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公審大會

但不管怎么樣，看到心上人雙兒扶著七婆來送他了，他的心是溫暖的，黑暗中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輝，淚水忍不住往下淌。其實，軒大爺不想在雙兒的面前展示他的脆弱，可他覺得委屈，比竇娥都冤！不是說冤情太重就會六月飛雪嗎？這都七月了，你大爺?shù)?！雪呢？難道軒大爺還不冤情深重嗎？

終于到了眼前，雙兒今天穿著一條連衣裙，純白色的，像個仙女一樣站在她的面前，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嘴，臉似鵝蛋，身材高挑，標準大美女，她永遠那么風姿綽綽，艷壓群芳，傲立花叢，只要有她的地方，就不會有其她女人，她的光芒永遠蓋住了所有人。她依舊那么淡淡地望著軒大爺，美眸中透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有鄙視更有憐憫。早已老淚縱橫的七婆怒視著他，上來就用拐杖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個龜孫子，安菲這么好的女娃兒你也敢碰，你想女人想瘋了？以為自己真的有九條命？”安耀軒覺得自己委屈想說話，但嘴巴被堵住了，路上沒有任何人想聽他的解釋和咆哮，干脆將他的嘴巴堵上了。

就在這時，安大彪也從嘈雜的人群中走了過來，到了老槐樹下，瞥了七婆一眼，“七婆，你這龜孫子膽子也太大了，安菲娃兒的主意也敢打，讓人家以后怎么上學？她們姐妹倆可是我們安家寨的希望，這事嚴重了！按我們安家寨祖上的規(guī)矩，是要沉江喂魚的！”安大彪冷冷地說道，目光犀利地盯著安耀軒健壯的身體掃視一眼，滿是鄙夷，軒大爺知道安大彪從來沒有看得起他，對于他這樣的目光，他早已習以為常。

“村長，老太婆我知道安家寨的規(guī)矩，可是我覺得我這龜孫子不會害菲兒娃兒，能不能先把他嘴里的布拿掉，讓他說話？就算是公審，也得讓娃兒把事情說清楚吧？如果他色迷心竅真的欺負了菲兒娃兒，那他就該死，老太婆我也無法可說。”七婆心疼地瞥了一眼孫子安耀軒說道。

“可以，但先讓菲兒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清楚，等下會讓他申訴的。菲兒，你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用怕，有什么說什么，大伯給你做主呢！”安大彪對老情人家的千金安菲笑道，從內(nèi)心來說，他也的確喜歡安民的這對雙胞胎姐妹，給他這個村長長臉啊！以前是鎮(zhèn)教辦，現(xiàn)在是縣教委，都夸他們安家寨是個出人才的地方，其實也就指安菲和安琪姐妹倆。

軒大爺期待地凝視著安菲，溫柔地看著她，希望她不要只憑自己的感覺來描述事情的經(jīng)過，希望她不要添加自己的感受，實事求是地說給大家聽就OK。但是，安耀軒忘了自己在安家寨人眼中是什么地位和形象，包括在安菲的眼中，他就是個二流子小流氓，何況，她親眼看到了軒大爺一絲不掛趴在她身上要親她，這不是趁著自己昏厥耍流氓嗎，她能幫他嗎？

于是，她將自己和安耀軒當時的情形完整地描述了一遍，并且特別強調(diào)安耀軒當時要親她的，一副要吃掉她的樣子。她說完這些，安海等抓他的人也都證實，他們都看到了，安菲沒有說謊，并說來晚幾秒鐘說不定安菲這女娃兒的清白就毀。

這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整個安家寨的人都沸騰了，軒大爺越聽心越冷，他意識到自己一時救人心切沒有穿衣服給自己帶來的不是麻煩，而是要命，眼前這個被自己竭盡全力救活的漂亮女學生娃是要他的命，感恩就別癡心妄想了，他委屈而絕望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期待望著養(yǎng)育了他二十多年的七婆一個勁地淌眼淚。

