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便是母親生辰,壽宴定在湖心島。
賓客齊聚一堂,我忙著應(yīng)酬,讓李清影領(lǐng)著女眷游湖去了。
好一會兒,湖那邊傳來一陣嘈雜。
是李清影和婉清為救世子同時落水了。
心里的聲音再次響起:「夫人落水了,快救救她!夏婉清推的,是她……」
可我卻顧不得許多,下意識往湖中心游去,先救下了婉清。
上岸那一刻,身體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酥酥麻麻,由淺變深,攪弄著我的經(jīng)脈,最后疼得冒出一身大汗,跪地不起。
孫姨娘哭哭啼啼,指著婉清罵:「才放出來沒多久又惹得將軍染了風(fēng)寒,是閑禁閉關(guān)得不夠嗎?」
我有些恍惚,這樣的事好像發(fā)生過許多次,從前只要李清影與他人有紛爭,所有人都會自發(fā)指責(zé)起對方,而李清影不發(fā)一言卻可以獲得他人的憐惜。
我將眾人趕走,只讓婉清留下陪我。
孫姨娘憤憤不平,李清影的恬淡的臉上也生出些許委屈,被人攙著離開了。
婉清神色擔(dān)憂,我只能勉強扯出笑意:「別怕,我會保護(hù)你?!?
摩挲著她光潔的臉,我只覺眼前一暗,昏死過去。
我入了夢,夢里面我中了蛇毒,被一女子所救。我對她一見傾心,承諾要娶她。
我看清楚了姑娘的臉,是婉清。
當(dāng)我騎著高頭大馬迎她入京城,才發(fā)現(xiàn)她被滅了滿門。
我在懸崖邊找到她,但她卻往反方向越跑越遠(yuǎn)。
可后來,婉清的臉逐漸模糊,頃刻間,又換成了李清影。
她笑著對我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您還記得嗎?」
我惶恐不安,從夢中驚醒,卻見著婉清正在床邊催淚:
「一生一世一雙人?原來你是記得的?!?
可等我反應(yīng)過來再次追問,她卻說我聽錯了,死活不肯再開口。
我只好抱她入懷,柔聲安撫。
身上的痛感很清晰地告訴我,這屋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見不得我對婉清好。
而且,只讓我對李清影一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