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人命如草芥

第2章：人命如草芥

“八錢銀子，二滑子，你瘋了，其他的孩子不都才二錢銀子么？為什么要給八錢？”車上的彪形大漢張豹小聲罵道。

“你懂個屁，這方家的小孩識字，什么書，經(jīng)都懂，要是能賣到城里富家去當(dāng)個伴讀的書童，至少十幾二十兩銀子，我們可直接賺二十多倍不止?！倍有Φ??！币皇侨コ抢锏穆飞嫌型练藲⑷?，城里的巡兵也不允許流民入城，因此殺了好幾個，恐怕不少山民早就進(jìn)城避難了?！?/p>

“你說有土匪？那我們這趟不是也有危險？”

“呵呵，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是四月十五，是城主的生日，因此有巡城的騎兵，土匪只有今天不敢出來。”張二滑眼睛里盡是油滑。

另一邊，方陽跪下了又給父母磕了個響頭，然后頭也不回就等上了車。張二滑急忙把幾錢碎銀子遞給了方巖就駕驢車一路飛奔，生怕方家反悔。

不一會兒，驢車又停在了鄰村的村口，上來的孩子方陽倒也認(rèn)識，叫做王鐵牛，是鄰村佃戶家的孩子，這王鐵牛今年十一歲，雖然比方陽小一個月，不過卻比方陽大了一圈，看上去像是十四五歲的樣子，頗有蠻力，這讓張二滑和張豹眉頭一皺。

方陽雖然認(rèn)識王鐵牛，但在現(xiàn)在被人販賣猶如囚徒，因此兩人都沒有絲毫相見的高興，只是微笑著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到驢車遠(yuǎn)離了村道，趕車的張二滑立即給張豹一個眼，張豹馬上沖上去抓住王鐵牛的左腿。

“你們想干什么！”王鐵牛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驚叫道。

隨即就看見張豹抓著鐵牛的左腿，整個身子壓了上去，猛然一扭，“咔嚓~~”。

“啊~~~”隨后就是鐵牛的慘叫，聲音凄厲無比。他的左腿立即腫脹起來，而且絲毫無力動彈，顯然左腿已經(jīng)折斷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留下來，同時慘嚎不斷。

“鐵牛，你怎么了？”方陽吼道：“你們干什么？”

除了方陽還比較鎮(zhèn)定，滿車的小孩都被嚇得好好大哭起來，驢車?yán)飦y成一片。主要是方陽讀書多，所以還有些讀書人處變不驚的氣質(zhì)，不過眼睜睜看到鐵牛骨頭被狠狠扭斷，他內(nèi)心也是驚濤駭浪一般。

“哼，這小蠻子看上去力氣不小，要是不打斷他的腿，說不定乘不注意就跑了，那老子就虧大了?！睆埗樕下冻鲆荒槂磹赫f道，“寧可讓他跑掉，不如打斷腿，而且斷了更好，送到豐城里當(dāng)乞丐，老老實(shí)實(shí)給我要錢！”

“哈哈哈，就是，斷腳的一般要的錢還比較多，哈哈！”張豹在一旁也兇笑道。

“痛~~好痛~~嗚嗚~~~嗷~~~”鐵牛沒有嚎多久就暈了過去，方陽在家里看過寫殘破的醫(yī)術(shù)，知道這樣下去恐怕鐵牛的腳會廢掉。

“我要拉屎！”驢車沒走多遠(yuǎn)，方陽忽然大吼道。

而剛才不少小孩都被嚇得尿褲子，聽到方陽一說，一個個都響應(yīng)道：“我也要拉屎~~~”

“我也要！”

“我~~我尿褲子了~~~嗚嗚~~”

張二滑也也聞了了車?yán)锏某粑?，所以無可奈何滴停下了驢車。”你們幾個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否則這蠻小子就是下場！”張二滑惡狠狠地說道。

方陽得了機(jī)會到車下四處尋找，折下了幾根手臂粗的枯枝，又從自己破布包裹上撕下幾縷布條，到車上給王鐵牛的斷腿綁上。

“你小子還會治傷？”張二滑滿臉不屑。

“要是不治，他要是扛不住死了，你可就一個銅板都得不到了。”方陽反駁道，這話到讓兩個潑皮無賴沒有阻止他了。張二滑點(diǎn)點(diǎn)頭，從隨身包裹里拿了幾個干裂的燒餅還有一個裝水的葫蘆遞了過來，估計他也是怕人死了，讓他們虧本。

一路行來，小孩們都害怕呆在昏暗的驢車上，一路上時不時就有小孩要下車方便，雖然兩個潑皮很不滿，但也沒有辦法，不過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許多，原本兩個無賴想要傍晚趕到豐城，不過到天色晚了才趕了一百多里，距離豐城還有二十余里。

“他媽的，懶牛懶馬屎尿多。天黑了，這豐城外可是不太平！”張豹臉色越發(fā)有些不好看，天上還聚集起了陰沉沉的黑云，壓抑得讓心心頭發(fā)悶。

“嘭~~”忽然驢車磕著個石頭，車轱轆直接斷了?！彼麐尩模@什么破車，搞快點(diǎn)，不然看樣子要下雨了?！睆埍R道。

說著張豹和張二滑跳下車來，“你們一窩狗雜種，給老子滾下車來，老子要修車?！?/p>

一群小孩，巴不得下車，很快從車?yán)锔Z了出來?！蹦銈円歉医o我跑了，老子拔了你們的皮！”張二滑威脅道，嚇得這群孩子一陣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