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修剛坐下,另外一名小廝便走過來詢問要些什么。
蒼修思索了一番:“那姑娘要了什么,我就來什么?!?
順帶,不經(jīng)意間讓他看見了那腰間懸掛著的玉牌。
小廝遞給他一個眼神,急忙就要下拜,蒼修只是搖了搖折扇,示意人不要聲張。
蘇禾早就看見了他們這桌。
在來時的路上,蘇禾就篤定。
這兩個人,從出村開始就始終跟著她。
皮白嫩,肉的。
看起來便是富貴之家。
尤其是,兩個人之間仆從等級分明。
蘇禾撐起來臉,回憶著自己從村落到現(xiàn)在,似乎沒有留下來什么可疑的地方。
當(dāng)然,她也不會自戀到認(rèn)為這人會看上她這個豆芽菜。
敵不動,我不動。
不多時。
那酒樓的小廝就一碟碟的將飯食端上來。
從八寶米到所謂的鹽水鴨,再到過江鯉魚,以及那些起名分外好聽的招牌菜。
看到那菜色時。
蘇禾就皺了眉。
比她想象中,還要糟糕啊。
“這菜怎么了?”
沒人敢怠慢東家。
這菜剛上完,蒼修那邊緊跟著就來,他還沒動筷,就瞧見蘇禾緊皺眉頭。
她拿著筷子,眼神看著那美味佳肴像是在看毒藥一般。
阿昭左右翻看,回復(fù)道:“這都是我們家的招牌菜,咱們府里也常吃。老爺子最愛這個鹽水鴨,每隔一天就要吃一次呢?!?
下一刻。
那鹽水鴨就被蘇禾吐了出來。
蘇禾倒是知道,古代的條件跟現(xiàn)代是無法比擬的。
調(diào)味品的確實是一定得。
可為什么……
這菜這么苦?
并不是咸的發(fā)苦,又或是加了什么材料。
而是一種從舌尖蔓延上來的苦澀,混雜著奇怪的腥氣味道。
不止葷菜,就連素菜都是。
蘇禾吃一道吐一道,蒼修卻并不覺得這菜有什么問題。
他腦子里飛快地想到了一個點。
這貨,來她們家訛人了!
果不其然。
蘇禾招了招手:“你過來!”
小二一直注意著這個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出手卻是十分闊綽的主家,連忙過來,諂媚道:“客人,是有什么不順心的嗎?咱家的菜品不符合您的胃口?”
“這菜是誰做的?”
“本店的招牌菜都是從汴京來的大廚,就連當(dāng)今圣上都夸耀過。”
意思就是說。
你別想找茬。
“你確定?”蘇禾問道。
小二點頭。
少東家都來店里了,他們有幾個腦袋敢不出全力的。
你看少東家吃的都津津有味,怎么你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丫頭竟然口出狂言?
“可是它真的很難吃啊。”
蘇禾說道。
小二一愣:“不知……”
“我能借你們廚房用用嗎?”蘇禾直言道:“不若我掏了銀子,你們?nèi)蹦眠@種吃食來禍害我,有些不妥吧?!?
“誰說我菜難吃的?!”
蘇禾跟小二商議,早有人去通知了后廚。
這親自掌勺的后廚自然不服氣,氣勢洶洶地過來。
蘇禾就端坐著,一雙眼睛無波無瀾:“多說無益,等我做出時,自然你們就會明白為何難吃了?!?
“好!你是第一個敢這般說的人?!?
這大廚也是有脾氣的。
他在汴京那可是出了名的廚藝好,平生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說難吃。
他倒是看看,這黃毛丫頭想做什么。
被人引著去了后廚,蒼修覺得此時再跟過去實在有些危險,卻又不甘心戲只看了一半,囑咐道:“阿昭,你也跟過去,瞧瞧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若是真要砸我們家招牌,那我可是第一個不允的?!?
盛豐樓給他們家填了多少的銀庫,要真出了什么亂子。
蒼修也心疼錢啊。
沒了錢,他怎么當(dāng)紈绔子弟。
蘇禾剛一到后廚就沉默了,她看著那貧瘠的調(diào)料處,捏起來黃色的顆粒問道:“這是什么?”
“笑死人了,連鹽都分不清,竟然還敢說要跟王大廚叫板?”
蘇禾要挑戰(zhàn)王大廚這件事情早就傳遍了后廚,眾人紛紛看熱鬧。
“你是說……”
蘇禾倏然間想起,在古代的歷史中,細(xì)鹽這種東西比金子都貴。只能皇家專屬。
平民百姓家只能吃得起礦鹽。
有毒,但也沒辦法。
畢竟他們知道細(xì)鹽好,卻不知道細(xì)鹽是怎么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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