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荔回捏了一下楊桂的手,溫?zé)岬氖中陌∈?,叫小小少年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氣?
她微微彎下腰低下頭安慰:“五嬸兒沒事了,你看,還好運(yùn)氣的抓了一只白野雞呢!
晚上人都齊了,就把這雞燉上,咱們一起補(bǔ)補(bǔ)。”
楊桂抬起頭,揚(yáng)著笑臉重重的點(diǎn)了個頭:“嗯!晚上還有野菜可以煮粥,今天我們找了半籃子呢!”
到了初冬時節(jié),又逢著災(zāi)荒,一批一批的人踏過山林,能吃的東西早就被拔完了,能找到半籃子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運(yùn)。
于荔沒走遠(yuǎn),畢竟是逃荒路上,便是在山中,也隨時都有危險,所以一行人幾息功夫就到了山洞口。
楊樹已經(jīng)把兩個昏死過去的歹人給拉到了外面,他抱著方才的尖刀蹲在洞口,一張臉嚴(yán)肅的像個小老頭,只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倆人。
便是大家都走到他面前,這孩子也沒發(fā)覺,還是劉蘭草尖叫出了聲:“哎呀,這是怎么回事?哪來的兩個男人!”
楊樹這才怔愣著眨了眨眼回過神來,他看了眼于荔,抱著刀站起身來,十分維護(hù)的沉聲道:
“這兩個流寇是來搶糧的,五嬸兒醒了就把他倆給揍暈了!”
楊樹并沒有聽到這倆歹人前面的對話,只單純的以為是來搶糧的。
至于鄭艷紅在洞口跟于荔的對話,他那時候一心綁歹人的手腳,壓根沒有聽進(jìn)去。
于荔卻并不知道楊樹沒聽到,心里以為這孩子是為了維護(hù)他親娘才這般說辭。
她無奈一嘆,剛開口說:“先進(jìn)去生火”,里面的鄭艷紅就“蹬蹬蹬”的跑了出來,張嘴就是:
“老二,老二媳婦,你們別被騙了,老五媳婦剛剛被這倆歹人摸了個遍,她臟的很!”
她也不算傻,知道那么會兒功夫也發(fā)生不了啥,而且她回過神后也明白于荔穿的齊齊整整,也不像是被蹂躪過的。
但他問楊樹進(jìn)去時看到了啥,楊樹就只說:五嬸兒把倆人揍暈了,便再也問不出旁的。
她尋思著,只要咬定于荔被摸了,也能給她按上不清不白的名頭。
老五都兩年多沒回家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家里就快斷糧了,養(yǎng)小的留后就算了,大的該死哪兒死哪兒去。
想著剛剛于荔對她的態(tài)度,鄭艷紅又嗷嗷起來:“這個小娼婦不安分啊,咱們晚上一起跟娘說,把她攆走!
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沒得教壞了你們二房的孩子!”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又是讓她去死,又是往她身上潑臟水要集眾人之力趕走她,合著她活著竟是礙著這婆娘的眼了。
于荔剛醒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就有力氣揍人,但既然還能動彈,便不能浪費(fèi)這身白得的力氣。
她一把奪過楊樹手中的刀,二話不說就攔在了鄭艷紅的脖頸上,冷臉嗤笑道:
“你親眼看到他們摸我了?”
鄭艷紅不料于荔竟然敢這么膽大妄為,她抖著唇斜睨著脖子一側(cè)的刀,氣勢立馬弱了九分。
劉蘭草是個心軟慈善的,唯恐真的鬧出人命,剛要出口勸說,就被楊青河給拉了一下,并沖著她輕輕搖頭。
鄭艷紅身為大嫂,平日里好吃懶做、自私自利,以為娘家有個鋪?zhàn)泳湍恐袩o人。
這個家里,也就老太太還能壓一壓她的威風(fēng),現(xiàn)在看著一向不吭不響的于荔硬氣了起來,楊青河心里可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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