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守寡后,太后娘娘被權(quán)臣盛寵了作者:三一零白月光時(shí)間:2024-06-11 08:30:02
回到宮中,盛寶齡臉上,明顯少了白日里掛在唇邊的笑意,多了幾分淡漠。
便是小皇帝過來陪同用晚膳,看上去也興致缺缺。
聞著殿中的熏香,小皇帝不著痕跡的瞥了候在一旁的珠兒一眼,眸色含帶三分陰沉,可當(dāng)再看向盛寶齡時(shí),倒是一副乖順孩子的模樣。
“今日送來的折子,母后可看過了?”
前些日子,因著身子問題,小皇帝一直不曾讓人將折子送來。
倒是今日,盛寶齡出了宮,小皇帝這才差人,將今日的折子送了過來。
盛寶齡語氣淡淡,應(yīng)了一聲,“年號(hào)一事魯莽不得,還需得明日再與幾位大臣商定一番才是。”
聽了盛寶齡的話,小皇帝乖順應(yīng)聲,“此事,母后定奪便是。”
“兒臣一切都聽母后的?!?/p>
可在垂下眼的那一刻,他的手卻驀然緊了一下手中的筷子,眼底的光暗了下來,手指動(dòng)作卻很快松開了。
縱使沒能看見小皇帝此刻的臉色,可盛寶齡心中卻清楚,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先前因?yàn)樯碜硬缓茫蠖嗍?,她都未理?huì),可如今身子已好,許多朝中大小事宜,她自然不會(huì)再放著不理。
原定,明日也該上朝聽政。
而小皇帝在今日才將折子送來,無非,是想打著自己不得空的理由,如此,才能光明正大將權(quán)徹底攬入他手中。
小小年紀(jì),便有這般戒備和深沉的心思,便是當(dāng)年的先帝,尚且不能及。
一旦讓小皇帝將政權(quán)盡數(shù)攏入手中,而自己若沒有底牌,無論是自己,還是背后的盛家,焉能有好日子過。
將來,待小皇帝羽翼豐滿,盛家,也只會(huì)淪為,第二個(gè)范家。
所以,父親送人進(jìn)宮,也是另外一種法子。
可小皇帝既有這般心思,便是送再多人進(jìn)宮,縱使坐穩(wěn)了皇后之位,說到底也無濟(jì)于事。
盛寶齡唇邊勾起似有似無的一絲笑,卻帶著幾分冷意。
只有將一切掌控在手中,才為上上之策。
眼前的小皇帝,從不是她能依仗之人。
小皇帝走之時(shí),微不可見的瞥了一眼珠兒,后者背脊一涼,身子狠狠一顫,冰涼的手驟然握緊。
她悄然抬起目光探去時(shí),小皇帝卻是一副乖順,令人心安的模樣。
令人不禁懷疑,方才那道令人顫栗的視線,真的是他嗎。
...
上奏的折子被壓了兩日。
不少大臣,得了消息,對(duì)盛寶齡此舉甚為不滿。
新帝登基,太后此舉,莫不是要效仿先太后?
直到盛寶齡召見了幾位大臣,一同商議,最終,才定下新帝年號(hào),“仁”“德”二字。
待明年開春,再改年號(hào)。
從這個(gè)年號(hào),可見,太后娘娘對(duì)新帝的期望,原先還有些不滿的人,心中的不滿,才漸漸消散了些。
因著盛寶齡早起胃口不佳,直到下了朝,蒹葭這才命人送上了早膳。
可不過喝了兩口粥,盛寶齡便翻看著案桌上的奏折,眉心卻蹙了蹙,“宮外可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蒹葭看著案桌上根本沒有動(dòng)過多少的膳食,心里微微嘆氣,“回娘娘,裴家書塾昨日開了,約莫著今日,原定到裴家書塾讀書的公子們便都要去了?!?/p>
若說近來能算得上有趣的事,也只能是這么一件了。
盛寶齡指尖微微一頓,“確實(shí)是一樁趣事,若不去瞧瞧,倒是可惜......”
話語間,她抬眸看向蒹葭,唇邊勾起一抹淡笑,“你說呢?”
蒹葭唇瓣緊抿,半晌不語。
...
半個(gè)時(shí)辰后,太后娘娘宮里頭的蒹葭,出宮辦事,轉(zhuǎn)頭便進(jìn)了城中的一家成衣鋪?zhàn)印?/p>
不一會(huì),一位穿著銀灰色長衫的男子自里頭走了出來,步子輕慢而低調(diào),可一張面容,卻實(shí)在讓此人,半點(diǎn)低調(diào)不來。
他一路往裴府而去,沿路上,不少人投去目光。
不知是誰家的小公子,生得這般精致,身上的衣裳,雖說是普通料子,卻襯得膚色極白,一看,便是很少在外頭露面的清貴公子,身上的貴氣半點(diǎn)遮掩不住。
倒是有些男子,瞥了幾眼后,嗤之以鼻,心中暗想:雖是好看,卻生得實(shí)在女氣。
到了裴府,盛寶齡卻被門房攔住了。
正當(dāng)盛寶齡欲讓其通傳一聲時(shí),一道清冷的嗓音,自身后響起,在這瑟瑟秋風(fēng)中,如潺潺溪水打在石子上,意外動(dòng)聽。
“這是盛府的公子,不得無禮。”
盛寶齡回頭望去,正面撞上裴辭那一雙依舊無悲無喜,卻讓盛寶齡莫名心慌的眸眼。
一身紫色公服,襯得整個(gè)人,都多了幾分冷肅之氣,讓人不敢對(duì)視。
她下意識(shí)垂下目光,視線落在他衣袖下的腕骨上,清瘦,卻好看。
門房慌忙賠罪。
裴辭自外往府中走,行于盛寶齡身旁,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似乎還能站下第三個(gè)人。
他稍稍放慢了步子,“娘娘怎會(huì)來此?”
聲音輕淡,目不斜視,若非身旁便只有盛寶齡同行,倒要叫人懷疑,他是否真的在同身旁之人說話了。
盛寶齡薄唇抿了一下,“不是盛府的公子?”
裴辭腳步停了下來,轉(zhuǎn)過目光,投向盛寶齡。
此時(shí),已在裴府庭院,秋葉適時(shí)被風(fēng)吹動(dòng)落下,飄落在盛寶齡肩膀處靜置不動(dòng),裴辭的目光,便落在那一片落葉上,大拇指指尖輕重碾壓了一下食指指腹,半晌未動(dòng)。
察覺到裴辭的視線,盛寶齡眉頭輕蹙了一下,下意識(shí)伸手去掃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可尚未觸及那片落葉時(shí),葉子已悄然從她肩頭滑落。
裴辭目光這才從她肩頭移開,拱手行禮,“微臣方才不敬,還請(qǐng)娘娘恕罪?!?/p>
聲音低而輕,僅兩人能聽見。
顯然,無論是方才在門口,還是這會(huì),裴辭大約是猜到盛寶齡如此喬裝打扮,當(dāng)是偷偷出宮。
若是暴露身份,恐有麻煩。
這才稱她是盛家的公子,將其帶入府中。
至于究竟是盛家的哪一位公子,也無人會(huì)去深究。
“裴大人不必多禮,該是我謝過你才是?!笔汖g微微頷首。
半晌后,她才又道,“聽聞裴府設(shè)了書塾,我心生好奇,便想來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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