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絕世小神醫(yī)作者:玉手書生時間:2024-06-02 04:50:03
陸子風嚇壞了,立馬退了回來。
身后說話的女人原來是李曉倩的婆婆黑牡丹。剛才只顧著捏骨,誰也沒想到臥室的門根本就沒上閂。更沒想到黑牡丹這么早就趕集回來了。
黑牡丹是李曉倩老公二寶的后媽,實際年齡比李曉倩大不了幾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麥色皮膚細膩光滑,頭上青絲裊裊,走起路來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的樣子不輸李曉倩半分,故而人稱黑牡丹。
此時她蛾眉倒豎,杏眼圓睜,指著兩人說道:“你倆做下這樣傷風敗俗丟人現(xiàn)眼之事,你們說咋辦吧?是打電話叫二寶回來還是到鄉(xiāng)派出所去說理去?”
陸子風到底年齡小,紅著臉道:“是嫂子尾巴骨受傷了,我來替她捏骨,我們清清白白的,沒你想的那么齷齪!”
李曉倩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著婆婆怒氣沖沖的樣子,卻絲毫不慫:“嫂子好得差不多了,陸子風你先回去,別跟這老娘們廢話。她就是看我不順眼,巴不得我給他兒子戴帽子呢!”
陸子風心中暗道晦氣,看來婆媳二人的矛盾也是由來已久,不想摻和其中,顧不得黑牡丹兇狠的眼神,連忙轉身離去。
陸子風原本不是桃樹坪人。
十二年前,山那邊陸子風的老家遭了水災,大水之中,父親為救子風娘倆而葬身波濤,母親領著五歲的陸子風沿街乞討輾轉投親,經過桃樹坪的時候,她母親突發(fā)急病躺在村中。
年幼的陸子風驚慌失措,桃樹坪的人不但不出手施援反而借口疫病會傳染,把子風娘倆轟到了村外半山腰的樹林里,任其自生自滅。
三天后,陸子風的母親便一命嗚呼,此事驚動了青云觀道長清虛,出家人慈悲心腸,二話不說便出手幫著小子風將其母葬下,然后領著子風回到青云觀。
從此,陸子風便在青云觀住了下來。
清虛皓首童顏、仙風道骨,時年已有八十歲,他見子風眉清目秀骨骼清奇,當下便十分的喜歡。他把自己一身的道行和醫(yī)術都傳給了小子風,但不知為何,他卻不讓子風正式出家皈依。因此說起來,子風只能算作清虛的俗家弟子。
歲月荏苒,韶華更迭,轉眼間小子風便十五歲了。這一年冬天,清虛羽化飛仙、無疾而終,享年九十歲。從此小子風接過師父的衣缽,正式撐起了青云觀的門面。
青云觀坐落在桃樹坪后山頂上,觀后一道飛泉激流而下,周圍群山聳立,青云繚繞,郁郁蔥蔥,環(huán)境極為清幽。
沒事時,子風便在觀里念書寫字打拳練劍,周圍十鄉(xiāng)八里的人家有病有災時自會來請,要么看風水做法事、要么替人針灸推拿,總之,日子過得倒也自在逍遙。
除了替人看風水做法事時才戴上師父的道冠,穿上師父留下的道袍,平時陸子風只穿俗家衣裳。
陸子風長得很快,才十八歲的年齡,身量已經將近一米八了,加上平時天天打拳鍛煉,身板顯得非常結實,于是人們便可以經??吹揭粋€身背藥箱、面帶稚氣的小伙子敏捷的穿行在村寨間的山路上。
陸子風對小時候的遭遇一直耿耿于懷,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情緒越來越強烈。
清虛在世時就看出來這孩子身上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和冷峻。難免暗暗擔心,便一直教誨他說,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有因就有果,冤冤相報何時了?桃樹坪人當時那樣做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也不能說人家做得不對,世上的事情原本就較不得真,最計較不得的……
當時子風不敢頂嘴,等到師父羽化飛升后,陸子風心里的芥蒂便又重新萌發(fā)出來,他常常陰郁地看著山下的桃樹坪村,思量著如何報復這個冷漠的村莊、如何教訓村里那些自私的村民,以解自己積郁了十幾年的怨氣。
其實,桃樹坪的人很快便把那一對可憐的孤兒寡母忘到后腦勺了,沒人愿意為此事費腦筋,誰還會記得當年這檔子事情?更沒人想到,清虛的這個玉樹臨風的小徒弟便是當年那個伏在母親身邊哀哀而泣的小叫花子。
繁星滿天,山風送爽。
望著山下峽谷中桃樹坪村家家戶戶窗戶里射出的點點燈火,陸子風露出了狼一樣堅實鋒利的牙齒,獰笑道:“從今天起,老子要給你們桃樹坪各家各戶的王八蛋們換換種了?!?/p>
第二天一大早,陸子風早早起來,將制好的當歸、黃芪、黨參、半夏、五味子、何首烏等中藥材裝了一背簍,趁著剛剛亮起的天色啟程了。
他要去省城賣藥。
清虛在世時,師徒倆雖然也替人做法事看病,但都均屬懸壺濟世之舉,做善事的成分居多。病人家有錢時便隨意給上幾個,無錢便一笑置之,青云觀主要的經濟來源是挖藥賣藥。
青云觀坐落在青云山上,山上出產各種藥材,當?shù)厝瞬淮蠖幉模蚨愠扇饲逄?,離此不遠的省城里有一家很大的藥材批發(fā)市場,中藥材很能買上價錢。因此,多年來觀里的日子過得相當從容寬裕。
清虛乃出家之人,淡泊慣了,賣藥得來的錢夠吃夠用就行,從不刻意以挖藥謀利。因此他都是在最適合的季節(jié)、揀最好的藥材采摘,加上這些藥材絕對是野生品種,行家一看便知是上品,因而青云觀的藥材到了省城中藥材批發(fā)市場很是搶手。
高一腳低一腳行走在陌生的省城街道上,陸子風有一種很茫然的孤獨感。從行人不時射來的怪異眼神里,他知道他們在看什么,那些怪異而漠然的眼神是沖自己身上的背簍、老式土布褲褂、布襪布鞋而來的。在省城人的眼睛里,自己這身打扮看起來很土、很傻,當然,也非常另類。
以前跟師父來過幾趟省城。
那時,他的小手緊緊牽著師父的衣襟緩緩而行,前面有師父擋住了滾滾而來的一切世俗,自己的眼睛里所感受到的,都是城市那種光怪陸離的喧囂、新奇,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感覺。
此時獨自來到這里,他分明感到了一種與大城市不協(xié)調碰撞出的壓力。那些富麗堂皇的高樓大廈和紛紛射來的眼光擠壓得他有點上不來氣兒。
賣了藥,懷著一種卑微的心情,陸子風一刻也不想在城里多待,提著背簍匆匆向長途車站走去。
原本想在省城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可一問價錢,都貴得令人乍舌。最后還是決定回去路過青羊縣城時再說,山區(qū)縣城的東西相對便宜些。
帶著逃跑似的沮喪和憤怒,他低著頭盡量挑選僻靜的小巷走。好在他的記憶力和方向感都很強。省城雖然很大,但和青云山比又小了許多,只要一直往北走就可到達城北客運站。
“來人啊!搶錢了!”經過小巷一處岔口時,巷里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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