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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難度的花樣

小說:若若有神明作者:佚名時間:2024-06-05 04:50:02

鐘雯虛榮,又毒舌,瞧不慣女生過得比她好,杜若懶得和她吵,徑直走進宿舍樓。 鐘雯碰了一鼻子灰,踢著墻角的垃圾桶發(fā)泄。 寢室里安然氣喘吁吁練健美操,“系主任報你的節(jié)目了,畢業(yè)生典禮上跳個人獨舞!” 杜若掏出口袋里的內(nèi)衣,藏在枕頭下,“不跳。” “女生搶破頭的C位,你不跳?”安然卷起墊子,豎在陽臺的角落,“據(jù)說是周先生點名看的?!?杜若動作一滯,死死地壓著枕頭。 這么多年了,周宴暉沒看過她跳舞。 只記得她會跳。 那天在浴缸里,他操縱著她挑戰(zhàn)高難度的花樣,他作為主導(dǎo)者甚至招架不住的,她都很輕松承受了。 她有舞蹈功底,身段軟得像一根面條。 即使青澀,但沒有駕馭不了的姿勢。 “周先生還特意去參觀了優(yōu)秀生照片欄,問起你了。”安然中午有約會,坐在椅子上化妝。 “他問什么了?”杜若忍不住好奇。 “問你的成績,同學(xué)關(guān)系和不和睦。真奇怪,校長以為他認識你,結(jié)果他說不認識,隨便一問。” 杜若胸腔仿佛漏了一個洞,剜掉了一大塊血肉。 她從沒向任何人提過與周家的淵源。 周夫人有意和校長打個招呼,多關(guān)照她,她也拒絕了。 她憑分數(shù)考上的,不希望自己變成“關(guān)系戶”。 可周宴暉如今撇得干干凈凈,令她徹底清醒了。 女人或許會因為上了床愛得更依賴,男人眼中,僅僅是露水情緣。 沒必要暴露,不值得負擔(dān)風(fēng)險。 杜若上午考完試,回寢室躺了一下午,傍晚鐘雯叮叮咣咣地收拾衣柜,她沒出聲,鐘雯以為她睡了,躡手躡腳翻她的抽屜。 杜若沒什么貴重物品,那只包也還給周宴暉了,所以她沒鎖。 鐘雯輕輕一拉,拉開了。 里面有一個方形的首飾盒,是一條三千塊錢的18K金項鏈,其余的是商業(yè)街地攤買的手串,發(fā)卡。 鐘雯不屑嗤笑,爬回上鋪和備胎打視頻,“我猜包是假的,那男人糊弄她的,她又沒見過世面,分不清冒牌貨。要么就是她租的,最近不是有很多的偽名媛嗎?租包,租豪車,租五星級套房,拼單拍照,發(fā)網(wǎng)上炫富。” 杜若這時關(guān)閉了床頭的小夜燈。 鐘雯一愣,立刻沒動靜了。 ...... 北方冬夜漫長,早晨七點鐘剛蒙蒙亮,杜若睡得正沉,安然踩著梯子使勁捅她,“杜若!班級群有你的謠言!” 她翻了個身,安然把手機屏幕對準(zhǔn)她,“你和老男人談戀愛呢?” 杜若迷迷瞪瞪的,“老男人?” “鐘雯爆料的,你從一輛豪車下來,男人五十多歲了,禿頭,大肚子,滿口黃牙,用一個假愛馬仕騙了你的色?!?當(dāng)頭一棒驚得杜若困意全無,她換了羽絨服匆匆去食堂找鐘雯。 金融系有早課,一大半是同班同學(xué)在吃飯,湊在一張桌上竊竊私語。 杜若一露面,不約而同安靜了。 “鐘雯呢?她關(guān)機了?!?同學(xué)們紛紛搖頭。 杜若又找到宿管阿姨,得知鐘雯六點多被隔壁音樂學(xué)院的一輛寶馬7接走,去月亮灣滑冰場了。 鐘雯每個周末住在校外,如果不去堵她,只能等周一,謠言指不定蔓延什么樣了。 杜若攔了一輛出租直奔月亮灣。 