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鷺幫粱國雄倒了一杯酒,捂嘴笑道:“梁爺爺,你現(xiàn)在喝的這瓶酒還有吃的這些水果,其實都是楊洛送給我爺爺?shù)?。?
粱國雄望著手里的那杯酒,哈哈大笑一聲:“楊洛這小子,還真有點門道,雖然我對這種作風很排斥,不過今天去藥監(jiān)局坐鎮(zhèn),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的確是個人才,我很欣賞!”
話剛說完,突然他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長舒一口氣,道:“只是今天我發(fā)現(xiàn),似乎永康縣縣委書記周正海,對他成見不少,處處刁難他,要不要我們出面拉他一把?”
陳巖石微抿著嘴巴,搖了搖頭,道:“我看大可不必,那小子的確不錯,官場里面的門道玩的很精,退一萬步講,假如我們拉他一把,他沒有敏銳的嗅覺,跟高超的能力悟性,那還是白忙活一番?!?
“是龍是蟲,看他自己!”
“那老哥你的意思是讓他自生自滅?”粱國雄不解的問了一句。
陳巖石擺擺手,道:“也不是,如果我真是這么想的,那我今天就不會讓你來到這里親自坐鎮(zhèn)。我們可以暗處幫襯他,畢竟我可是一門心思想把他弄到小鷺身邊。”
“哈哈,老哥,我懂你的意思了。”
陳巖石與粱國雄關(guān)于楊洛的事情談妥之后,兩人又下了幾盤棋,趁著天色還早,又提著鳥籠去附近的市場轉(zhuǎn)了轉(zhuǎn)。
陳鷺則是在家里,包起了餃子,準備跟兩位老人吃過下午飯,在回市里。
......
與此同時,楊洛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宿舍。
他既然已經(jīng)決定進入仕途,就注定與經(jīng)商無緣,他這人心底善良,將自己最近復習的考公的那些資料筆記,拿到縣城,全部送給了準備復考的學生。
忙活完這一切,日頭已經(jīng)西斜,望著天邊的夕陽,楊洛心里不由得泛起思鄉(xiāng)之情。
面試結(jié)束到正式入職藥監(jiān)局,還有一周時間,所以楊洛想借著這個機會回老家一趟。畢竟記憶中父母的樣子,還停留在十多年前。
上一世,當他遭受暗害,鋃鐺入獄后,母親沒日沒夜的哭泣,最后哭瞎了眼睛。父親雖說是個要強的男人,但也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頭,不到五十歲,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郁郁而終。
康寧村雖然隸屬于永康縣管轄,但距離差不有兩百公里,由于時間很晚,車站工作人員已經(jīng)下班,所以楊洛只能期待第二天回家。
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楊洛就背著包,去了火車站。
2012年的時候,私家車極少,主要是以大巴為主,尤其是像去一些偏遠的山村里,火車車次少之又少,買票也是需要在火車站售票員那里買。
八月底,火車站人海人海,主要以學生模樣為主,偌大的候車廳里就顯得擁擠起來。
“你好,美女,幫我買一張去清水鎮(zhèn)康寧村的火車票。”
“八塊六?!?
“找你一塊四,祝你旅途愉快!”
“謝謝!”楊洛伸手接過售票員找的錢。
當火車駛出永康縣的那一刻,天空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雨絲,這是自從楊洛重生來的第一場雨。
當火車駛出隧道的時候,雨更大了,啪啪的拍打著車窗。望著那磅礴的大雨,楊浩陷入了沉思。
那是家的味道,是思念的味道,更是親人之間那種難舍難分的味道。
歸鄉(xiāng)情更切,不敢問來人!
“瓜子,牛奶冰紅茶,米飯漢堡泡面......”
“麻煩抬一下腳......”
十一點半到時候,一個穿著工作服模樣的女人,推著一輛車子,從車廂內(nèi)經(jīng)過,車子上擺放著吃食。
楊洛一大早起來,忙的腳不著地,其實他肚子早已經(jīng)餓了,但他還是舍不得錢,就只能默默的忍受著,因為他知道,錢來之不易。
他想用自己節(jié)省下來的錢,給父母買點東西,為了供他上學,結(jié)婚,他們真的不容易,大學四年,他倆每個人足足瘦了十多斤。
楊洛忍著餓意,轉(zhuǎn)頭呼呼大睡了起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下午四點鐘。火車已經(jīng)抵達清水鎮(zhèn)火車站。
“爸媽,我回來了!”楊浩睜開朦朧的睡眼,不由得驚嘆一番。
下車后,他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道上買了一些水果,嗯,還給老爸買了一個電動刮胡刀,給老媽買了一件短袖。
等忙活完這些,他就在路邊叫了一輛電三輪,朝著康寧村而去。一路顛簸流離,終于在五點十分的時候,到了家門口。
他輕輕推開木門,探頭朝著里面望了過去。
三間土坯房,簡陋至極。
院子西邊靠著大門的地方長著一顆石榴樹,旁邊是一個雞舍。
東邊墻角處長著一棵歪脖子核桃樹,枝葉稀疏,知了爬在上面,扯破嗓子叫著。側(cè)枝綁著一個簡易的秋千,在夏日傍晚,晃晃悠悠。
往事不由得浮在心頭。
尤其是這個簡易的秋千,小時候,他總喜歡在這里玩,為此還磕壞了一顆門牙呢。
這里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藏在他心里的一方凈土,更是濃濃親情的寄托之處。
夕陽下,他看清楚了院子里站著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
她留著烏黑的長發(fā),大眼睛,雙眼皮,只因整日勞頓,皮膚稍顯蠟黃,一件打著補丁的花格子薄衫,一雙灰綠色的布鞋,勾勒出她最淳樸的模樣。此時她正在搗鼓著化肥袋子。
“媽......”
女人抬頭的那一刻,楊洛心里翻起了驚濤駭浪。
當女人看到了他,臉上立馬露出了驚喜之色:“小洛,你怎么回來了?”
但下一刻,女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臉龐上堆起了一絲愁容,以及濃濃的失落。
“若若沒跟你一起回家嗎?”
楊浩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對母親提起關(guān)于周家的事情。在農(nóng)村人眼里,媳婦就是最大的,可能父母為了兒子的婚姻幸福,會忍默默承受很多苦難。
楊浩不想讓父母擔心,就隨口輕笑道:“媽,周若臨時加班有事,我就先回家來看看,下次有空,我倆一起回來?!?
“哦,這樣??!”盡管女人有些失落,但在看到自己兒子的那一刻,很快臉上又掛起了喜悅。
“媽我爸人呢?”楊洛朝著院子里看了看,并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
“你爸......”女人說到這里,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刻意隱瞞這什么?
“媽,我爸怎么呢?”見狀,楊洛內(nèi)心莫名的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