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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說:偶遇傳奇老賊后,我的人生改寫了作者:上官無恙時間:2024-05-15 02:50:02

順子的下一句話,讓老張的一口老血又咽了回去。

“俺跟你學!”

“真的?”

“真的!”

“以后都聽師父的話?”

“聽!”

“等師父老了,你跟親兒子一樣給師父養(yǎng)老送終?”

“這是必須的!”

老陳家人倔歸倔,一旦決定了的事絕不會輕易反悔。

但必須趁熱打鐵,把這事給辦瓷實了。

連珠炮似的一串話問完,老張激動得雙手一拍:

“這事就這么定了!今個帶你去剃個頭,買一身新衣裳,俺張永泰收關(guān)門弟子,可不能太寒磣?!?/p>

張永泰?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順子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他看了老張一眼,“就你這破院子,不寒磣還能咋地?要不,咱去督軍府拜師?”

第二天一早,老張身著長袍,外罩馬褂,右衽盤扣扣得整整齊齊,穿得極為隆重。

順子也是同樣打扮,只是長袍的里面又加了一層薄薄的羊皮小襖,好看又暖和。

人靠衣裳馬靠鞍,順子這么一捯飭,玉樹臨風,沒一點小叫花的落魄,像極了有錢人家的小少爺。

老張把關(guān)公像擦拭干凈,整理好香案,端坐在八仙桌旁慢條斯理喝茶。

“咚...咚咚!”

聲音一長兩短,外面有人敲門。

老張?zhí)鹧燮?,“順子,開門去,有客人來了!”

順子疑惑道:“師父,您不都是獨來獨往的么,咋會有客人?”

“廢什么話,麻溜點!”

順子答應(yīng)拜師后,老張言行舉止都變得威嚴起來,不再像之前嘻嘻哈哈起來沒個正形。

待打開院門,順子愣在了那里。

三號碼頭的綢緞襖子!

俺還以為他娘的啥貴客呢,順子雙手用力,就要關(guān)門。

“別...別呀,這是干哈呢!”

綢緞襖子趕忙把頭伸了進來,生怕順子把門關(guān)上。

順子一身嶄新,這人根本就沒認出他來。

見一個大腦袋杵在面前,順子總不能真用門把人家腦袋給夾了,只得放他進來。

綢緞襖子見順子面生,忍不住笑問:“誰呀,這是?”

順子關(guān)上院門,沒好氣道:“小屁孩子!”

綢緞襖子有些尷尬,跟在順子后面一路小跑來到正屋,向老張躬身行禮,“五爺,我?guī)煾刚诎才湃藴蕚涿鱾€要用的車馬,一會兒就到?!?/p>

老張看了順子一眼,又轉(zhuǎn)向綢緞襖子,“咋了春生,有過節(jié)?”

春生撓了撓大腦袋,一臉懵逼。

順子說道:“俺去三號碼頭找過工?!?/p>

春生頓時想起,一拍雙手,“我就說嘛,哪有半大小子力氣那么大的,果然是師出名門!”

老張笑罵道:“以后都是自己人,用不著這么拍馬屁!”

說話間,敲門聲再次響起,沒等老張開口,春生壯碩的身子靈活異常,兔子一樣竄向大門。

老張也拉著順子的手,一起迎了出去。

大門打開,一名清瘦精悍、干凈利落的中年男子率先走進。

在他身后還有一人,刀條臉,神色郁郁,看著不像什么好人。

待老張走近,當胸一掌拍向清瘦漢子,漢子身形微側(cè),左掌立于胸前,將老張手掌向外橫推,右掌拍向老張左肩。

剎那間兩人過了三四招。

老張笑道:“仲元,有長進啊,已經(jīng)跟俺老張旗鼓相當了!”

宋仲元雙手抱拳:“是張叔手下留情了,恭喜張叔!”

老張看向后面那人:“小劉子,到你了!”

兩人哈哈一笑,互相伸手拍向?qū)Ψ降募绨?,隨后各自退開。

站定時,老張手里拿了一支鋼筆,小劉子手里則多了一枚銀元。

順子就納悶了,老張的外衣口袋里喜歡放錢,這個他知道,可小劉子的上衣外面口袋里并沒挎筆,哪來的?

果然小劉子說道:“張叔連俺內(nèi)衣口袋都給掏了,俺劉高望塵莫及!”