“情況肯定不是這樣的，村長，你看我家娃兒這是冤枉啊！若不是被冤枉，他不會哭的，你讓他說話好不好？雙兒，你也說句話呀！他可是你唯一的堂叔子了?！逼咂乓姲惨幬闹碧恃蹨I，忙催著雙兒也表態(tài)。安耀軒也含淚期待地凝望著她，希望她替他說幾句話。

再看雙兒，瞥了安耀軒一眼，美眸轉(zhuǎn)向了安大彪，淡淡地說道：“村長，七婆說的沒錯，不管我家耀軒是不是真的欺負了菲兒姑娘，應該讓他說話的，我們也聽聽他的解釋，對吧？”

這句我家耀軒讓軒大爺頓覺溫暖如春，聽著心曠神怡，雙兒居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安大彪一雙吃人的眼睛落在仙女似的雙兒身上，如此美艷的女人，安家寨哪個男人都想上，可是她的高冷讓每個男人都望而卻步，但安大彪心中有數(shù)，靜候良機而已，他咧著大嘴對雙兒笑道：“當然，當然，剛才跟七婆也說了，可以可以，雙兒，何況你說話了更沒問題，你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耀軒這驢糞蛋子可是你唯一的堂叔子了，他這一死，你們家這一支算是絕種了，都是短命鬼！真是可憐啦！”說著，沖女婿安海一揮手，示意他將安耀軒口中的破布抽出來。

破布從嘴里抽出來的那一刻，軒大爺馬上就流著淚對安菲激動地喊道：“菲兒，你真的誤會耀軒哥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把你救活的嗎？你們一直不聽我解釋，現(xiàn)在我要當著你的面告訴安家寨的老少爺們，我婆婆讓我割草，天氣太熱，我就跳到秀江里游泳，避暑，聽到了你的呼救，來不及回到岸上去穿衣服，情況太危急，我當時就想著救人如救火，只能先游過秀江穿過小樹林跳到袁河先救人再說。我跳到你身邊的時候，你已經(jīng)沉到江里了，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你從袁河里撈上來的？如果你昏迷之前還有意識，你應該知道有人跳到你身邊救你了。好不容易把你背到岸上，我先用手按你的肚子，你滿肚子全是河水，但都無濟于事，根本救不活你，我怕呀！我擔心你死了，我說不清楚，就像現(xiàn)在一樣，你一口咬定我欺負你了，我真的沒有，最后給你做人工呼吸我也是真的沒別的辦法了，所有能做的我都做了，可你還是醒不過來。我不能讓你死，你死了，我要償命的，沒有人會給我作證我是在救你，所有人都會認為我見色起意害死了你，欺負了你，就像現(xiàn)在這樣，你剛才每句話都像一把刀刺到了我的心里，很疼，你懂嗎？菲兒，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你是我們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也是最聰明的姑娘，我安耀軒對你只有欽佩和羨慕，沒想過要對你怎么樣？可你不能讓我費盡心思救活了你，你卻要我的命，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的話會要我的命？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你也是個有文化的人，你應該有這種基本的判斷，你自己好好想想，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覺得我真的欺負你了嗎？”軒大爺情緒激動地逼視著安菲反問道。

“對呀！菲兒娃兒，我家耀軒說的沒錯，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有沒有被我家耀軒欺負，你自己應該是知道的，但是，婆婆我要問你一句實話，你必須實話實說，否則，我家孫子就真的百口莫辯了！這可是一條命！”七婆說著，嚴肅地望著安菲。

安菲點點頭，應道：“七婆婆，您問吧？我一定會說實話的！”應該說，剛才軒大爺這番情緒激動的辯白對她的內(nèi)心是有觸動的，她知道自己身子肯定沒有被軒大爺碰過，但她也是實話實說，當時軒大爺那霸氣側(cè)漏的樣子就是想要強間她的架勢??！

“娃兒，你在落水之前是不是黃花閨女？”七婆嚴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