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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說:大宋教書匠作者:文佬時間:2024-05-14 13:30:03

第3章

一天的討飯生活結(jié)束了,鐘粟想想,真是好笑,父母給自己取了“鐘粟”這個名字,但現(xiàn)在反而為了一頓餿飯奔忙,真是好笑,簡直就是最大的諷刺。

還“鐘粟”,現(xiàn)在連一粒完整的米都是奢望,能討到一碗稍微潔凈一點(diǎn)兒的飯食已經(jīng)是最大的奢望。

這天晚上,鐘粟早早醒來走出門去,看著自己住的破屋,想到了杜甫的《茅屋為秋風(fēng)所破歌》,不由自主就開始大聲吟誦,直到自己淚流滿面。

過了許久,一只粗糙的大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轉(zhuǎn)身一看,原來是老丐。

“小子,你讀過書?”

真是好笑,小爺我雖然沒能上985和211,好歹也是師范類科班出身,豈止是讀過書。但這話現(xiàn)在當(dāng)然沒法說。

“我記得好像跟著師傅讀過幾年書。”鐘粟再次很溜地撒了個謊。

“會寫字嗎?”

“會?!?/p>

老丐嘆了口氣,想說些什么,又止住了。

第二天,大家準(zhǔn)備出門了。

“小子,你等等,我有話要說,其他人先去吧。”老丐對著中年男子和幾個人說道。

中年男子看了鐘粟一眼,也沒說什么就出去了。

“老丈,你留下我,有什么要說的嗎?”

“跟我們在一起,你始終是個要飯的,你雖然失憶了,但老頭子還是能看出來,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這樣的日子你也過不了,不如出去闖一闖吧,說不定靠著你識幾個字,還能混口飯吃?!?/p>

老丐摳了摳雜草一樣的頭發(fā),眼睛望著外面,淡淡地說道。

“老丈這是要趕我走嗎?”鐘粟一想到要離開這里,突然覺得有點(diǎn)擔(dān)心,他實在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讀過書,還是有很多事可以干的,像幫人代寫代讀書信,還有幫紅白事代寫對聯(lián),這些你應(yīng)該都能干吧?!?/p>

“這個倒是沒問題?!?/p>

“沒問題就行,我這里有二十文錢,你帶在身上應(yīng)急吧。想要做大事,就別跟我們一起混日子,別讓你師傅白教你一場。”

老丐說完,將錢塞到他手中,順帶將他穿越過來時的隨身背包塞給他,便不再說話。

鐘粟呆在當(dāng)?shù)夭恢涝撛趺崔k。

想起前世雖然有人跟自己過不去,但起碼不愁吃穿,沒想到穿越后居然連狗都不如。

老丐說得也是有道理的,不管是哪個朝代,封建社會讀書人的比例還是小,自己這一身本事,難道還玩不轉(zhuǎn)大宋?

鐘粟看了看手中的二十文小錢,朝著老丐深深地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走出門去。

自己如果能混出些名堂,一定不會忘了這些丐友。

丐富貴,勿相忘。

鐘粟想了想,宋朝的書院非常發(fā)達(dá),每年宋庭招收的公務(wù)員和唐朝相比,幾乎就是十倍。

自己在前世是老師,說不定憑自己的能力,混到這些書院去也是有可能的。

除了著名的四大書院之外,宋朝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書院,這也許是一個絕佳的機(jī)會。

中州處于中院腹地,歷史上有名的四大書院,準(zhǔn)確地說是五大書院,應(yīng)天書院、岳麓書院、白鹿洞書院三大書院是公認(rèn)的,嵩陽書院與石鼓書院一直有爭議。

