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娘娘布局

　　當龍靜宇問道：“他們是怎么變化為人的？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的時候，焦成仁想了一會兒以后輕聲說道：“聽說在五六十年前，巨龍之國的國都在遷來之前，這靖龍山上是狐貍的樂園。國都遷來之后，人口多了，狐貍的正常生活受到干擾。后來，狐貍為了把人們趕走，它們一到夜里，就出現(xiàn)在人們的家前屋后學鬼叫喚。人們因此而不得安寧。后來，有位將軍帶領(lǐng)官兵清山，見到狐貍就殺，經(jīng)過這樣多次反復(fù)，這靖龍山上的狐貍就越來越少。狐貍的減少，并不是全被獵殺，聽說它們遷徙到別的什么地方去了。后來，就再也沒有人提過這狐貍的事。狐貍的年代久了，它們就會化而為人。化為人形后的狐貍生下的小狐貍，它們也可以化為人形，至于他們的目的，我一時也難以說清楚?！?/p>

　　“哦——”龍靜宇若有所思的應(yīng)了一聲。

　　突然，從他倆的身后傳來了笑聲：“‘哈哈——’，我跟在你們后面好一會兒了，雖然你們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清楚，不過，從你們的神情看，你們倒是在討論什么重大的事情啊！太子殿下、太傅，能不能說一些和我分享一下?。俊?/p>

　　龍靜宇和焦成仁回頭一看，說話的人原來是左丞相吳天師。吳天師生得濃眉大眼，肩闊腰壯。他的右邊的臉上曾被敵人的劍刺傷，笑的時候那劍傷活像一個深陷的酒窩。

　　焦成仁開門見山的說道：“丞相，多少天沒早朝了，你知道今天早朝是為了什么嗎？”

　　吳天師雙目圓睜：“這還用問嗎？還不是為了慶祝青龍降瑞之事！”

　　“依我看，不像！”焦成仁搖了搖頭說道。

　　“不像？那還能有什么事?。俊眳翘鞄煴牬笱劬?。隨后，他看了看龍靜宇，從他的臉上沒有看出什么異樣，他又轉(zhuǎn)過頭來望著焦成仁。

　　焦成仁似乎感覺到了他那灼人的目光，眼睛也不曾朝他望，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上朝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知道了。”

　　龍靜成的老師魏士其，帶著二王子龍靜成上朝，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看見太子龍靜宇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禁露出不屑的神色。

　　焦成仁見到魏士其那神情，心中極不舒服，不由得面露慍色。

　　朝堂內(nèi)，文武官員按坐位坐定后。吳天師看著大家談笑風生，和平時并沒有什么兩樣，便認為焦成仁是多慮了。他在那暗自思忖：昨天是青龍降瑞，今天是早朝，不是慶賀那又會是什么呢？”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jiān)總管尹常的一聲呼喚，皇上和姜毓紅娘娘緩步邁入朝堂。

　　文武官員及大小王爺，立即從側(cè)邊的座位上站立起來，然后，在大廳中跪下，山呼“萬歲”。在這些跪著的人之中，有的是皇上的長輩。按規(guī)矩，朝堂之上，即使輩份長于皇上，但也應(yīng)行君臣之禮。

　　在這些人中，唯有一人沒有跪于堂前，他旁若無人的坐著閉目養(yǎng)神。他就是皇上的長子，十歲時就被立為太子的龍靜宇。

　　文武官員、大小王爺雖說趴在地上，但都側(cè)目望著靜坐的太子。跪著的人有的驚訝，有的高興，有的擔心。在這些擔心的人之中，最為擔心的一個人就是焦成仁。他心中開始埋怨龍靜宇，沒有隨大家一起下跪，后來，他把事態(tài)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才覺得太子這樣做，自有他自己的道理。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望了一眼太子，望了一眼跪著的文武官員、大小王爺，又望一眼坐在身邊的姜毓紅娘娘。他看見她冷冷地一笑，頓感太子太有失禮義，昨天不拜神龍，今天不拜父皇，真是大逆不道！想到這里，不由得怒火中燒：“靜宇，你……”

