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小說:若若有神明作者:佚名時間:2024-05-17 05:30:02
他們一共做了兩次,床上一次,浴室里一次,她洗澡時周宴暉闖進(jìn)來,抵著她跪在浴缸里,這次很激烈,杜若的膝蓋全是淤青,他意亂情迷中似乎弄在里面了。
幸好她早晨來了例假。
應(yīng)該懷不上。
“包是你送的嗎?”杜若抬頭盯著他。
周宴暉默認(rèn)。
“是補償嗎?”
“禮物。”他背對走廊的窗戶,一張臉晦暗不明,“下周你生日,我出差去外地,提前送了?!?杜若沒出聲。
她生日是二月份。
周宴暉連她的生日都記錯了。
相識多年,睡過親密過,她這個人在他心里真是沒什么分量。
“想要車嗎?”周宴暉不太有耐性,對女人的脾氣倒是溫和,“我車庫有一輛奧迪,你先開?!?那輛奧迪A6是他的第一輛座駕,開著玩的,開了幾次就換高檔的新車了。
不過保養(yǎng)得很好,有八成新。
杜若剛考完駕照,確實在選車,二手車撞壞了不心疼,而且這輛奧迪有紀(jì)念意義。
她猶豫的時候,過道轉(zhuǎn)角出現(xiàn)了幾個人影,為首的是金融系主任,杜若裝作不認(rèn)識周宴暉,和他擦肩而過。
“杜若啊,你沒去合影?”
系主任攔住她,一扭頭,又發(fā)現(xiàn)了周宴暉,“周先生,一起去食堂吃飯?”
“不麻煩了,下午有私事?!?系主任語氣惋惜,“社團彩排了舞蹈,還打算邀請您觀看呢?!?周宴暉表面客套了一下,“以后有機會?!?“杜若是社團的團長,她在市里的舞蹈比賽獲過獎!”系主任自豪,拍了拍杜若肩膀,“每年校慶她都表演舞蹈?!?周宴暉一直沒興致搭腔,聽到這句,才漫不經(jīng)心開口,“杜同學(xué)今年怎么沒跳?”
系主任無奈,“杜若不肯上臺,我也勸說不了她?!?“為什么不肯?”周宴暉停下,轉(zhuǎn)過身。
系主任明白他不高興了。
女生巴不得給他表演,萬一入他的眼了,他夸一句,當(dāng)文娛干部綽綽有余。
頭一回遇到不識抬舉的。
系主任將杜若推過去,她沒站穩(wěn),險些摔在周宴暉懷里。
周宴暉眼疾手快扶住她,壓低聲,“因為我在嗎?”
他嘴里是茶葉的清苦味,周宴暉有個習(xí)慣,早晨喝一杯特濃普洱提神。
杜若僵硬退后一步,“我腳有傷?!?男人垂眸,她腳踝纏了厚厚的繃帶。
“周先生,6月份的畢業(yè)生歡送典禮上,杜若一定會登臺表演的!”系主任替杜若解圍。
周宴暉沒說來,沒說不來,平靜朝一樓走。
系主任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這位不是刁鉆的主兒,可也別得罪了,大學(xué)其實是一個小社會,要懂人情世故?!?杜若悶頭不語。
“他如果愿意來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報名學(xué)生會,很容易當(dāng)選?!毕抵魅纹乘拔仪颇闫匠C靈,才教導(dǎo)你?!?“謝謝主任。”杜若謙虛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講現(xiàn)實,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話,比金子都值錢。
尤其是周家的話。
杜若和系主任在多媒體大廳分開,收到了周宴暉的短信,讓她回去一趟。
周夫人這段日子催得挺緊,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從抽屜里取出那只包,上車交給周宴暉。
“太貴了,不適合在學(xué)校用。”
他手肘支著車窗,閉目養(yǎng)神,“丟垃圾桶?!?杜若頓時無言以對。
自從父親的財產(chǎn)充公,家里又?jǐn)嗔耸杖雭碓?,她太知道沒錢的窘迫了,二十萬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周宴暉更知道她舍不得。
杜若沒理他。
再行駛過一個路口,快到周宅了,周宴暉忽然問,“你跳什么舞種。”
“古典舞?!?他側(cè)過頭,打量她的細(xì)腰和手臂,嬌軟纖長,卻有柔韌度和力量,是練舞蹈的身材。
周宴暉沒有上流圈的陋習(xí),但也和上流圈交際。
那群人偏愛舞蹈生,有十幾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軟得可以翻來覆去各種姿勢。
“畢業(yè)典禮你表演嗎?!?杜若抿唇,“那天你來嗎?”
