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萬年之約

第一章 萬年之約

這是凡塵大陸，美麗而廣闊，獨特而神奇，充滿著希望。

凡塵大陸上有一片荒原，綿延起伏，一眼望不到邊，是野外放牧的天然場所。

深秋的風，瑟瑟地吹拂著荒原上就要枯萎的野草，風吹草低見牛羊，好一幅秋天牧歌的景象。

一個少年，身穿一件破得掉渣的羊皮衣，躺在一處小山坡上，半夢半醒中，夢見身穿黑、白長袍的兩個老者，身形俊朗飄逸，穩(wěn)如泰山，懸在星空之中，中間隔著一條天河。

“萬年之約，我終于終于等到你了。白乾，我們今日一定要分出個高低來！”黑袍老者朝隔著一條天河的白袍老者放話，聲音異常清晰。

“是啊，黑坤，萬年之約，我們應該有個了結(jié)了。還是你先動手吧。我們師兄弟一場，作為師兄，我最后一次讓你！”白袍老者回話道，“在星際活得太久了，也是該到諸千世界去經(jīng)歷一翻了！”

少年立即明白，白袍者是白乾、黑袍者是黑坤，而且兩人是師兄弟，是為了解決萬年之約的決斗。

“萬年之約？”那豈不是比神仙還要強大？少年心生疑惑，頓時有了觀看下去的興趣，他很想知道白乾、黑坤這場對決的故事。

“白乾，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啊，總以師兄的身份自居，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當年，若不是師父偏心，不讓我涉足宇宙星河之事，我早就稱霸宇宙星河了，還會今天站在這里，與你一決雌雄？！”

“是啊，黑坤，你也是原來的樣子，一點都沒變。”白乾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無須再多說什么。來吧，我其實等這一刻已經(jīng)很久了！”

“好......”黑坤話音尚未傳出，已然轟出了雙掌，結(jié)出一道彩虹光幕，飛越天河，朝白乾直面擊來。這道彩虹光幕，看似緩慢，其實快得驚人，它是瞬息之間跨過了天河。

這時，少年發(fā)現(xiàn)白乾、黑坤兩位老者，是以足夠強大的身軀，站在一條天河的兩岸，兩人雖然相距遙遠，但是遙遠的距離并不是二人決戰(zhàn)的障礙。

當黑坤雙掌結(jié)出的彩虹光幕就要飛達白乾的面前時，白乾雙手立即結(jié)印，一幅太極乾坤圖的云霧狀光幕迅速立在面前，直接阻擋著迎面而來的彩虹擊殺。

一道足可以照亮整個空間的光亮閃起之后，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炸開。這聲巨響，比起驚天動地的炸雷聲還要強悍數(shù)百倍，響徹云霄、星河，久久不能消散，巨響之聲震蕩得少年眼睛失明、耳朵失聰了很久很久。少年既看不見，也聽不見，暈死過去了。

待到他再次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居然老了。而白乾、黑坤兩位老者，已經(jīng)站在天河中間，開始近身肉搏起來，已是到了奄奄一息之境。

他們二人，這一戰(zhàn)持續(xù)百年，連觀戰(zhàn)的少年竟然變老了。

這一戰(zhàn)，真實的過程究竟如何，觀戰(zhàn)的少年也是一片茫然。不過，他仍然想看到，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中，白乾、黑坤兩位老者萬年之約的決戰(zhàn)，究竟會是一場怎樣的結(jié)局。

“白乾，我們在這里也斗了百年，我雖然沒能殺了你，但是你也奈何不了我！我能拼死而搏，心滿意足了......”黑坤有氣無力地說道。

“黑坤，你我持續(xù)了百年的決戰(zhàn)，讓我明白，我們之間沒有雄雌。我們都已拼盡了生命的本源，將會隕落，不再不朽?！卑浊瑹o奈地說道，“從此，星際之中，再無黑白乾坤......”

說完，白乾、黑坤兩位老者紛紛化著一陣淡淡的煙云，在天河中間慢慢飄散開來，朝各自原來站立的方向飛去。黑坤老者化著的煙云，最終消失在星空的盡頭，而白乾老者化作的煙云，突然飄到少年的頭頂，悄無聲息地沒入到少年的身體之中，而且胸前還多了一塊環(huán)型石頭，這石頭透徹如玉，有如掌管乾坤之象......