鐘粟覺得古人還是比較軸,為啥非要搞成四大,五大代表五方,不也挺好嘛。

應(yīng)天書院和嵩陽書院都在中州,而且嵩陽書院就在登封嵩山境內(nèi)。

鐘粟這時候也不想再回去問老丐了,他決定靠自己的本事,在大宋混出個人樣兒來。

鐘粟想到這里,走起路都帶著風(fēng)。

他找到一處農(nóng)家,先將自己簡單洗漱了一遍,讀書人要有個讀書人的樣子,就算落魄書生也要潔身自好一些。

鐘粟在路上問清楚了嵩陽書院的位置,就開始果斷向嵩陽書院前進(jìn)。

至于怎么混入書院,鐘粟也大概想好了,宋代尤其是南宋理學(xué)不是很發(fā)達(dá)嗎,到時候飚出幾句南宋的理學(xué)觀點(diǎn),讓那些書院的老家伙高看一眼應(yīng)該沒問題。

登封地形非常復(fù)雜,恰好夾在嵩山山脈和潁水之間,往南有箕山、熊山山脈,都是東西走向,之間又形成了各種地形。

鐘粟沿著小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半天過去了,鐘粟還沒摸到登封的官道上,他憑借之前打聽到的情況,結(jié)合后世的記憶判斷,現(xiàn)在的位置更靠近嵩山山脈,不過嵩山山脈很長,具體在哪一段,他還是搞不清楚。

鐘粟自從穿越后,好多天來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再加上穿越的各種不適應(yīng),雖然不存在倒時差的問題,但遠(yuǎn)遠(yuǎn)比倒時差要嚴(yán)重好多。

現(xiàn)在持續(xù)半天的暴走后,肚子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

他向四周望去,居然沒有一處人家,討飯也無從談起,就連植物也稀稀拉拉,回去不是鐘粟的性格,雖然太陽毒花花的,但總不能坐以待斃。

鐘粟總算在路邊找到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毫不猶豫開吃。

野果應(yīng)該還沒有成熟,嚼起來一股酸澀味兒,但總算能勉強(qiáng)咽下去,果腹這個詞果然不是隨便發(fā)明的。

他吃了幾顆野果,歇息片刻,體力稍微恢復(fù)了一些,便起身繼續(xù)趕路。

很快又是小半天過去了,轉(zhuǎn)過一個小山頭,前面出現(xiàn)一處破損的墻壁,鐘粟一喜,繼續(xù)往前應(yīng)該有人家。

他打起精神,終于來到了跟前,原來是一處殘破的房子,甚至還不如丐友們的破屋子。

來到門前,發(fā)現(xiàn)是一處破廟,也不知道供奉的何方神圣。

鐘粟順手拉過一個殘破的蒲團(tuán),拍了拍上面的積灰,靠著墻就坐下了。

鐘粟這時候已經(jīng)嚴(yán)重體力透支,疲憊甚至壓倒了饑餓,終于堅持不住,靠著墻呼呼大睡。

在夢里,他在跟原來的同事們一起吃火鍋,有紅通通的大蝦,有鮮嫩的肉卷,有各種新鮮的筍尖、茼蒿,還有他最喜歡的黑毛肚。

各種肉和菜在高湯中翻滾著,鐘粟迫不及待地去夾一片涮羊肉,但羊肉一下就翻進(jìn)了湯里面。

他又將筷子伸向一個魚丸,魚丸滑不溜秋,怎么都夾不住。

同事們都看著他哈哈大笑。

折騰了好久,大家吃完了火鍋,鐘粟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吃幾口,菜已經(jīng)沒了,他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這時候副校長出現(xiàn)了,對著鐘粟一陣擠眉弄眼,好像在嘲笑他。

鐘粟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時大家又說要去K歌,鐘粟只好起身跟上大家。

他覺得KTV一般都有簡餐,包括各種零食,有時還有香辣的燒烤,到時候再吃點(diǎn)也不錯。

到了KTV,大家都在唱歌喝酒,沒有一個人點(diǎn)簡餐,鐘粟正猶豫要不要自己去點(diǎn)一份什么吃的。

副校長晃晃悠悠又走了過來,將一瓶酒直接潑到了鐘粟身上。

鐘粟怒火填胸,一聲大喊,夢醒了,眼前站著幾個孩子,一個孩子正用竹筒將水滴進(jìn)自己的嘴里,衣服上已經(jīng)濕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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