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你就離家去往邊關(guān),三年內(nèi),我為你日夜服侍重病的婆婆,照顧年幼的弟妹,替你守住整個宣平侯府,如今你才回來就要娶尹白雪為平妻,你這是要讓我成為滿京城的笑話嗎?!”
溫婉抬眸注視著郁淮,眼中翻滾著恨意。
她,居然重生到夫君郁淮娶平妻的這一天!
前世她嘔心瀝血,撐起了搖搖欲墜的宣平侯府,給了侯府所有人富貴榮華的生活。
而郁淮和尹白雪卻在外雙宿雙飛,兒女滿堂,幸福安樂。
自己則是滿身蛆蟲,腐爛生瘡而死。
此時外面?zhèn)鱽泶荡荡虼虻南矘分暎€有滿府的紅綢飄揚就是對她滿滿的嘲諷!
“溫婉,你能不能懂事一點,白雪馬上就要入門了,你若是不出去,豈不是讓白雪被外人笑話。”郁淮略微煩躁不耐的說著。
“不讓她被人笑話,那我呢?!我出身將門,父親是大將軍,當初是你發(fā)誓此生只我一人,才……”正說著,溫婉臉色一變。
她現(xiàn)在沒時間跟郁淮掰扯,她要去找二哥!
二哥為了她,去皇宮面見陛下,用將軍府滿門血淚,替她求來了一道不許郁淮娶平妻的旨意。
可是他卻在帶著圣旨往宣平侯府趕來的時候遇到刺殺,死無全尸!
即使如此,二哥的懷中,仍舊緊緊抱著那一道圣旨。
她不能父母兄長慘死后,還要讓二哥因為她的事情身亡!
溫婉神色急切,帶著嗜血的瘋狂朝著外面跑去。
只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被郁淮給拉住了。
“可一年前你的父親大哥就戰(zhàn)死了,母親殉情,整個將軍府只有一個被斷了雙腿的二哥。”郁淮語氣不耐,“跟我出去,白雪在戰(zhàn)場上多次相救于我,是巾幗女英雄,世人敬仰,娶她為平妻,本就是委屈她了?!?
溫婉被拉著,再聽到他無恥的話,明艷的臉上毫不掩飾憤恨,用力一巴掌扇在了郁淮的臉上。
“我將軍府落寞了,幫不到你什么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把我踹開了?滾開!我現(xiàn)在沒空和你廢話,放開我!”
她的手腕被郁淮緊緊握著,一時掙脫不開,心跳加快,她的時間不多了!
眼神一冷,狠狠的朝著郁淮下體踹了過去。
郁淮躲閃著,卻還是不松開溫婉:“你不能走,你還要和我一起迎接雪兒入門呢。”
溫婉被他拉著走不了,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幾乎要噴發(fā)出來,用盡渾身力氣狠狠地朝著郁淮的臉甩了一巴掌:“滾開!”
郁淮被打的臉腫了半邊,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溫婉能下這么重的狠手,回過神來之后暴跳如雷:“溫婉你敢打我?!你就只有一個殘廢二哥了,除了我誰還能繼續(xù)給你榮華富貴!”
溫婉嫌惡心的吐了他一口,跑到門口,迅速打馬離往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郁淮的成親大喜之日,卻是他哥哥身死之日。
重生到此時,已經(jīng)阻止不了父母大哥的死,但是一定要改變二哥的命運,她不能讓二哥身死,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馬匹疾奔,在大街之上縱橫而去,攪得人仰馬翻。
只是此時的溫婉管不了那么多,她用盡全部的力氣,只想著快些趕到將軍府阻止二哥進宮,擺脫被刺殺而死的命運。
現(xiàn)在的每一刻,她都度日如年,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終于趕到了將軍府。
然后就見到被人用輪椅推著往外走的二哥溫衡。
眼睛一亮,跳下馬車,快步來到了溫衡的面前,看著活生生的二哥,忍不住眼睛一紅,蹲在地上,直接抱住了她的哥哥,放聲大哭:“二哥,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婉兒別哭,是二哥無能,沒辦法給你撐腰”溫衡語氣心疼又憤怒,“不過婉兒放心,我這就準備進宮,求陛下恩典,不會讓郁淮娶平妻的?!?
“不,不要去,不要去宮中?!?
溫婉反應(yīng)過來,急忙阻止,此時她只想二哥回府,保全自身。
“那你就要忍受郁淮迎娶平妻的委屈,你自己成為滿京城的笑柄嗎?”
看著二哥氣憤不平,又無比心疼自己的樣子,溫婉連忙搖頭。
“不是的,二哥,郁淮無情無義,宣平侯府一團亂麻,他們?nèi)绱诵呷栌谖?,這樣人家我還留在那里做什么,不如和離?!?
聽到溫婉的話,溫衡滿眼的不敢置信,只以為溫婉是氣得說胡話了:“婉兒,你不是被氣糊涂了吧,你那么喜歡郁淮,怎么會和離。”
“二哥,郁淮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東西,宣平侯府也是一個狼窩,今天郁淮敢娶平妻,明日就敢殺了我。”
溫婉沉聲說道,語氣都是認真:“而且,我從來都沒有那么喜歡郁淮,只是當年他救了我,又許下此生絕無二色,父親母親才將我嫁給他的?!?
說到這里,溫婉就站起了身,然后推著二哥往府中走去。
今日二哥定然不能出府,更不可去皇宮。
“婉兒,你是不是.....”溫衡還是不愿意相信,扭著頭問,“被刺激到了?”
“二哥,我最近才查到。三年前,郁淮救我那次,是他刻意安排好的,當時將軍府人丁興旺,權(quán)勢正濃,他看中了我們家可以幫他,才想出如此卑鄙手段的?!睘榱舜蛳绺缧闹械囊蓱],溫婉一邊將她往府中推,一邊低聲說著。
三年前的宣平侯府還只是一個落魄貴族,眼看著爵位就要被收回,徹底消失在京城。
在和她成親之后,借著將軍府的勢,才慢慢起復(fù)。
“他竟敢如此算計!”溫衡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在輪椅上,“如今還這般對你!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