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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試婚之夜

小說:錦繡緣作者:佚名時間:2024-05-18 10:00:02

在錦鳶又要磕下頭時,頭頂上方忽然罩下一大片暗影。 隨即,下顎被一只粗糲手掌托住,整張臉被迫抬起,掀起眼,她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樣。 眉目疏朗、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壓。 肌膚不似京中貴公子那般白皙,泛著蜜色,眉宇間自帶堅韌沉穩(wěn)氣勢。 通身另有一股矜貴冷寒。 她嚇傻了,甚至連哭都被嚇得止住了,看著男人輕啟薄唇,語氣冷冽壓下:“國公府沒教你規(guī)矩?主子問話為何不回!” 漆黑冷沉的眸子似一潭黑泉,不敢久視。 錦鳶下意識想要低頭。 卻不妨下顎被抬起。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肌膚被大公子觸及,臉薄如紙,臉色不受控的漲紅,可眼神卻是慌亂無章的,她無法低頭,只能垂下視線,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抖著聲音回他那句質(zhì)問:“奴婢是…是沈小姐房中的二等丫鬟,服侍小姐已有八年,家事清白、身無疾患,是國公夫人挑選后定下的……并非……并非隨意指派來的……” 她雖說的磕磕絆絆,但回答的還算周全。 刻意下壓的眼角掛著一滴將落未落的眼淚珠子,無端多了份楚楚可憐。 她這般模樣,愈發(fā)顯得他陰沉駭人的恐怖。 “我問的不是這句?!? 錦鳶愣了下,掀起眼瞼。 縈繞著霧氣朦朧的眼瞳,怯生生、敬畏的投來視線。在意識到這個動作為逾越時,慌亂的再度下壓。 那雙眸子實在太過干凈,趙非荀凝著她的眸子,不容她一絲隱蔽。 “我問你為何要哭?!? 錦鳶哪里敢說真話,“是奴婢失禮——” “嘖,”趙非荀厭惡著咂了下舌,收回捏著她下顎的手,“看來是聽不懂人話了?!闭f著,朝外提聲:“來人!將這名丫鬟送——” “公子!” “大公子!” “奴婢說!” 她驚慌失措的疊聲哀求,杏眸中盈滿了柔軟無辜的霧氣,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愈發(fā)害怕他這說一不二的性子,“奴婢說,只求公子別將奴婢送回去……” 趙非荀收住聲,視線冷淡的看她。 “說,我的耐性不多?!? 錦鳶伏下身,淚流滿腮,強(qiáng)撐著一股力回道:“奴婢常居后宅服侍主子,大公子英姿……自是敬畏……” 她不敢直言,說自己是怕犯了錯被退回去后國公府不要她,家中沒了生計來源才哭,但這些話是她如何敢說,若是說了免不得被老夫人當(dāng)做她賣慘博得大公子同情,那又能來論她的錯處。 趙非荀對她這冠冕堂皇的回話不算滿意,看著她哭哭啼啼,嫌聒噪,才一時放過,“起來?!? 錦鳶如蒙大赦,叩頭謝恩。 才站穩(wěn)了身子,就聽見大公子言:“去洗漱后再來侍候?!? 錦鳶的身子僵硬。 她屈膝領(lǐng)命,“是,大公子。” 這一晚,終究還是來了。 耳房里早已被備下湯浴,待她洗漱完畢,穿著寢衣出來,趙非荀也已洗漱妥當(dāng),穿著淡青色里衣坐在床邊,微微閉目,沒了初見時錦衣佩劍時的肅冷駭然,更多了豪門府邸的華貴慵懶之意。 聽見她的腳步聲靠近后,趙非荀才睜開眼。 眼神銳利,直逼入人心。 錦鳶尚未觸及全部,心中懼意已起。 她步子緩了緩才接著走近,局促、緊張的不知當(dāng)如何時,卻被大公子拽住手腕,猛一失力,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待回神后,她已被壓在柔軟的被褥之上。 