　　龍靜宇輕輕地睜開眼睛，向父皇望了一眼，又輕輕地閉上。其實，他并不是對父皇不敬。雖然自己身體松軟無力，但自己去跪跪的精力還是有的。不過，在姜娘娘看來，今天是自己最后的日子，所以自己只能表現(xiàn)出即將死去的狀態(tài)，以靜觀其變。如果姜娘娘知道自己今天沒有喝那加有“精退散”桂圓蓮子羹，那么，她必將會進一步加害。

　　姜毓紅娘娘輕聲說道：“皇上，教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算了吧，還是談?wù)掳伞Ｇ帻埥等?，普天同慶，不能壞了大家的興致?！逼鋵?，姜娘娘并不是要息事寧人。而是她知道，龍靜宇已經(jīng)服了一整年的“精退散”，決沒有再活過今天的可能。太子如果在今天死去，那自己今年十三歲的兒子龍靜成，便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子。再說自己今天已經(jīng)精心布局，料定結(jié)果是萬無一失。

　　皇上見姜娘娘說得有理，便道：“眾愛卿平身！”

　　在“謝皇上”的和聲中，文武官員、大小王爺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皇上掃視了大家一眼，說道：“當前全國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所以天降瑞象，青龍駕臨?，F(xiàn)決定全國齋戒三日，并重修龍王廟，以祈求國家長治久安，生民幸福安康！”

　　皇上看到太子依舊雙目緊閉，心中十分不悅，便大聲說道：“太子，你說呢？”

　　太子表情依舊，舉座皆驚，在座的都知道太子這次是惹了大禍了。

　　皇上立即站起身來說道：“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聽見了……只是身體……有些不適?！碧游⑽⒌乇犻_眼睛道。

　　皇上本想發(fā)火，一聽太子說“身體有些不適”，不禁又產(chǎn)生了憐憫之心。

　　姜娘娘切指一算，此時應(yīng)該是太子歸天的時候，可怎么還能平平正正地坐著呢？于是，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她這一聲并不是簡單的咳嗽，而是暗示她布局中的第一個人應(yīng)該登場了。

　　二王子的老師魏士其，從座位上站到了大堂的中央，給皇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然后說道：“皇上，微臣有事提議?！?/p>

　　“愛卿請起，但說無妨?！被噬险f道。

　　魏士其先是望了望二王子，接著又看了看太子。在座的都順著他的目光望了一下。他的目光像是在告訴大家，太子身體太弱，已經(jīng)很難托以大任。

　　他這樣望了一遍以后說道：“青龍降瑞，舉國歡慶。天龍三百年才顯現(xiàn)一次，這正昭示著我國將迎來新的輝煌?！苯又掍h一轉(zhuǎn)：“作為我們臣子，不應(yīng)該計較自己個人的得失，而是應(yīng)以國家大事為重。”說到這里，他又停了一下，似乎是想讓大家品嘗一下他的話味。

　　聽到這后一句話，大家都覺得這是話里有話。

　　左丞相吳天師在上朝的路上，聽到太傅焦成仁那疑慮的話語，覺得他實是過慮。當聽到魏士其的后一句話，他突然警覺起來。

　　魏士其接著說道：“按照我國慣例，太子接替大任時，必須達到七級光明斗士的水平。作為我本人，說句心里話，我衷心擁護太子。不過，從國家大局考慮，就不應(yīng)該僅僅憑感情用事……”

　　焦成仁早就預(yù)感到這件事早晚會發(fā)生，但是，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頭皮還是一炸。他想，自己已經(jīng)老了，捍衛(wèi)太子的時候到了。于是，他幾乎是沖到大堂的中央，快速地給皇上磕了三個頭。

　　焦成仁的這一行為，滿座皆驚。于是，大家便竊竊私語。

　　皇上也被驚了一下，他感覺焦成仁的行為太過魯莽，于是，他把對太子不敬青龍、在朝堂上不下跪的怨氣都發(fā)到了他的身上：“焦愛卿，你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魯莽了？”

　　“皇上，我有話說！”焦成仁跪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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