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禁欲暴君今天破戒了嗎作者:甄奇妙時間:2024-05-20 21:10:02
第002章 孤慈悲,允許你留個全尸。
士兵們快速有序地分成兩列,留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為首的男人就這么騎著馬,慢悠悠過來。
謝政安一身赤紅色戰(zhàn)甲,連馬匹也是紅色的,離得近了,才知那是浸染的鮮血,他不知殺了多少人,都被鮮血浸透了,冷白的俊臉也有濺上的鮮血,滴落下來,一道道血痕,有戰(zhàn)損的美感,又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鬼修羅。
他身上的殺氣太重了。
那雙猩紅的眼眸如同利箭,射過來,犀利而冷冽,聲音更是帶著數(shù)九寒天的冷意:“尤相,好久不見啊?!?/p>
謝政安高傲的目光俯視下來,狂妄而輕蔑。
尤盛一臉恭順,走上前,躬身一拜:“老臣尤盛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p>
謝政安冷笑:“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千歲,但知道尤相能活多少歲。”
這話暗含殺意。
尤盛聽得出來,但面色平靜,微弓著身說:“殿下英明。殿下也來的巧,老臣正奉陛下之命,請殿下回宮登基稱帝?!?/p>
謝政安現(xiàn)在手握三十萬大軍,一路南下,如有神助,鋒芒太盛了。
最有希望繼承大統(tǒng)的榮王殿下已經(jīng)戰(zhàn)死,還死狀凄慘,消息傳到景都時,英王殿下連夜帶著王妃逃得無影無蹤,瑞王殿下也不敢接手這燙手山芋,直接削發(fā)為僧,躲進了祈安寺,當今陛下膝下唯有四個皇子,現(xiàn)在看來,只有謝政安這個前太子能主持大局了。
謝政安聽著尤盛的話,冷厲的目光掃向了尤小憐,陰惻惻道:“孤瞧著尤相不像是去請孤的,倒像是學(xué)那英王,呵,攜著女兒一起出逃。”
尤小憐也知道英王攜王妃出逃的消息,現(xiàn)在謝政安說出來,不僅意味著他知道了,興許他都把人抓到了。
聽說英王也曾羞辱過他,現(xiàn)在看來,曾經(jīng)羞辱過他的人,他果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殿下誤會了,老臣待殿下一片忠心,想著小女曾對殿下不敬,便帶她一起去給殿下賠罪?!?/p>
尤盛說著,拉女兒過來,示意她下跪示弱。
尤小憐跪下來,顫巍巍抬起眼:“小憐見過殿下?!?/p>
她打量著謝政安,男人比夢里強健多了,個子也很高,目測一米九,烏黑的長發(fā)由一枚紅玉冠豎起來,夜風吹來,他的長發(fā)飄散著,更顯出一種血衣鬼魅之感。
等下,一個閹人還能長得這么高、這么壯?
兩年前,他十八歲,個子也沒這么高啊。
男人身材高壯,目露寒光,野性氣質(zhì),看著實在不像個閹人。
或許有誤會?
謝政安并不是真的閹人?
“尤、小、憐——”
謝政安緩緩念著這個名字,仿佛第一次聽過,陰冷的目光透著玩味:“尤相說,帶你來給孤賠罪,來,說說你都犯了什么罪?”
尤小憐覺得原主是不敬之罪,便是想退婚,也不該那么莽撞地去退婚,尤其對方還是一國太子,現(xiàn)在好了,人家逆襲了,她要倒霉了。
“小女年幼無知,對殿下出言不遜,還望殿下恕罪?!?/p>
她說的簡略,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謝政安太記仇了。
他把玩著手里的鞭子,上面還殘留著血跡,那是榮王的血,每次撫摸時,都像是回到了鞭打榮王的現(xiàn)場。
“政安,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p>
榮王跪在他腳下,哀哀叫著,痛哭流涕,像一只瀕死的狗。
“啪!”