冰場沒多少人,鐘雯和一個AJ運動鞋、LV外套的男生在路邊烤紅薯攤兒摟著談情,杜若下車追進鐵柵欄門里,一把拽住她,“你在班里胡說什么?你是不是嘴欠?” 鐘雯交往的對象有社會混子,有金融小開,她囂張慣了,杜若當(dāng)眾栽她面子,她怒火中燒,“你沒爸沒媽的,不是男人養(yǎng)著,坐得起豪車嗎?高仿的愛馬仕也要賣幾千吧,你哪來的錢?” 她朋友附和大笑。 杜若沒法解釋,又氣不過污蔑,重重推搡鐘雯,“不關(guān)你的事,你少造謠!管好你自己,你圣誕節(jié)在宿舍和英國籍的留學(xué)生裸聊,你男朋友清楚嗎?” 鐘雯揚手要扇巴掌,道旁忽然爆發(fā)一陣鳴笛。 周宴暉的司機站在冰場圍欄外,锃亮漆黑的紅旗L9打著雙閃。 “杜小姐,我送您去上課?!彼緳C神色凌厲環(huán)顧了一圈,威懾著那伙男女,識相的老實點。 司機是特警退役,打群架不在話下,周淮康親自下基層挑選的人。周家上一輩有一兒三女,周淮康是獨苗兒,到周宴暉這一輩只一個兒子了,獨苗兒中的獨苗兒,飲食起居萬分謹慎,唯恐遭了黑手。 周宴暉的身手也不弱,從小訓(xùn)練過,同時打兩三個不成問題。 杜若沒想到他今天路過月亮灣,原本揪著鐘雯的大衣領(lǐng)子,撒了手。 “鐘雯,我沒招惹你,你以后不要潑我臟水。” 她面無表情轉(zhuǎn)身。 其中一個男生見多識廣,認出那輛車的來頭,好心提醒鐘雯,“你不了解她的背景吧?少針對她了?!?“她有狗屁的背景!她爸出軌,她媽氣傻了?!?“她男人真是老頭子?”男生不信,“萬一你的情報有誤,會害慘咱們所有人!紅旗L9的車主,我爸可惹不起,全市才有七輛?!?鐘雯也是瞎猜的,沒事實依據(jù),頓時啞口無言了。 杜若走到紅旗轎車后面,周宴暉穿了正式的西裝,灰襯衫,扎領(lǐng)帶,頭發(fā)剪得利落有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邊的護目眼鏡。 他一手拿圖紙,一手按摩太陽穴,估計整宿開會加班,肉眼可見的疲憊。 她冷得哆嗦,掌心卻冒出虛汗,在圍巾上蹭了蹭,仗著膽子先開口,“你怎么在這里?” 男人摘了眼鏡,揉著鼻骨,“上車?!?杜若彎腰鉆進去,車廂有暖風(fēng),很快她的睫毛和眉毛開始淌水珠。 “長本事了?!敝苎鐣熀仙蠄D紙,目光不喜不怒的看著她。 她一言不發(fā)擦拭臉上的水。 周宴暉丟給她一塊手帕。 白底兒,綠竹。 手工刺繡。 他喜歡松柏和竹子,私宅的后院也種植了觀賞竹和矮子松,一如他這個人,清高,自律,極有耐力。 “為什么動手?” 他語氣緩和了,杜若也不倔了,“鐘雯散布謠言?!?周宴暉是聰明人,沒追問下去。 她眼眶凍得發(fā)紅,鼻頭也紅,楚楚可憐的,周宴暉握住她手,搓了搓回溫。 杜若往外抽,沒抽出。 握了一路。 在十字口等綠燈之際,周宴暉指揮司機去酒店。 杜若脊背一僵,“去酒店干什么?” 他們的第一次就在酒店發(fā)生的。 那樣糜爛霸道的周宴暉,讓杜若陌生,也讓她不知所措。 她竟然在他的引誘下產(chǎn)生形容不出的感受。 從懼怕,到沉迷,再到墮落。 被他傳染得醉暈暈的。 杜若明白,這種瘋狂食髓知味,會上癮。 “洗個熱水澡?!敝苎鐣熤浪胪崃?,“預(yù)防感冒?!?她僵硬的脊背松懈了下來。 “我也洗,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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