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偏執(zhí)成癮:謝少嬌妻甜又酥作者:一枝紅杏時間:2024-05-29 21:30:02
第3章
第二天吃過早飯,沈舒就出門了。
沈博華早去了公司,沈心瑤也要去醫(yī)藥協(xié)會。
周月蕓約了幾位太太,聽說汪家最近舉辦宴會,是為了給京城某位小少爺接風(fēng)。
聽說這位小少爺,是從小跟在汪老身邊長大的。
汪家是醫(yī)藥世家,汪老如今是京院首席。
汪家整個嫡系,如今都在京城。
宜城這邊,這些年雖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還在。
這場宴會,邀請的必定都是那些有頭有臉的家族。
周月蕓有自己的盤算。
她收拾好,早早就出門了。
沈舒也拿了盲杖,往公交站走。
她這回回來,帶的錢并不多,外婆給了她一張卡,她沒拿。
手機里的錢,都是在小鎮(zhèn)上,自己賣藥材得來的。
她到公交站問了路,從這邊過去并不近,要轉(zhuǎn)兩次車。沈舒心里忐忑,不知怎么就想到昨晚。
小巷里遇到的那個男人。
她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男人渾身上下危險的氣息。
她握緊盲杖,下車的時候特意記了路。
公交站就在老區(qū)對面,隔著一條馬路,一邊是現(xiàn)代時尚的高樓大廈,各種商場寫字樓,奢侈品林立。
一邊冷冷清清,是低矮的屋檐,青石板街道。
沈舒從這邊到那邊,昨晚的路已經(jīng)不大記得了,腦袋里只剩下男人低沉的嗓音。
他刀尖指著她冷笑,說:“燒傷老子也能看?!?/p>
沈舒下意識扶了扶墨鏡,她不愿讓人看到這張臉。
因為是禍患。
外婆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外公的死,外婆不怪她,可是她怪自己。
那時候她無數(shù)次想過,要毀了這張臉,可是外婆拉住了她。
外婆說,有罪的是那些心生歹念的人,就算法律判不了他們,可是上面還有天看著。
他們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不是她的錯。
她的舒舒,也是受害者。
那天,沈舒哭得撕心裂肺,后來就再也沒在人前露過臉。
好在今天,并沒有遇到那個人。
她走進榮安堂,今天那個少年并不在,大堂里坐著個老人,正耐心搗著藥。
榮安堂是一家中藥鋪。
沈舒沒有打擾,安靜站在門口。
等聲音停下來,才問:“您好,請問汪廉生在嗎?”她站得端正,也十分有禮貌。
老人放下手里的東西,打量了她半晌,才開口:“小姑娘,你找汪廉生?”
“嗯,”沈舒點頭,“外婆讓我把這個給他?!?/p>
她忙從布包里,拿出一塊銅魚。
老人起身過去,接到手里。半晌,才摩挲著抬起頭,“這是......”
“我姓沈?!鄙蚴孀詧蠹议T,“我外婆姓張。”
老人走到門外將銅魚對準(zhǔn)了光,好幾秒才收回來,“你外婆是張靜?”
“是。”
沈舒也不隱瞞,外婆讓她來找的人,自然是信得過。
老人這才點頭,又將她大量了一遍,“我是汪廉生,你外婆讓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舒先鞠了個躬,才開口:“外婆說,麻煩您看看我的眼睛。無論結(jié)果好壞,小銅魚都請您收下?!?/p>
她說完,對方并沒有馬上回。
隔了幾秒才問:“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兒?”
“是燒傷,舊傷?!辈畈欢嘁呀?jīng)是十年前的事。
汪廉生又問:“能給我瞧瞧嗎?”