“有時間會來?!?周宴暉一貫是這副樣子。
不明確的曖昧,不挑明的甜頭。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車拐彎開進(jìn)小區(qū),周宅是1號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磚瓦,入戶的影壁墻掛著大紅色中國福字結(jié),氣派恢宏。
司機停好車,拿起掃帚掃干凈車門外的雪,周宴暉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絲雪和泥。
周宴暉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層,六日必須回周宅,一家人團團圓圓吃飯,看新聞,向周淮康匯報工作。
是周老太爺那輩立下的規(guī)矩。
院子里的柿子樹染著白霜,周宴暉經(jīng)過樹下,抬手摘了一顆大的給杜若。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帶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涼。
杜若搖頭。
他握在手里,“不愛吃了?”
“過兩天再吃?!?杜若也不曉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懷孕的。
周宴暉邁上臺階,打開紅木大門,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湯,杜若喉嚨不舒服。”
她瞬間想起周宴暉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腦勺往下壓的一幕。
腹肌緊繃,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發(fā)麻。
杜若半點經(jīng)驗也沒有,疼得周宴暉額頭冒汗,他仍舊沒松開,嘶啞著喊她名字,逼她對視。
他竟然不避諱她,光明正大提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杜若面紅耳赤。
進(jìn)客廳,周夫人正在和周淮康的秘書通電話。
秘書說住在電視臺對面的京西賓館,吃了烤鴨,明天回家。
杜若有朋友在京西賓館做服務(wù)員,住客是一等一的厲害人物,進(jìn)出要審核通行證,安檢很嚴(yán)格,連房間和飲食都不允許拍照。
周宴暉也去參加過商業(yè)峰會。
“提醒老周吃降壓藥,少抽煙,宴暉的事情我會辦好,放心吧?!?掛了電話,周夫人招手示意杜若坐,目光隨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這款包的配貨大約要50萬,比包還貴,杜若開始實習(xí)就不收周家給的生活費了,賺的工資連一根背包帶也買不起。
她察覺到周夫人的目光,身體不著痕跡擋住包。
周夫人慈愛笑,“有三個月沒回來了吧?你周叔叔惦記你?!?“我也惦記周叔叔。”
“若兒,你媽媽的治療費夠用嗎?”
周淮康夫婦私下叫她“若兒”,清脆圓潤的兒化音,周宴暉從不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幾秒巔峰,他顫抖著叫過一次。
若兒。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滿是雄性欲望。
叫得她癱軟。
周夫人繼續(xù)說,“療養(yǎng)院的花費大,不夠要告訴我,你專心上學(xué),賺錢不急?!?杜若回過神,“夠的,周阿姨?!?“若兒,談戀愛了嗎?”
周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頭皮發(fā)麻。
“還沒談...”
“有喜歡的嗎?”
杜若忐忑不安。
周宴暉這時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氣定神閑整理袖扣,保姆問他吃什么,他說了一道蘇菜。
周淮康以前職務(wù)調(diào)任頻繁,周夫人也忙,他養(yǎng)在蘇州的外公家,初中畢業(yè)才回北方,會講老式的蘇州話。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氣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沒有喜歡的?!倍湃粜牟辉谘?,視線逃避著周夫人。
周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沒戳破。
小姑娘愛面子,沒禁住誘惑走錯了路,大學(xué)里見得多了。
“生活有困難不好意思找我,找宴暉和嫂子?!?嫂子...
杜若捏著沙發(fā)墊,捏得骨節(jié)嘎吱響。
周夫人一本正經(jīng)望向周宴暉,放在桌上幾張照片,“你挑一個合眼緣的?!?他擺弄著招待客人的玉石煙灰缸,“您挑中誰了?”
“我不干涉你的決定?!?杜若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莊漂亮,年紀(jì)和周宴暉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養(yǎng)出來的貴氣,上得了臺面,和他般配。
“這個?!彼x了墊在底下的一張。
最美的。
那種奪人眼球、有攻擊性的漂亮。
杜若心口發(fā)澀。
果然,男人是視覺動物。
第一嗜好永遠(yuǎn)是美貌。
他也對美女感興趣。
周夫人卻不滿意,指著另一個,“她呢?學(xué)歷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爺爺部隊退休?!?“您喜歡嗎。”周宴暉臉上沒多大的波瀾。
“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我已經(jīng)選完了。”他堅持。
周夫人徹底沒了笑容。
“若兒,你幫宴暉挑?!敝芊蛉擞职颜掌驳蕉湃裘媲?,“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準(zhǔn)?!?杜若咬著下唇,五臟六腑幾乎絞成一團,堵得她喘不過氣。
“她挑什么?”周宴暉靠著沙發(fā)背,眉間不耐煩,“又不是她娶,是我娶?!?“看來你真喜歡了?”周夫人試探。
“您安排見面吧。”
周宴暉答應(yīng)得毫不遲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杜若眼前一晃。
就是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進(jìn)的飛機部件,使他任職的航空集團成為業(yè)內(nèi)的領(lǐng)軍集團,他也一躍成為身價最高的總工程師。
提起周宴暉,圈內(nèi)評價是:金尊玉貴,沉著冷漠,誰也看不透。
杜若覺得遠(yuǎn)離他是對的。
這樣的男人,注定是讓女人栽跟頭,受情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