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農家肥婆種田忙作者:七七時間:2024-06-15 07:30:02
第1章
“嗚嗚…梅兒啊......嗚嗚,三天了你咋還沒醒過來哇......”
被吵得腦仁疼,孫小梅不耐煩的抬手揮揮,卻沒多大力氣,一時間只能哼哼出聲:“別吵…”
原本抽泣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繼而驚喜的抓住她的手:“小梅,你醒來了哇,太好了,太好了......”說著說著又開始掉眼淚。
孫小梅睜開眼,看著面前的婦人,懵!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病蔫蔫的她回光返照般彈坐起來,牽動腿上的傷立馬慘叫一聲,呲牙咧嘴。
婦人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她:“干什么呢?你有啥事不能和娘說?小心點,齊大夫才給你上好藥?!?/p>
孫小梅順著婦人力道坐直,依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婦人。
發(fā)白的麻布衫,古代婦人發(fā)髻,粗糙的皮膚也難掩其五官組合而成的風華,淚盈盈的樣子我見猶憐。屋子里有些昏暗逼仄,漏風的紙窗,要掉不掉的茅草屋頂,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
低頭,簡易搭建的木板床,不用刻意去聞都能聞到酸臭味的破被子。
伸出手,下意識的捏了捏,骨瘦如柴的手,不是自己的......摸摸額頭,頭上被纏了幾圈紗布,觸及傷口還有陣痛蔓延。
婦人連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又見她這傻愣愣的左瞅瞅右瞅瞅,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小梅,怎么了?頭還疼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先耐心等等,你爹去鎮(zhèn)上請大夫了,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嗚嗚......”
說著說著又開始哽咽,想起什么,興奮的雙手一拍,“我讓你大哥趕緊去把你爹叫回來,省得人家大夫白跑一趟,也讓你爹跟著高興高興,他走之前還很擔心你呢?!?/p>
婦人手舞足蹈比劃著,顯然是激動得不知所以。她走的很快,當然,這只是視覺上的感覺而已,從孫小梅這角度看,婦人這是在奔跑,一瘸一拐的奔跑。
孫小梅盯著她的腿,眼睛瞇了瞇,她敢以多年藥劑師的職業(yè)素養(yǎng)篤定,這絕對是風濕老寒腿!
孫小梅動了動,渾身都有些僵硬,不少地方還能感覺到疼痛,最疼的就是頭上的傷跟左腿。
低頭看,整個小腿都是青紫腫脹,上面抹著綠油油的的東西,量很多,看起來有些惡心。
孫小梅伸手粘取一點放在鼻端聞了聞,是銅錢草,全草入藥,有鎮(zhèn)痛消腫、清熱利濕的作用。
這種東西在鄉(xiāng)下村里隨處可見,喜陽喜水,嗯,可以斷定她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不錯。
只是,這腿腫的太厲害,光用一種草藥收效甚微,用時較長,沒有一兩個星期不可能痊愈。
瞪著自己的腿怔愣了許久,才開始關注自己的身體,瘦的,沒胸,皮膚起皮顏色褐黃,身高不高,估計十二三的樣子。
摸摸臉,臉上有明顯的疤痕,頭發(fā)發(fā)黃干枯還分叉,哪哪都昭示著營養(yǎng)不良。
想她堂堂一個醫(yī)科學院的高材生,在醫(yī)院幾年,近年眼看著都要在導師的推薦下準備去一所生物科技公司去實習了,前途一片光明。
閑暇時間還兼職做美食主播,偶爾給那些商家做個廣告啥的,那錢跟撿著沒區(qū)別了,完全沒有經濟上的壓力。
就在她暢想人生巔峰的時候,一眨眼她那凹凸有致健康的身體就變成這副毛都沒齊破敗身子,巨大的落差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老天爺估計是看不得她太順遂太嘚瑟所以給她開了個壞掛,真讓人捶胸頓足又無可奈何,不接受還能怎么辦?
唉聲嘆氣間,原主的記憶也源源不斷擠進她的腦海,一大家子,有爺爺奶奶,生有五個兒子一個女兒,排在第三的便是原主的父親,除了小兒子小女兒沒有成親之外,前四個兒子都已成家,幾個孫輩的也快到了議親的年紀。
對于從現(xiàn)代社會過來的孫小梅,這家著實龐大,能夠引起的矛盾和麻煩也會接踵而來,但作為一家之主,也就是原主的爺爺,人稱孫老頭,他的愿望就是一家和睦,大家一起努力奮斗壯大家族。
但從記憶里看來,這想法是好的,做法卻非常搞笑。
大伯孫慶升平日里笑瞇瞇的一副老好人模樣,但一旦讓他跟著下地干活他總能想到各種理由回避,而且有理有據(jù)讓人無法怪罪他。
他娶的婆娘有些呆,據(jù)說小時候發(fā)燒不請大夫燒傻了,除了生孩子啥都做不好邋里邋遢的。孫慶升不滿意這親事,自是不甘心,因此平日里就喜歡暗地里沾花惹草。
二伯孫慶興就不說了,娶的婆娘厲害,是鎮(zhèn)上一酒樓掌柜的閨女,自詡千金小姐,不是鄉(xiāng)下泥腿子能比的。
與二伯成親之后就拖自己家里的關系給二伯在鎮(zhèn)上謀了個體面的活計,掙的錢全掌握在他婆娘手里,自家里誰花過他一分錢?
四叔孫慶為是個安分的,勤勞踏實,與老三孫慶良的性子最為相似的一個,在家里的待遇也是如出一轍,就因為他婆娘只生了兩個閨女沒生兒子,不過日子比老三家好過一點,明里暗里都對老三家多加照拂。
五叔孫慶安雖然沒成親,卻不會成為家里的勞動力,他是最有機會考上秀才的人,孫老太是不可能讓他粘陽春水的。
他與家里人接觸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鎮(zhèn)上做功課,休沐的時間也是暫留在鎮(zhèn)上的老二家,因此原主對他沒什么印象。
小姑孫慶茹那是被孫老太寵得沒邊了,畢竟接連生了五個兒子才得一個閨女,自然稀罕得很,心自然而然的就偏了。
可以說全家外面的重活累活都攤在原主的爹孫慶良身上,太老實了,還重孝義,這么好拿捏的人家里人不欺負他欺負誰?
老三的惟命是從讓孫老太杜氏自豪感滿滿,久而久之就指使成了習慣,一旦有反抗,沒有錯也有錯。
比如原主的娘何氏,是孫慶良在鎮(zhèn)上打工帶回來的媳婦兒,拒絕了孫老太給他安排的親事。
就這事,孫老太便怨上了,看何氏不順眼,看她生的兒子女兒也不順眼,家務活也全讓何氏包圓了,盡管都這樣也沒能得一個好臉。
家里人就這德性怎么可能一起發(fā)家致富?
記憶中除了那些惱人的瑣事之外,有個人被記得很深刻,尤其是最近的一段記憶,對比其他模糊的記憶,非常清晰。
那是一條怪石嶙峋的小路。
路邊站著一個小女孩,厚重的劉海蓋住了她大半張臉,她低著頭,手無意識的揪著衣角,緊緊抿著唇,眼里帶著驚喜和期待,更多的卻是自卑和怯懦。
手機上閱讀
點擊或掃描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