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計攻心,夜宿墨園
小說:高門主母作者:白兔先生時間:2024-06-10 03:00:02
紀(jì)初禾把銀票放好,緩緩起身。
青蘿領(lǐng)著兩個丫環(huán),四個小廝走了進(jìn)來。
“夫人,王妃怕夫人這邊人手不夠,特意賜了幾個下人供夫人差遣?!?
“有勞青蘿姑姑了。”紀(jì)初禾立即轉(zhuǎn)身走到床尾的箱子里,取了一件珠釵遞到青蘿的手中。
“夫人,使不得。”青蘿立即推拒。
“青蘿姑姑收下吧,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只希望青蘿姑姑不要嫌棄?!?
“夫人說哪的話,青蘿怎會嫌棄,那青蘿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青蘿姑姑是不是要回到母妃身邊了?”紀(jì)初禾試探性的詢問。
“王妃說讓我晚幾天再回去,先在夫人這邊幫著照看一下?!?
“那就好,那就有勞青蘿姑姑幫著安排一下院內(nèi)的人手?!?
“好的,夫人?!鼻嗵}把人領(lǐng)了下去。
紀(jì)初禾這邊,自己有一個嬤嬤,六個丫環(huán),還有四個小廝,這是陪嫁來的。
今天王妃又賜下了六個人,加上琉華宮本身還有粗使婆子三個,粗使丫環(huán)四個,小廝四個,光是侍候她的人,就已經(jīng)有二十八個人了。
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紀(jì)初禾的心腹。
除了讓采月在她身邊侍候起居之外,她還沒有任命管事的人。
等回門那天,她會想辦法將她的人從紀(jì)清媛的手中要回來。
前世,紀(jì)清媛在新婚夜大鬧一場,被太妃罰了,錯過了回門的時間,就沒有回門。
她和沈乘景回去了。
回門的禮品沈家都出不起,沈老夫人還大言不慚的說不能丟了臉面。
她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用自己的錢去置辦回門的禮品。
結(jié)果,她的繼母耿氏來一句:沈家不富裕,你還提這些東西來做什么?你也知道,平常我和你父親吃穿用度都是什么樣的,這些我們用不上,以后,你要懂得勤儉持家。
對于她帶去的禮品絲毫不掩飾的嫌棄。
沈乘景還以為她不舍得花錢,話里話外提醒她,置辦的太寒酸了。
耿氏從一開始,就不想她嫁個好人家,又怕選門不好的親事遭人背后議論,選來選去,選了個沈家。
親事一定下來,耿氏的臉上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當(dāng)時,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沒有那么多心思,一心憬著自己的未來,和夫君相知相守,過好小日子。
誰知道,貧賤夫妻百事衰,日子竟是那么的難熬啊。
柴米油鹽成了生活的主要部分,什么花前月下全是奢望。
她哪是來嫁人,是來救濟(jì)難民來了!
還是一個無底洞。
她那個時候才明白,她和紀(jì)清媛的婚事懸殊有多大!
她不甘心耿氏如此算計她,更不想就此屈服命運。
暗暗起誓,一定要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步步為營為沈乘景鋪路。
這一世,耿氏的盤算全部落空。
她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回門,耿氏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
紀(jì)初禾剛用完晚膳,守門的小廝添喜匆匆來報。
“夫人,世子還在酒樓不肯回來,小的聽說世子已經(jīng)喝得爛醉。”
“采月,你去備馬車,我去把世子接回來?!奔o(jì)初禾輕聲吩咐。
“是?!辈稍铝⒓磻?yīng)了一聲,出去安排。
不到半個時辰,紀(jì)初禾來到蕭晏安所在的酒樓。
一報上身份,酒樓的伙計立即將她迎上了二樓的雅室。
推開門,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和世子一起的,還有幾個他平常相熟的玩伴,個個都醉的不醒人事了,東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
“添喜,賜福,你們兩個把世子抬上馬車?!奔o(jì)初禾往后退了一步,連房間都沒進(jìn)。
添喜和賜福兩人立即上前,扶起蕭晏安。
“嫣兒,嫣兒……”蕭晏安不停的喊著心愛之人的名字。
抬上馬車之后,蕭晏安根本沒法坐穩(wěn),只能任他躺在馬車上。
紀(jì)初禾坐在最外面,一臉嫌棄的看著蕭晏安。
身為世子,又是王妃唯一的兒子,出生就在封地,無憂無慮無災(zāi)無難的平安長大,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磨難,又有王妃疼愛,才能如此任性。
“嫣兒!嫣兒!不要離開我!”
“你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我不能娶你為妻,可是我對你的感情可是真的!”
“嫣兒……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蕭晏安突然抱著紀(jì)初禾的腿,臉不停在的她的腿上蹭著。
紀(jì)初禾條件反射的一腳踢了出去。
蕭晏安的頭頓時往后仰去,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了車廂上。
紀(jì)初禾有些后悔,她剛剛沒有注意力道,不會把人撞壞吧?
正當(dāng)她想蹲下來檢查一下的時候,蕭晏安突然有了反應(yīng)。
“嘔!”他直接開始干嘔起來。
“世子,你不能吐!這是馬車上!”
紀(jì)初禾伸手脫下蕭晏安的鞋,拽下他的羅襪團(tuán)成一團(tuán)塞進(jìn)他的口中。
蕭晏安又沒了動靜。
紀(jì)初禾這才坐了回去,掀開簾子對著車夫吩咐道:“加快一點速度!”
“是!夫人?!?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
紀(jì)初禾不等人扶她,就跳下了馬車。
添喜和賜福連忙去扶世子。
“世子,你的羅襪怎么跑到嘴里去了?”
下一刻……
“嘔!”
“世子!”
紀(jì)初禾回頭看了一眼,連忙收回目光,撫了撫犯惡心的胸口。
給蕭晏安清洗干凈送回墨園的臥房,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以后的事情了。
紀(jì)初禾沒回琉華宮,就在躺椅上歇下了。
世子回府的消息傳到了長寧宮,徐嫣兒坐立難安。
“紀(jì)初禾沒有離開墨園?她和世子一起歇下了?”
“是的?!毕氯丝隙ǖ幕貞?yīng)。
“紀(jì)初禾她想干什么?她難道想趁著世子醉的不醒人事,想和世子圓房嗎?”徐嫣兒現(xiàn)在恨不得跑到墨園去把紀(jì)初禾從世子身邊趕走!
可是,她不能去,如果她去了,這一場博弈就輸了!
“紀(jì)初禾真不要臉!我真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徐嫣兒也只能在房間里,怒罵兩句解解氣。
天亮了,蕭晏安頭疼欲裂,口中更像是火燒火燎一樣干燥。
“水……”
紀(jì)初禾聽到聲音,坐了起來,倒杯水朝著蕭晏安走了過去。
“世子,起來喝水。”
她不想挨他。
嫌棄。
尤其是昨天看到那樣污穢的一幕,她感覺蕭晏安整個人都像從糞坑里撈上來的一樣。
哪怕洗干凈了,也打消不了她這個念頭。
蕭晏安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接過水杯一口氣灌了下去。
“還要,直接拿水壺過來?!彼仕懒耍胫苯优菰谒锊拍芙饪?。
紀(jì)初禾把壺拎了過去,遞到他的手中。
蕭晏安一口氣喝了一壺,才感覺解渴。
一抬頭,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是紀(jì)初禾,手中的水壺頓時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