上來。

  楊厚承看了看門口,納悶道:“黎姑娘怎么還沒出來?”

  “許是不餓吧。”池燦涼涼道。

  “怎么會,她午飯都沒吃呢。要不咱們?nèi)タ纯??”楊厚承提議道。

  三人嫌麻煩,這次出門沒有帶仆從,這船上清一色的男人,要說起來一個小姑娘住著是不大方便。

  三位公子哥這才后知后覺想到,一位年紀(jì)尚幼的官宦之女,身邊連個伺候的小丫鬟都沒有,居然事事親為不聲不響跟了他們這么多天,也算是不容易了。

  “真是麻煩,走吧,去看看。”池燦站了起來。

  三人來到喬昭房門外,楊厚承喊道:“黎姑娘,該用晚飯了?!?/p>

  里面悄無聲息。

  三人互視一眼。

  “進(jìn)去看看?”楊厚承詢問二人。

  池燦雙手環(huán)抱胸前,淡淡道:“萬一人家在里面更衣呢?萬一在沐浴呢?被咱們?nèi)齻€看到了,算誰的?”

  該死的,這些事他都莫名其妙碰到過。

  “我來吧?!敝鞆┥钌羁闯貭N一眼,道,“黎姑娘不是這種人?!?/p>

  他越過二人上前,敲了敲門:“黎姑娘,你在嗎?”

  里面還是無人應(yīng)答。

  “黎姑娘,唐突了?!敝鞆┥焓职验T推開。

  船內(nèi)客房布置簡潔,并無屏風(fēng)等物遮擋,三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喬昭。

  少女青絲垂散,襯得一張臉雪白,雙目卻是緊閉的。

  三人面色同時一變,再顧不得其他,大步走了進(jìn)去。

  行至近前,三人這才看到小姑娘一張臉蒼白得嚇人,額頭滲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顯然是病了。

  “這,這先前不是好好的嗎?”楊厚承大驚。

  朱彥皺眉,語氣有些遲疑:“黎姑娘這幾日好像都沒怎么吃東西?!?/p>

  他們?nèi)齻€大男人當(dāng)然不會過于關(guān)注一個小姑娘的日常,可聽朱彥這么一提醒,立刻回過味來。

  楊厚承打量著喬昭臉色,有些著急:“小丫頭該不是餓的吧?好端端她怎么不吃東西?”

  是呀,好端端怎么不吃東西?一個為了能盡早吃上飯而出頭與池燦下棋的人。

  朱彥默默想著,看向池燦:“拾曦,你看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到了下一個碼頭船靠岸,請大夫給她看看。”池燦看了喬昭一眼,淡淡道,“總不能讓她死在船上。”

  “什么死不死的,我看小丫頭一準(zhǔn)沒事?!睏詈癯袑捨康?。

  好友就是嘴硬心軟,明明關(guān)心得很嘛。

  池燦恨恨移開眼。

  姓楊的那是什么語氣啊,他才不關(guān)心呢!

  三人站在喬昭屋內(nèi),一時之間有些靜默。

  床上的少女卻有了動靜。

  她忽然輕輕喊了一聲:“爹,娘——”

  室內(nèi)更靜。

  好一會兒楊厚承笑道:“原來是想家了?!?/p>

  朱彥搖搖頭:“不止想家那么簡單。她一個姑娘家被拐來南邊,等回到家中恐怕不好過。”

  “行了,這些不是我們該操心的?!背貭N抬腳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迎上兩位好友詫異的眼神,哼哼道,“誰留下都不合適,一起守著吧。女人果然是麻煩,不管年紀(jì)多大!”

  朱彥輕笑出聲,看喬昭一眼,又有些憂心。

  小姑娘這樣子,似乎病得不輕啊。

  “黎姑娘——”他輕聲喊。

  床上少女睫毛顫了顫,沒有睜開眼。

  三人都是男子,誰都不好摸摸人是不是發(fā)燒,只能干等著。

  船總算靠了岸。

  池燦打發(fā)一個船工去城里請大夫,被楊厚承攔?。骸八懔?,還是我去吧,我腿腳快。”

  朱彥跟著往外走:“我進(jìn)城買個小丫頭回來,照顧人方便。拾曦,黎姑娘這種情況不能沒有人看著,你就照應(yīng)一下吧?!?/p>

  等二人一走,室內(nèi)只剩下池燦一個清醒的,他居高臨下打量著昏睡不醒的喬昭,自言自語道:“小丫頭能耐不小啊,能讓他們兩個鞍前馬后替你奔走?!?/p>

  床上的少女沒有回應(yīng),臉色卻開始轉(zhuǎn)紅,那是一種不正常的潮紅。

  池燦抿了抿唇,扭頭看一眼門口,確定沒有人來,飛快伸出手放在了喬昭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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