他一鞭抽在榮王的肩膀,把他抽倒在地上。
榮王爬起來,繼續(xù)求饒,但求到最后,見謝政安沒有心軟,便破口大罵:“謝政安!哈哈哈!你便是當了皇帝又如何?你是個閹人!你是個閹人!”
閹人是謝政安最討厭的詞匯。
榮王犯了他的忌諱,活該被他抽成一灘血泥。
“好一個出言不遜?!?/p>
謝政安俯視著曾經(jīng)的未婚妻,閹人一詞,最初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她很漂亮,比兩年前更漂亮,桃花、色的臉,星辰般的眼,鼻頭點點,紅唇顫顫,發(fā)育中的身子婀娜飽滿,一身素白的裙裳,襯得她像是不染塵埃的小仙女。
可惜,小仙女總是要墜入塵埃的。
就像是嬌艷的鮮花總是要跌入泥濘里。
敗落、腐朽、死亡。
很美的。
謝政安想象著,冷笑著,然后朝她一揮鞭子。
“啪!”
鞭子凌空一聲響。
像是有了生命力,化作一條靈活的蛇,緊緊纏到了尤小憐的脖頸上。
“?。 ?/p>
尤小憐慘叫著被他的鞭子圈住脖頸,隨著他往前一拽,而踉蹌著跌出去。
“殿下,咳咳咳——”
她踉蹌著跌到馬蹄前,直咳嗽得滿眼淚花。
尤小憐生得實在美,哭起來也很美,濕漉漉的眼眸,配合著一頭天然的、獨特的、濃密的長卷發(fā),美的妖里妖氣。
謝政安很早就發(fā)現(xiàn)這一點了,整個景國沒人是卷發(fā),就她一人,一頭天然濃密的長卷發(fā)卷得獨特妖艷。
想來,她就是靠著這一頭天然的長卷發(fā)卷住了榮王的心吧?
“殿下、殿下饒命——”
尤小憐忙穩(wěn)住身體,急急扯開鞭子。
當鞭子扯落開來,尤小憐脖頸一圈血紅,細看來,嬌嫩的皮膚都冒出了血。
“小憐!”
尤盛看到心尖尖的女兒被這般粗暴對待,心都疼碎了,也顧不得形象,直接跪下磕頭:“殿下饒命!小女年幼無知,殿下饒命??!”
謝政安俯視著狼狽的父女二人,本該心情很爽的,起碼虐殺榮王時,他就感覺到了爽快,但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爽。
也是,欺負一個手無寸鐵又鼠目寸光的女人怎么會爽?
“呵,無趣!”
謝政安嗤笑,心里涼涼地想:真無趣!一切都很無趣!哪怕他馬上要當皇帝了,還是感覺到無窮無盡的無趣!
“殿下,是老臣教女無方,殿下要殺,就殺了老臣吧!”
尤盛砰砰磕著頭,沒一會,就把自己磕得血流滿面。
尤小憐見此,很是心疼,忙過去按住父親,不許他再磕頭了。
“爹!不要!爹!是我的錯!”
她既然穿成了原主,就應(yīng)該代替原主一人做事一人當。
與其忍辱偷生,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殿下,一切都是小女的錯,殿下要殺要剮,小女絕無怨言,只望殿下不要牽連無辜。”
尤小憐閉上眼,梗著脖子,做出一副悍不畏死的姿態(tài)。
實則怕得身體都在發(fā)抖。
尤小憐是現(xiàn)代人,生活在太平盛世里,十八年來,連死人都沒見過,怎么會不怕死?
之前被冰錐刺死時,太突然了,她都來不及感受死亡。
現(xiàn)在,她又要死了嗎?
謝政安一眼瞧出尤小憐的恐懼,知道她在強作淡定,但也承認她比她那位未婚夫多了一點點血性。
“你倒是有骨氣。很好?!?/p>
謝政安高高坐在馬上,從衣袖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扔到了她面前:“自我了結(jié)吧,孤慈悲,允許你留個全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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