男子灼熱的體溫逼近。 她從未與外男如此接近過,當(dāng)下心臟險些從喉嚨口跳出來,眼神中的慌亂無處遮蔽。 “大公子……”她手心皆是汗意,眼神慌亂的不敢直視上方的男子,“還未滅燈……” 這亦是試婚的規(guī)矩之一。 怕未來姑爺見了旁的,以此而有比較。 趙非荀嫌規(guī)矩麻煩,不耐煩答應(yīng)了,卻未抽身離去,只是支起些身子朝著桌上燭火處揮了下袖子,內(nèi)力送風(fēng)而至,燭火瞬間熄滅。 屋中暗色籠罩。 床簾垂下。 床內(nèi)更是暗的看不見人臉。 錦鳶松一口氣。 “而后呢?!? 趙非荀的聲音再度響起。 黑暗中,他清洌的氣息隨著低沉暗啞的嗓音一并傳來,令錦鳶再一次緊張起來。 她鼻尖冒汗,小聲道:“大公子,您稍稍起身,奴婢……自行褪衣……” “好?!? 趙非荀異常地好說話。 但錦鳶已是緊張的顧不得注意這些。 她顫抖著指尖,盡管四周黑暗,她確信大公子也無法看見她的身子,但沒由來的,她就感覺到一股強(qiáng)烈的視線仍盯著她。 衣衫褪落。 窸窸窣窣聲響起。 在安靜時更是被無限放大。 錦鳶無措的幾乎想要哭出來,她是清白姑娘,亦是想將女子最珍貴的送給未來夫君,可卑賤之人何談未來,一家子的生計死死壓在她的肩上。她將自己的廉恥親手褪下,緩緩躺下,輕聲道:“大公子,奴婢好了。” 她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 卻不知,聲音里細(xì)微的顫栗早已被趙非荀察覺。 試婚,不同與人圓房那般。 此時躺在床上未著一縷蔽體的錦鳶更像是一件工具,用來檢驗沈家未來的姑爺能否出/精、繁衍子嗣的工具,自尊、清白、貞潔,在權(quán)勢之下,不值一提。 她緊張害怕,但心中更涌現(xiàn)層層疊疊的絕望,哪怕她在黑暗中不能視物,也仍閉上眼睛,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泄出來。 趙非荀常年征戰(zhàn)沙場,練就一雙夜間亦能視物的雙眸,他低下頭,看著躺在一旁未著半縷的身子。 盈盈白皙。 起伏有度。 卻因害怕,纖細(xì)的胳膊在胸口環(huán)住,擋住春色。 擠壓而下,反顯妖媚欲色。 如果不是趙非荀剛才幾次試探此女性子膽怯,否則定會以為這小丫鬟存了魅主的心思。 他也脫去里衣,伏低下身,眼底裹著一抹凌厲的狠色。 沈家送來的試婚丫鬟。 不能不用。 但—— “啊……” 從方才起就閉口不言的小丫鬟似是承受不住,昂著脖子,低呼出聲,察覺后又連忙用手死死捂住嘴唇。 趙非荀潔身自好,亦是向往父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恩愛。 他也幻想著將來能與妻子舉案齊眉。 可陛下,卻送了個燙手山芋來。 國公府絕非良配。 但眼下風(fēng)波未起,他更不能讓國公府起疑。 所以,這試婚丫鬟—— 要用,又不屑親自破她。 念畢,他推送一物,聽著小丫鬟死死咬唇忍著的聲音,從唇間嬌哼出聲,渾身染粉,原本平平的顏色在此時恰如緩緩綻放的媚花,妖得出奇。 他亦是男子,哪怕忍力過人,身體也不禁起了反應(yīng),他生生忍住草草破她后,不再停留,披上外衣離開。 獨留錦鳶一人躺在床上,死死咬著手背垂淚。 毀去女子清白,竟會如此劇痛。 痛到她根本無暇去留意嬤嬤叮囑她的一二事項,內(nèi)心驚惶不安不知要如何交差,但又想起還有兩晚,憶起疼痛,臉色煞白,環(huán)著身子止不住的瑟瑟發(fā)抖,只盼著三日早早了結(jié)拿了銀子回家才是。 錦鳶又躺了片刻后,才拖著身子清洗。 出來后,已有一位嬤嬤在房中候著她,桌上多了一碗黑浸浸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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