沈舒的手握緊盲杖,然而她知道,要治眼睛必須得摘下墨鏡。
這點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
她閉上眼睛,慢慢取下墨鏡。因為眼睛受傷,雖然看不見,但對光卻極其敏*感。
好在這邊光線暗,只有點輕微的刺痛。
墨鏡后那張臉緩緩露出來,連汪廉生都稍稍愣神。
張家的后人,果真不愧。
當(dāng)年沈舒的母親,也是宜城里有名的美人。
汪廉生是老一輩,自然不關(guān)注這些。
只是那時汪家也有后輩,年少輕狂,為此做過一些荒唐的事。
他略有耳聞。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汪廉生帶沈舒進內(nèi)院,檢查完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沉吟半晌才開口:“你這情況,我只能勉力一試,不過......”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只把小銅魚還回去,“這個你先拿著,等治療有效果再說?!?/p>
沈舒卻搖頭:“外婆說,不管什么結(jié)果,汪爺爺愿意幫忙,便請您一定收下。”
張家的家訓(xùn),不欠任何人的人情。
欠債好還,人情難還。
汪廉生也知道,不過他卻看向沈舒,“你知不知道,這銅魚代表的什么意思?”
沈舒搖頭,外婆沒有告訴她。
汪廉生卻笑:“她肯定不能告訴你?!?/p>
這是張家歷代家主的印信,代表許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張家如今雖然沒落,但百年傳承留下來的東西,也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如果拿出來,不知道要遭多少人覬覦。
就連他......
不過,張、汪兩家傳承的是不同派系,趁人之危的事他也不會做。
只是這個東西放在小姑娘身上,的確不安全。
他想了想:“你要是愿意放在這里,我可以先給你保存。什么時候要了,你再找我?!?/p>
然而沈舒仍舊搖頭,“外婆說,汪爺爺不收,我便萬不能麻煩您?!?/p>
她神色堅定,倒讓汪廉生有些為難,“你外婆這是要逼我呀!看來不竭盡全力也不行了?!?/p>
他無奈,但到底還是收起了小銅魚。
張家的后人,他不可能放置不管,更何況醫(yī)者仁心。
沈舒這雙眼睛并不是無法可尋。
只是會麻煩一些。
汪廉生想了想,“我需要準(zhǔn)備一些東西,你三日后再來。”
她的病癥其實不難,難的是治療。
剛才檢查他就看出,這十年里只怕她外婆沒有少費功夫。否則不可能恢復(fù)到如今的程度。
這個過程,但凡出一點差錯,這雙眼睛就徹底毀了。
沈舒點頭,握住盲杖站起來,“謝謝汪爺爺,那我先告辭了。”
汪廉生揮揮手,“記不記得路?”
沈舒點頭:“記得。”
她已經(jīng)走了幾遍了,她記性其實不差的。
否則也不可能在十二歲,就學(xué)完高中全部課程。
外婆說,她領(lǐng)悟力強。
但她明白,她只是更能靜下來。
因為眼盲,她沒法*像同齡人那樣嬉鬧。
出了榮安堂,沈舒沿著來時的路,去對面等公交。此時快要中午,公交站人來人往。
沈舒站在最邊上,安安靜靜,等著聽汽車到站的播報。
而此時,紅綠燈那邊,黑色的汽車停下。
謝錚坐在后座上,他剛從醫(yī)院出來。
昨晚的傷勢病不輕,就近在醫(yī)院住了一夜。這會兒正好有事處理,陸淮開著車,掃了眼手機上發(fā)來的信息。
“查到了?!?/p>
他把手機給謝錚,謝錚看了眼,目光轉(zhuǎn)向窗外。
正好看到車站這邊。
八月的宜城,溫度還沒消下去。
沈舒站在公交站牌下,躲著灼烈的太陽。四周是急匆匆的行人,只有她安安靜靜站得筆直。
手里仍舊握著盲杖,臉上也戴著那副很大的墨鏡。
又土又丑,格外惹眼。
這時她身后有個男人悄無聲息地上前,目光四顧,站定在她旁邊。
見四周沒人注意,很快,男人就朝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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