“劉云！”一個聲音在少年的耳旁響起，少年沒有任何反應。

“劉云，快醒醒！”當又一個聲音再次叫喚少年時，少年這才慢慢地睜開稀松的雙眼，終于從白日夢中醒來。

原來，這個做白日夢的少年叫劉云。他是牧童，十七歲的樣子，身高五尺五，頭發(fā)有些散亂，面相清瘦，但目光十分堅毅、銳利。

“你小子在瞎想什么呢，該休息夠了吧？”這時，一個離劉云五丈遠，騎在馬背后上的壯碩大漢說道。

“沒什么，剛才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眲⒃撇缓靡馑嫉卣f道，“黎叔，我休息好了，這就來?！彼粋€鯉魚打頂，從山坡上彈身而起，徑直朝壯碩大漢的方向走去。

壯碩大漢名叫黎叔，他是這凡塵大陸“劉程李周”四大家族之一的劉家的牧場小管事，劉云從小就這么一直叫著。劉云是黎叔從外面撿來的，因為黎叔喜歡云的自由，云兒飄忽不定，四海為家，于是就有了“劉云”這個名字。所以，劉云對黎叔特別尊敬，如同自己的父親一般。

“黎叔，我們已經(jīng)出來了好幾天了，干糧也快吃完了，是不是要回去??？”劉云問，黎叔一臉愁苦：“是啊，現(xiàn)在就啟程，希望在明天天黑之前能夠趕回去，不然我們又要餓肚皮了?！比缓?，黎叔看了看天，嘴里嘀咕著，“千萬不要下雨??！”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劉云與黎叔一道，趕著牛羊，走在回劉家牧場的路上。突然，遠處天邊一道亮光閃現(xiàn)，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千多只牛、羊立即被這驚天之聲驚嚇，紛紛后退，不敢再往前走了。

黎叔隨即控制好受到驚嚇的牛羊，并吩囑劉云道：“我過去看看，你在這邊等著，照看好牛羊?！闭f完，揚鞭朝亮光閃現(xiàn)的方向奔馳而去。

劉云左等右等，不見黎叔回來，十分著急，只得騎馬直奔光亮閃現(xiàn)的地方去看個究竟。

來到光亮閃現(xiàn)過后的地方，只見飛揚的灰塵剛剛散去，露出了半個足球場大小形狀的深坑，一個不知名的物體上，火光烈烈，似乎有生命特征的生物被困在其中。

劉云利索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繩索的一頭套在馬背上，然后用雙手緊緊地抓住繩索，慢慢地順著繩子下到了坑底。

雙腳剛一著地，劉云就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前，向著火的物體靠近。他定睛一看，在一團火光之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在呻吟，好象是個老者。說是人，其實不然，他看上去仙風道骨的模樣，神情飄逸，有點像自己白日夢中見到的白乾老者，但樣子顯得十分虛弱，眼看就要斷氣了。來不及細想，劉云用沙土滅火后就去扶老者。

那老者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劉云將耳朵奏到那老者的嘴邊傾聽，“啊......啊......”幾聲過后，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劉云轉(zhuǎn)過臉來，剛要開口問話，卻發(fā)現(xiàn)呻吟的老者沒有任何呼吸的氣息，顯然已經(jīng)死去。

面對這樣悲凄的結(jié)果，劉云覺得很是可惜，本以為可以救救這個被困的呻吟老者，卻白忙碌了半天。

“人死不能復生，死者入土為安”的道理，劉云還是懂得的。他抱起老者，準備找一處合適的地方將其埋葬，然后再去尋找黎叔。

不經(jīng)意間，劉云發(fā)現(xiàn)老者松開的右手中，有一塊通亮透徹如玉的環(huán)型石頭——正是自己做白日夢中夢見的那塊石頭。

劉云從老者手中接過這塊通透的環(huán)型石頭。當環(huán)型石頭一到劉云的手上，那老者身上立即著起了一道火光，僅僅眨眼的功夫，已煙消云散，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收起環(huán)型石頭，劉云雙手合十，朝老者消失的方向作揖，祈禱其安息。

劉云本想從現(xiàn)場尋找到一絲關于死者的線索，卻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價值的東西，只得放棄。因為，他還要去尋找黎叔的下落，早點跟著黎叔回到劉家牧場。

劉云爬出深坑，又在四周尋找黎叔，仍然找不見人影。此時，滿是失望的劉云，感覺到又餓、又累、又冷，他做好返回的打算，從馬背上拿出一支火把點亮，借著光亮引路，上馬往回奔跑，半炷香的時間就回到了牛群、羊群之中，期待著黎叔的回歸。

劉云找來一些白天收集好的干柴，生起一堆火，一邊看護牛羊，一邊拿出點干糧來充饑。兩個干燒餅下肚，寒冷、饑餓、勞累頓時一掃而光，渾身輕松。

“黎叔到底去哪里了呢？這么久也不回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劉云思索著，要是這時候黎叔能夠回來，跟自己一起坐在火堆旁，吃點干糧，說說話，該有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