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穿成侯門棄女殺瘋了,全家跪求原諒作者:顧清清時間:2024-05-23 07:20:02
第2章
安與時的眸子暗了暗,只可惜在兩年前,包括母親在內(nèi)的孟氏族人全部戰(zhàn)死沙場,無一生還。
反正,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疼愛她的人都死絕了!
她又抬起頭來,眼底滿是倔強(qiáng):“將軍也想殺了臣女嗎?”
裴允愕住,伸出去的劍還染著廝殺過的血,只得移開藏于身后。
他不過循例問話,這丫頭怎的還滿身是刺?
定定的瞧了她半晌,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膽子倒是大。”
安與時自嘲,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他手指修長,干干凈凈的,干脆自己爬起來。
“你不知我是誰?”裴允把手放下。
安與時剛想搖頭,又想到方才絡(luò)腮胡叫他‘裴允’。
大赫王朝風(fēng)雨飄搖十?dāng)?shù)年,是幾年前新帝登基,才逐漸安穩(wěn)下來的。
這個裴允,似乎是新皇身邊的新貴寵臣,只是這些年都在打仗,甚少回京,可威名倒也聽說過的。
“多謝裴將軍救命之恩......”
“嗤?!?/p>
道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允低笑打斷。
“你姨母嫁到裴家,忘了?”
“我姨母?”安與時愣了愣,“可裴氏滿門,多年前不是就戰(zhàn)死了么?我姨母也......”
裴氏,和孟氏一樣啊。
她眼里閃過一絲驚喜:“難道你是姨母遺孤,是我的......”
‘表兄’二字,她沒說出口,神色也沉了下來。
家中兩個兄長,和她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照舊不怎么疼惜她。
而裴允......
印象中,在原主后來被囚禁于荒院里的時候,周婧芙曾過來炫耀過,有個什么裴家的哥哥為她撐腰。
裴允,會成為周婧芙的靠山,不是她的。
裴允擰了擰眉,接話道:“我算是你兄長?!?/p>
看她有些抵觸,裴允也不好多說,聲音也放緩了些:“可有受傷?”
“還好。”安與時垂著頭,看上去十分乖巧。
如果忽略掉她手心里還未干的血跡,也忘卻她方才殺人那一幕的話。
裴允的眸子里染上笑意:“為何不好好在安家呆著,反而到這荒山之中?”
安與時抿了抿唇,言簡意賅:“給亡母上香,走錯路了,誤闖此地?!?/p>
“獨自一人到紫光寺上香?”
面對追問,安與時有些喘不上氣,低聲道:“和家中兄長、堂姊,及堂姊的未婚夫。”
“那你怎么迷路了?”
安與時張了張口,到底苦笑出聲:“與堂姊爭辯,摔下馬車,堂姊見了血,兄長們帶她先行回府,高家公子有婚約在身,不宜與我接觸?!?/p>
“他們丟下你?”裴允乍然變得殺氣騰騰。
看他這樣,安與時心里砰砰跳了起來,是在意她嗎?
轉(zhuǎn)瞬,又被自己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這世上,應(yīng)該沒人會為她撐腰的,若有,原主最后也不會死得那般委屈。
還是莫要有期望的好。
“我自己能回去?!彼ヒI?,腳踝突的刺痛,瞬時間冷汗直冒。
裴允既無奈又氣悶,語氣也變沖了不少:“逞什么能?”
正待上前,安與時卻謹(jǐn)慎地往后退開,仿佛裴允是什么可怖非凡的洪水猛獸。
“有勞將軍,派個人送臣女回府吧。”
半晌沒聽到裴允回話,安與時抬起頭來悄悄打量他,瞧著他劍眉星目,鼻梁挺峻如峰,加上那沈腰潘鬢的氣質(zhì),在上京城一逛,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女娘。
可這樣貌比潘安之人,渾身肅殺之氣卻逼人地緊,就連她這個隨軍醫(yī)生也忍不住膽寒,平生出幾分敬意來。
察覺到視線,裴允的目光掃過來,安與時也不知怎的,心里莫名一慌,下意識的就低了頭:“今日是亡母誕辰,得回去的。”
裴允有些心煩,沉聲吩咐:“來人,親自送安小姐回去。”
“是!”束魯站出來,對安與時很客氣:“表小姐,請!”
安與時暗暗松了一口氣,安家,她當(dāng)然要回去,而且要盡快!
今日不僅是亡母的誕辰,更是孟氏全族的誕辰,因孟國公府無人繼承,早已封了門,因此冥誕是由安家來辦的。
孟國公府全族犧牲不過兩年,京城大小官員都會前往相聚緬懷。
朝堂初定,勛貴之間找些借口常來常往的,也是彼此互惠的好事。
而她現(xiàn)在趕回去,剛好能在天黑之時趕上,雖不指望今日就能替自己討回公道,可也不能任由自己的名聲繼續(xù)臭下去。
要不然的話,她才真是翻身無望了!
......
初冬的時日風(fēng)高氣朗,上京城內(nèi)波云詭譎,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安家的諸多事由已經(jīng)快馬加班傳到紫光寺。
裴允攜部下暫居此處修整。
“將軍?!笔斖崎T進(jìn)來,臉色極為難看。
“查到了?”裴允眉尾輕抬。
“是?!笔斠Я艘а溃骸皟赡昵埃霞覒?zhàn)死,戰(zhàn)況異常慘烈,不想安家對此不聞不問,讓安小姐一個小女娘孤身前往邊地收斂尸身,一路千難萬險,時隔一年才好不容易回了京,只因回來的時候狼狽了些,卻被安家以為失了貞潔,之后更傳出閑話,導(dǎo)致如今......人人唾罵!”
束魯不忍心,同為將士,他如何不懂孟氏戰(zhàn)死沙場的英勇大義?
而安與時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娘,獨自一人,不懼艱險為家人收斂尸體,更將其余將士的尸首就地掩埋,如此胸懷和勇氣,理應(yīng)重重犒賞!
結(jié)果呢?
分明是心懷大意,滿腔孝悌的有功之人,回來之后,居然還被自己的親人那般嫌棄。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將軍,恕屬下多嘴,當(dāng)年孟國公帶兵死守鶴江郡,才阻止戰(zhàn)火綿延,令我朝西部得以穩(wěn)定,而安家女娘雖是孤身前去,但軍中殘余將士和當(dāng)?shù)匦掖姘傩崭心蠲鲜向斢?,對她都是敬重萬分的,這中間的一年,絕對干干凈凈,只是苦于那些人仍在當(dāng)?shù)貨]來京城,才沒法為她作證!”
束魯越說越氣:“安家自己小人之心便罷,居然還故意流出這諸多傳言,是把我朝將士當(dāng)成何人了?且不說安家女娘之舉令人欽佩,可她是孟氏遺孤,只要是在大赫王朝,孤身在外又如何,誰敢不長眼輕薄于她?依屬下看,是安家一門不容人!以為孟家親緣盡數(shù)死絕,我們女娘沒了靠山,便可肆意欺辱!”
“那安應(yīng)淮也算護(hù)國將軍?道貌岸然,心眼還這般小,簡直是給我朝萬萬千的將士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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