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出意料，死者是向娩的丫鬟。 我挑眉，看向那一直『溫婉和善』的女子。 眾賓客也朝她看去。 只見她面色僵硬，捏著裙角的指尖泛白。 可下一瞬，她又似才緩過神，不可置信跌進(jìn)娘的懷中：「怎么會，怎么會是翠竹？」 「分明兩日前，那丫頭才跟我告了假....難道她在回屋路上不慎落了水？！」 說著，向娩悲痛落下淚來：「都怪我，若我差人送她，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娩兒，這哪能怪你，不過是命運(yùn)無常。」 娘立即心疼地?fù)ё∷?，又狠狠瞪我：「向舒，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 「翠竹落水已是慘劇，你強(qiáng)行撈尸想構(gòu)陷娩兒也就罷了，竟還讓這么多人褻瀆翠竹尸首，你居心何在？！」 「我向府行善多年，怎會有你這般惡毒的女兒??！」 向府的女人都是哭喪的好手。 娘吼完也紅了眼眶，與向娩依偎在一起啜泣，場面好不可憐。 瞬間我便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賓客們對向娩的狐疑徹底消失，更無人提起報官了，只爭先恐后地將「不孝」、「陰毒」等罪名扣到我頭上。 親娘為替養(yǎng)女開脫，竟不惜把女兒污蔑至此境地。 失望嗎？倒也沒有。 只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果然她不在意我這親生骨肉，也果然，向娩真有問題。 畢竟， 「可翠竹根本不是落水死的?！? 終于查清翠竹尸首，我淡漠開口：「她分明是被人勒死，再拋入水中的啊?！? 溺亡與窒息死亡后再落水，尸體外表便有差別。 若是溺亡，手縫和指甲會因掙扎夾有泥沙，翠竹卻沒有。 不止如此，她脖子和腹部更有極深的勒痕。 顯然兇手是用麻繩勒死她，又在她腹部綁了石子，將她沉湖。 這么大動靜，這么明顯的證據(jù)，身為主子的向娩卻只說是意外，真有人信？ 「正是因?yàn)榇蠖嗳寺狅L(fēng)便是雨，世間才需要仵作?！? 掃了眼面色難看的眾人，我又鄭重看向娘，「還有，撈尸不是褻瀆。」 「像你們這般想任由尸首泡在湖中，三言兩語便想掩蓋其死因的，才是真正的褻瀆！」 「還請向大小姐說清楚，翠竹的死，與你究竟有何關(guān)聯(lián)！」 話音落下，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僵硬杵在原地，連向娩都不再啜泣了。 只面色難看地咬唇，似乎還想反駁。 但就在這時，角落又沖出一丫鬟，指著她撕心裂肺道：「奴愿替二小姐作證，向娩在撒謊！」 「翠竹就是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