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這么可怕？”顏長安如愿被她嚇一跳，“那可怎么辦啊。”

“長安小姐你可以替若水小姐頂罪啊?！毖鄰埵霞泵γΦ恼f，“就說梨子是因為小姐你要吃魚才讓她去抓魚不小心溺死的，夫人肯定不會罰你，若水小姐也不用受罰，多好。”

是啊，多好。

然后她就成了嫡母眼中連撒謊都不會借著救命之恩犯傻的蠢貨，她那位庶姐則坐收漁翁之利！

顏長安看著眼前兩張滿眼貪婪而急切的要自己答應(yīng)下來的臉，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小姐你還在想什么?！毖鄰埵峡墒且厝ソ徊钅勉y子的，面孔立即有幾分扭曲：“若水小姐對小姐你這么好，小姐只是幫她一下，這是應(yīng)該的?！?/p>

“但是……”顏長安口氣還是很猶豫。

燕長氏氣得猛的撲上去抓了顏長安的手，若這廢物小姐不答應(yīng)，那她怎么跟柳姨娘交代怎么拿賞銀啊。

“小姐，這事你必須答應(yīng)，不然若水小姐就死定了，在這府里就沒人幫你了知道嗎？！”她的手重重的用力。

若是原來自卑又奢望擁有疼愛的顏長安必然會被她這番話嚇到。

可現(xiàn)在的顏長安疼痛之余，只是在心里冷笑一聲。

答應(yīng)，她當(dāng)然會答應(yīng)的！

不然怎么接下來的戲可怎么唱。

她極力的壓抑臉上閃過的惶恐鎮(zhèn)定的說，“奶娘我知道了，我答應(yīng)就是了?！?/p>

顏長安清晰的看到了燕張氏臉上閃過得意的情緒，沒有半分愧疚。

這樣更好，她不用手下留情了，顏長安啊顏長安，這里是古代，不是現(xiàn)代，你若心慈手軟死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顏長安在心里告誡過自己，再緩過來時眼里滿是堅定了，她故作口氣懵懂的問，“奶娘，是不是只要我說我把丫鬟打死了就好了?！?/p>

“姑娘放心，這個若水姑娘已經(jīng)安排好了?！毖鄰埵狭⒓吹靡獾恼f“我們現(xiàn)在就去若水姑娘的院子，到時候姑娘就知道該怎么辦了?！?/p>

“現(xiàn)在就要去嗎？可是……”顏長安一副想等明天吧的表情。

“必須得現(xiàn)在。”燕張氏急急的扯過顏長安就往外走，這事不落定若水姑娘怎么能睡個安穩(wěn)覺呢。

“哦?！笨粗庇谟懞檬愕难鄰埵?，顏長安也垂下了眼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作死，那她怎么會不成全呢。

跟燕張氏踩著夜色到了顏若水的院子，顏長安看到了梨子的尸首，躺在地上頭發(fā)濕噠噠的不過身上的衣服卻是干的。

好一個顏若水要她頂罪還不夠還想坑她一把，落了水溺死的人怎么可能身上的衣服不濕的。

她知道庶姐這是故意的，因為梨子的死因不是溺水而是被打死，身上有很多傷痕，等一會她認罪后嫡母讓人一看尸首就會因為衣服而起疑，再檢查一下丫鬟的傷口就會知道真正的死因，到時候縱然嫡母可能不會怪她，但在嫡母的心里她也落得個‘兇殘暴戾刻薄’的壞印象，本來身為庶出在這地方就很沒地位了再被嫡母一不看好，她還能落得什么好，可憐原主太相信庶姐了，不然這么明顯的問題怎么會看不出來了。

……

進了庶姐的房間，顏若水一見她過來淚眼朦朧的撲上前來：“長安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你救了父親，母親看在這面上一定不會怪你的，只是一個丫鬟，我就不一樣了，我會被打死的，所以一會不論母親說什么你千萬都要認下來不然我就死了?！彼嬗邪?。

恩？在現(xiàn)代出了名的笑臉無情的顏長安不為所動的覺得這番話好似有些耳熟……

先頭夢里顏若水跟現(xiàn)在一樣拉著她的手說了同樣的話，是巧合吧？

“長安妹妹，你怎么發(fā)呆了？”顏若水聲音楚楚可憐的喊她，心里卻對顏長安這樣子無比滿意，越傻越呆才越好忽悠：“你記住我說的話了嗎？一定要幫我頂罪知道嗎？不然以后就沒人再可以陪你玩了，我會擔(dān)心的?！?/p>

顏長安眼眸微深的暗忖，你這動不動拿我命來玩的我求之不得不要呢：“若水姐姐你放心，不論母親問起什么我都會認下來的?！?/p>

“恩，謝謝你啊長安，你真是我的好妹妹。”顏若水高興的說，長安果然是個白癡！等這事過去后，她就會讓母親和父親厭惡，她就是府中唯一被重視的庶女了。

“誰在那了！”一道呵斥的聲音響起。

顏若水臉一白，但很快又意識到長安會為自己頂罪，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重新挺直了腰背給燕張氏使了個眼色。

顏長安看在眼中只裝作沒看到，低頭發(fā)呆一樣。

等燕張氏大步過來掐住她的肩膀一用力時，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好痛?！?/p>

顏若水瞪燕張氏一眼，蠢貨，叫你威脅她不是叫你殺她，用那么大的力氣做什么？

燕張氏也是嚇一跳：“我，我沒用力啊！”而且以往不管她怎么掐顏長安因為她忽悠說身為大家閨秀若動不動大叫小叫的會被瞧不起這廢物小姐都會忍著怎么這會叫出來了，裝的？

可看顏長安小臉慘白，額頭汗珠直冒是真疼不是作假的。她也委屈極了，明明用的力氣不大，怎么就弄疼她了呢。

她哪里知道顏長安袖袋里藏了暗器在剛才悄悄的扎了自己一下。

她深信一點，只有騙過自己，才能騙過其他人。

這時，雅嬤嬤也提著燈照過來了，“長安小姐？”她驚疑不定的，“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做什么？還有那是什么？”口氣徒然變的嚴厲起來。

“嬤嬤，那是梨子……”在顏若水和燕張氏心安理得的等她頂罪的表情里，顏長安一臉驚容的開口說：“她死了。”

雅嬤嬤忙過去揭開白布，果然是梨子沒錯。

雖只是丫鬟可老爺身為太守最重視人命，這府中好端端的去了條人命，而且早上才見到人忽然就死了，必然不是意外，雅嬤嬤冷冷的開口，“若水小姐，這梨子是你的丫鬟，她怎么會死的?！?/p>

“這……”顏若水早做好準備，一副嚇一跳的樣子，“我，我也不知道啊，這早上還好好的呢，長安妹妹你知道不？”

顏長安毫不猶豫的搖頭，一臉茫然之色：“不知道，梨子又不是我的丫鬟，我本來睡的好好，奶娘忽然把我拽了出來，說什么溺水頂罪之類的?！彼跉馐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