幾人一陣哈哈大笑。

老張拉過順子,介紹道:“這是順子,馬上就是俺老張的關(guān)門弟子了。順子,這位是宋門傳人宋仲元,叫宋叔。這位是淮泗城東區(qū)榮門當家的劉高,叫劉叔。”

“宋叔,劉叔!”順子躬身一一叫了。

宋仲元和劉高連忙躬身還禮,“不敢,不敢!”

老張不高興了,“他才幾歲?這聲叔你們當?shù)闷?!?/p>

宋仲元極為豪爽,哈哈一笑便把這事放在一邊,朝老張笑道:“張叔,您還不知道吧?劉高這小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劉爺了!前天的事?!?/p>

按照榮門規(guī)矩,一座城市的偷兒大多分若干個區(qū)域,每個區(qū)域都有一個當家的,一般稱叔,全城則有一個總瓢把子,同行見了一律稱爺。

任你本事再大,沒走到那個位置,同行頂多敬一聲叔,絕不會稱爺。

女性在榮門中地位高的,可稱姑,當了總瓢把子,則要稱奶奶。

老張拍了拍劉高肩膀,笑道:“不錯不錯,出息了。不過小劉子,可別怪俺說你,怎么跟俺老張還藏著掖著呢!”

劉高嘿嘿一笑,刀條臉有些猙獰,“在張叔面前,那玩意兒不值一提,沒必要拿出來顯擺?!?/p>

下一刻,劉高收起了笑容,“張叔,淮武軍已經(jīng)全城搜查了,當真是掘地三尺。不過最快也要明個午后才能搜到這里,那批貨還是盡早轉(zhuǎn)移為妙。”

宋仲元道:“車已經(jīng)備好,明日一早俺送張叔出城?!?/p>

老張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眾人,“人都齊了,仲元,咱們開始吧!”

宋仲元起身,看了眼案臺上的關(guān)老爺,有些疑惑:“張叔,咱們是走宏門規(guī)矩,還是榮門?”

老張擺了擺手,“宏門開香堂收徒規(guī)矩繁瑣,還沒個屁用!再說俺老張早已不是飛龍山紅旗五爺大管事,隱堂堂主也早就換人了,按什么宏門規(guī)矩?”

宋仲元笑著看向劉高,“那就按榮門規(guī)矩,劉高你來!”

老張再次擺手,“雖說隱堂的老兄弟大多進了榮門,可俺老張啥時候進的榮門?”

劉高起身朝老張作了一揖:“您老就是榮門永遠的神!”

“少他娘的舔腚眼子!”

老張粗話一出口,宋劉二人臉色明顯都輕松了不少,屋內(nèi)的氣氛也變得更加融洽。

老張來到屋子正中的條幾旁整理衣襟坐好,手臂輕輕搭在八仙桌上,身姿挺拔,面容威嚴,一派宗師氣象。

在劉高的主持下,順子先是拜了關(guān)公,上了三炷香,再朝老張磕了八個響頭,老張?zhí)谷皇芰恕?/p>

“敬茶!”

隨著劉高清亮的嗓音響起,順子單膝點地,雙手捧起茶杯敬上。

老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這拜師禮就算走完了。

老張心愿得成,哈哈大笑,“順子,知道為師為啥要你拜關(guān)老爺么?就是要你以后行走江湖,時時刻刻都不要忘了一個‘義’字!”

宋仲元和劉高哪里不知老張的言外之意,一起躬身向關(guān)公拜了三拜。

宋仲元見老張高興得合不攏嘴,對春生低聲道:“還不趁張叔今個高興,讓他老人家傳你一手?”

“啥好處都想給自己徒弟撈點!”

老張哈哈一笑,“俺今個好說話,只要猜對了俺手里的撲克,想學什么俺老張教什么!”

老張右手袖子一抖,一副撲克牌出現(xiàn)在右手掌心,無名指和小指一挑,一張撲克翻了過來。

是張紅心J。

老張那兩根手指,比雀兒捉蟲時的小尖嘴還要靈活。

他看向春生:“記住了嗎?”

“記住了!”

春生話音剛落,老張手指一挑,那張牌又翻了回去。單手五指輪動,一副紙牌就像活了一樣,在他的掌心上下翻飛,時不時發(fā)出唰唰的洗牌聲。

老張隨手在桌面上一抹,一副牌整整齊齊一字兒排開。

“是哪一張,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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