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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謀逆

小說:春堂欲醉作者:瑾瑾小欒時間:2024-05-18 02:00:02

  看著一身精心裝扮成了這副樣子,楚若寧氣急敗壞,不管不顧的沖到她的面前,想要即刻就與她分個是非高下。   氣急之下忘了院中地滑,楚若寧又踩著花盆底沒走幾步便又跌落在一洼污水的泥里。   楚攸寧夸張極了,睜著眼想了半晌。   “哦!你現(xiàn)在像了!像極了!”   楚若寧幾乎要被氣哭,但眼見著她如此反常又忍不住問。   “像什么?!”   “像腌臜東西?!?   楚攸寧說完便自顧自的笑開了,笑的在院中轉了兩圈。   身旁等候的宮女是不敢笑的,但又實在忍不住,憋的一個個小臉通紅。   “不許笑!我看誰敢笑話本宮!楚攸寧!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楚若寧幾乎要成了個泥人,被宮女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好容易起來了。   屋內進去搜查的宮女一一出來了,這破敗老舊家徒四壁的屋子實在沒什么搜的。   但讓人驚訝的,倒是真捧了個盒子出來。   方才還笑的歡快的楚攸寧見了這盒子立時停了下來,神色緊張顯然這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   見這賤人真藏了什么東西,楚若寧也不罵了,忙指使人將盒子打開。   四角見方的木盒被打開,入目便是一疊信件,甚至不用展開來看,便能見到“起兵”“攻城”這等謀逆字眼。   這下輪到楚若寧笑了,她擦了擦臉上的污水笑的得意。   老天爺,終于沒讓她一身臟污才挨。   楚攸寧被兩個嬤嬤左右架著,拖也似的拖出了冷宮。   但實則嬤嬤們并未敢太過施力,畢竟這位雖說瘋了,但而今名正而順的皇后。   御書房外,楚若寧已然重新梳洗整妝,穿的一身明艷動人,發(fā)髻上的步搖隨著步子鈴鐺作響。   她如今是這后宮獨一份的寵妃,見她來門邊伺候的白公公不敢怠慢,忙去通傳。   楚若寧回頭瞪她:“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本宮,不過你也看不了多久了!”   楚攸寧被押在她的身后退讓不得,被她回頭時的步搖險些砸了臉。   南凌天因近日朝堂之擾正召了身為國師的傅墨卿在談話。   他初登基繼位,朝中大臣還未能完全信服與他,而今連年大旱百姓更是人言籍籍。   朝中內外不得安寧,偏生這百姓似長了千萬雙眼睛,倒是盯在他身上了。   聽聞麗妃求見他本想推辭,誰料她反倒自己闖了進來。   “陛下~”   楚若寧撒嬌的語氣傳入耳中,望著身姿嬌柔衣著明艷的美人,倒讓南凌天的愁容減退許多。   “不是讓你在偏殿先等著嗎?”   南凌天毫不在意殿內還有朝臣在場,伸手攬過楚若寧便要上手。   如今朝堂內外都是數不清的事務,也唯有麗妃能讓他短暫忘卻這些煩擾。   如今的朝堂若能多出幾個如她這般聽話之人,那他的憂愁豈非傾刻就能解了。   “陛下等等…”   楚若寧吊著胃口的輕輕推拒,眉眼調笑:“我還帶了一人來。”   “哦?”   南凌天似沒想到的輕哦一聲,身旁美人兒吩咐他的掌事公公吩咐的倒是愈發(fā)嫻熟。   “將人帶上來。”   楚攸寧被押著進了殿內,好似她十惡不赦,臨到堂下卻被誰用力推了個踉蹌。   她忙急走兩步站穩(wěn),入目卻映入了誰的胸膛。   這個氣味,她不抬頭便能知曉。   ……他怎么也在這。   傅墨卿不動聲色的望向那個推人的宮女,眼底浸了絲慍怒,似云煙過眼,轉而這絲怒氣便又消失不見。   “這是何意?”   南凌天望著眼前發(fā)絲有些松散的楚攸寧,眼中厭棄之色明顯,很顯然不想在看到這個瘋癲的女人。   “陛下,皇后娘娘身邊一直有個宮女名叫素錦,不知皇上可還記得?”   楚若寧此時十拿九穩(wěn),倒沒了方才的急切,倚著皇上的臂膀嬌柔的緩緩道。   南凌天哪還記得楚攸寧身邊的婢女叫什么名字,含糊點頭示意她繼續(xù)。   “臣妾原先倒未特意看著,但今早底下的嬤嬤來報,說見那婢女出宮去送了書信?!?   “原想著送些尋常書信也不要緊,但來報之人卻說……”   楚若寧停了一瞬,轉眼傲然的看了楚攸寧一眼繼續(xù)一字一句道:“那信中所書,皆是謀逆之詞!”   南凌天眉間一跳,嗓子瞬間拔高:“都是什么?”   “謀逆之言。”   楚若寧裝模作樣的伏低了身子,實側無人見到的面上笑的得意。   南凌天面色沉了,忽然嘴邊又溢出幾聲哼笑。   他正愁找不到證據將楚丞相置于死地,這不就正好送上來了。   “傅愛卿先退下吧,朕要處理一下家事?!?   似才想起傅墨卿還站在堂上,說完神色直直打量上尚未出聲的楚攸寧。   但傅墨卿似乎并未覺有何不妥,反請令道:   “陛下,臣方才聽麗妃之言似涉及朝堂,臣覺得有必要聽個明白?!?   身為國師,一切關乎朝堂的言論聽來倒是無妨。   何況,若是此消息真實,那么楚家滅門消息遲早是要傳到眾臣的耳中的。   “允了。”   楚若寧示意丫鬟將今早截獲的信件呈上,連帶著一同被帶來的,是楚攸寧的貼身丫鬟,素錦。   素錦進門被押的跪在地上,楚攸寧與她互換了個眼神,二人皆心領神會。   楚攸寧與素錦并排站著,見狀蹲了下來,望著素錦周身完好并無血跡這才放下心來。   她天生鳳骨,先帝親封太子妃,亦同樣賦予了她特權,見皇家之人不必跪拜。   “你說,你今早替誰,送了什么信?”   南凌天語氣陰沉,若是尋常的宮女只怕要嚇的方寸大失即刻便要哭泣,但素錦沒有,她雖表現(xiàn)的緊張害怕卻不是因畏懼首位上的南凌天。   “奴婢…婢女送了……”   話未說完,素錦便頻頻向楚若寧看去,末了心一橫,似下了決心。   “奴婢替皇后娘娘送了書信……是…是謀逆之言!”   麗妃出離的暢快了,好似已經看到了楚攸寧跪下向著她們求饒的模樣,一點點哄著素錦說道:   “她可有說,信是給誰的嗎?”   堂下,楚攸寧神色利刃般望著楚若寧。   若說楚若寧方才所言是因為恨她,那現(xiàn)在這句話便是想讓楚家滿門一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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