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茫然。
被人舉報勾結(jié)妖魔的大地主梁蕭,要去斬妖除魔?
就這么孤身一人?
梁蕭沒有只是獨自走向院子,表面上云淡風輕,實則心里有些迫切。
氪命之后,赤血劍法大成,讓他的肉身強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只剩一年不到的壽命,急需收取妖魔壽命,再借此精進武學。
如此,就有希望突破到武者境界的第一重天,延年益壽!
若是讓李修等人搶了人頭,他就收割不到妖魔壽命!
李修見梁蕭頭也不回,心中疑惑,當即朗聲喝道:“我隨你去看看!”
“兒?。 薄案?!”
李氏和紅玉連忙拉住了他,不停搖頭,眼里滿是哀求。
白瓶等人都沒有表態(tài),他一個小小的武衛(wèi),去清剿魔蜥群?
紅玉已經(jīng)急哭了。
梁蕭的變化,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看來,這就是書上說道,“喜怒不形于色”,“反復無常”。
萬一梁蕭又是一時興起勾結(jié)妖魔,害死她大哥,或者在斬妖除魔的過程中耍點心機,先讓他送人頭……
李修似乎也明白了親人的顧慮,小聲安慰。
“不必擔心,我只跟在他身后,見機行事。娘,小妹,你們先在神武門休息?!?
言語間,李修已經(jīng)看向了白瓶。
作為老油條,白袍心領(lǐng)神會,點頭道:“放心去吧,令堂和令妹絕對安全!”
白瓶只是感激點頭,轉(zhuǎn)身之后,眼里透著一抹不屑。
梁蕭強搶民女的時候,也沒見他出手!
母女倆深知李修性子,斬妖除魔又是武衛(wèi)職責所在,不好再勸,只能含淚叮囑他注意安全。
李修只是含糊應了一聲,沖出梁府大門,眉頭一顫。
“娘的,怎么跑得比兔子還快!”
梁蕭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李修不得不找路邊小販詢問梁蕭蹤跡。
“梁老爺往東邊集市去了,剛才小的聽到他說……”
小販說到最后,支支吾吾。
李修沉聲道:“直說無妨,以后我會為大家主持公道!”
那小販平日里頗受梁蕭剝削,怨念深重,如實相告。
“他說神武門的人都是吃干飯的!”
李修眉頭一擰。
罵他們飯桶可還行。
不過梁蕭嘴上說是斬妖除魔,神武門剛才沒有表態(tài),倒也確實……
心情復雜的李修,直奔東邊集市,很快就發(fā)現(xiàn)梁蕭的蹤跡。
大街上,來往行人對梁蕭敬而遠之,每個人的臉上都難掩驚恐。
梁蕭并不意外,走向遠處的雞籠。
原身以前可是長河鎮(zhèn)絕無僅有的惡霸,就連路過的狗子都得挨他一腳。
更何況,剛才應該有梁府的人四處呼喊,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勾結(jié)魔蜥。
守著雞籠的老頭渾身顫抖,緊張地望著梁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嘴里艱難地蹦出幾個字。
“梁、梁老爺又來要雞了?”
梁蕭點頭道:“來四只大蘆花雞,我有急用?!?
“嗯……”
那老頭欲哭無淚,只是點頭,用一條麻繩綁好四只鮮活的蘆花雞,送到梁蕭梁蕭面前。
梁蕭看他一臉難過,這才想起來,自己走得匆忙,忘了帶錢。
平日里,要么是手下替他抱著錢箱,要么他直接白嫖……
“先記我賬上?!?
梁蕭的干笑,和老頭的唯唯諾諾,終于激怒了遠處冷眼注視的李修。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李修心中暗罵著,走到梁蕭面前,拉下臉來。
“你口中的斬妖除魔,就是來這里搜刮民脂民膏?”
梁蕭斜著眼打量李修。
老頭連忙打圓場賠笑道:“李大人說笑了,小的能為梁老爺服務,是修來的福報……”
李修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顫抖,盯著梁蕭,怒火中燒。
他還是一如既往,滿臉的無所謂,殊不知,這攤主的反應是長河鎮(zhèn)百姓面對他的常態(tài)!
“魔蜥生性殘暴,喜食活物,我要見他們,總得帶些禮品,難不成還要帶活人過去?”
梁蕭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讓李修一愣。
“你真要去殺魔蜥??”
“廢話!”梁蕭雙手抱胸,一臉大義凜然。
李修有些郁悶。
不管梁蕭用了什么手段,他的親人都作證,那頭魔蜥確實是梁蕭殺的。
妖魔向來蔑視底層人類,真要拜訪它們,“禮品”必不可少。
如此說來,梁蕭除了花錢,其他的行為合情合理。
“李大人?!绷菏捰珠_口了。
“何事?”李修硬著頭皮回應。
“借我點錢。”梁蕭撇嘴道。
“你一個長河鎮(zhèn)地主,跟我借錢?”李修神色一變。
這狗賊,在開什么玩笑?
“我這幾年在王伯這里賒了不少的雞,總計五兩銀子,你先墊上,回去我再還你。麻利點,我趕時間?!?
梁蕭不耐煩的催促,讓李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是看在魔蜥首級的份上!”李修最后還是從懷里摸出五兩銀子,遞給老頭王伯。
他突然想看看,這狗賊到底想干什么。
王伯一臉懵逼,又不敢收,梁蕭大大方方讓他收下,表示以前的債一筆勾銷。
長河鎮(zhèn)外,深山老林里。
李修提著四只蘆花雞,咬牙切齒。
自己替梁蕭還債就算了,還像個跟班一樣,武衛(wèi)的臉往哪擱啊!
二人很快來到一個巨大山洞外,梁蕭這才接過李修手里的四只雞。
李修的怨念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如臨大敵的警惕。
洞口這撲面而來的臭味,不是魔蜥,還能是什么?
里面走出兩頭健壯魔蜥。
“梁蕭,你倒是守約,我爹呢?”
守約?
李修越發(fā)警惕。
到底是什么情況?
梁蕭只是微笑道:“尊者它正在長河鎮(zhèn)休息呢,二位大人懂的,奴才奉命來請各位,和他一家團聚,先奉上貢品?!?
尊者?奴才?
李修臉色一沉。
左邊的魔蜥張開血盆大口,看向李修,咧嘴一笑。
“你小子也知道我們喜歡吃雞,四只雞,一個人,都是貢品?”
“不錯!這廝還是個武衛(wèi)?!绷菏挷患偎妓?,點了點頭,放下蘆花雞。
果然,自己也是祭品!
李修神色大變,連退數(shù)步。
“梁蕭,你敢!!”
“原來這廝是被你忽悠過來的,無妨!小弟,你去解決他?!?
那頭魔蜥哈哈一笑,俯身去撿蘆花雞,另一頭魔蜥欣然應允,走向暴怒的李修,與梁蕭擦肩而過。
李修正想拔腿就跑,眼前血色劍光一閃而過。
站著的魔蜥,當場身首分離!
“臥槽!”李修失聲驚呼。
另一頭魔蜥剛直起身,還沒弄清怎么回事,便被梁蕭一劍斬首。
“臥槽?”李修一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