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媽媽回來的兩天,爸爸忙著工作,整天都見不到人影。
而我始終感覺渾渾噩噩,腦子暈眩又麻木。
一個問題還沒解決,另一個問題馬上就出現(xiàn)。
我費盡心思思考,卻好像隔著一層薄霧,摸不到事件的真相。
早餐結束僅僅半個小時后,造型師就摁響了別墅的門鈴。
衣服和妝容早在前幾天就已經(jīng)確定好了,等到下午客人來,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和爸爸站在會客廳的中央,身側傳來爸爸聲淚俱下的演講。
「……接下來我向大家正式介紹我失而復得的女兒——易月娥?!?
臺下傳來悉悉索索的討論聲,我落落大方地面對眾人各異的目光。
爸爸輕咳一聲,宣布宴會開始。
隨即領著我分別走到不同的叔叔伯伯面前,相互問候。
聽到大家的祝賀聲,爸爸顯然很高興,唇角的笑意一直掛著。
看著眼前觥籌交錯,客人相互交談的場景,我還是略感不適應。
爸爸看出了我淡定神情下的無措,笑著讓我自己出去轉轉,不用陪著他們。
禮貌地和長輩們打了招呼,我躲開人群來到花園里。
四周無人,清冷的月光籠罩著小院,院墻上的小燈照亮了地里長出的玫瑰花叢,給本來素凈的畫面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整個畫面寂靜,美好。
剛才端著的身體頓時一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自己從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更沒有被科普過相關的禮儀知識。
盡管前兩天惡補了有關這方面的內容,剛才在外人面前自己還是心慌慌的,生怕一旦出錯給爸爸丟臉。
直到現(xiàn)在我還有種不真實感,感覺自己踩在棉花上,飄飄忽忽的,不知道下一秒會如何。
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我準備走回會客廳。
忽然聽到兩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沒想到你堂姐是這樣的,你不是說她是被拐到小戶人家嗎。你沒看到剛才那些個富家少爺可都直直盯著她看呢?!?
「長得漂亮有什么用,之前我偷聽到爺爺說她八字不好,恨不得把她趕出易家呢。要我說被拐才正合我爺爺?shù)囊饽?!?
「真的假的??!我還以為她會和你們爭家產呢。」
「就憑她?她那精神病的媽還住在療養(yǎng)院呢。」
說完,兩個女人幸災樂禍地笑著,就像夏日樹上止不住的蟬鳴一樣難聽。
本來我不想出現(xiàn),難聽的話聽聽就過去了,沒必要現(xiàn)在給自己找麻煩。
但聽到她們提到媽媽,想起她那單薄瘦弱的模樣,我攥緊了雙手,忍不住上前扇了兩人一巴掌。
「怎么,你的辮子還沒剪嗎?!什么清朝余孽還呆在這里?!?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顯然她們都還沒反應過來。
幾分鐘后,其中一個人捂著自己的臉,滿臉憤怒地指著我叫道:
「你敢打我?!我要找大伯告狀?!?
「好啊,有本事你就把剛才說過的話和我爸再說一遍,你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絲毫不顧身后兩人氣急敗壞的嘴臉。
我并不擔心她們去告狀,畢竟這件事她們并不占理,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
晚宴結束,我敲開爸爸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