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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豎子混沌眼不清,難辨是人還是精

小說:馬九爺捉妖作者:大獅時(shí)間:2024-05-10 04:30:03

第三章:豎子混沌眼不清,難辨是人還是精

接上文書。

南院的二少爺有余夜半三更偷入西院會面小嬌娘,誰料小嬌娘不曾見到,倒實(shí)實(shí)在在驚出一聲冷汗。面前有一人不假,是個(gè)女子也不假,只是此女子非是小妮兒,有余壓根不認(rèn)得。

但見此女子,雖是徐娘已半老,奈何容貌長得好。風(fēng)韻猶存且多嬌,杏眼月眉齒含笑。三分勾魂,七分?jǐn)z魄!

她是誰?三個(gè)字——不知道!

“你是誰?”有余少爺二番驚叫。

“呦,你問我是誰啊?我先問你,你來找誰???”那美艷夫人笑著反問道。

有余少爺此刻雖心生恐懼,然而卻被這夫人容貌所吸引,又聽她說話醉耳,恐懼感竟頓時(shí)消散許多。借月光仔細(xì)再瞧兩眼,真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勾魂。若細(xì)看,那個(gè)自稱小妮兒的俏皮丫頭眉宇之間竟與這美艷夫人有幾分相似。有余心中又是一驚,莫非她是小妮兒的娘?若真是小妮兒的娘,那么她一定就是徐魁的相好了。徐魁啊,徐魁,你這個(gè)狗奴才,瞞著主子們偷偷養(yǎng)姘頭。你老小子不仁,休怪小少爺我不義,我來個(gè)大小通吃,送頂翡翠帽子給你,權(quán)當(dāng)小少爺孝敬你這掛名老丈人了。

嘿,這小子,這會子還有這心思,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你楞嘛神啊,問你話呢,你來找誰???”那美艷夫人又問一句。

有余穩(wěn)穩(wěn)心神,往前哈腰權(quán)當(dāng)見禮,很是有禮貌地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剛認(rèn)錯(cuò)人了,讓您受驚,您別見怪。我起初還以為你是我一個(gè)朋友,躲雜草里面跟我逗悶子呢?!?/p>

“呦,三更半夜來見朋友,你可真夠有心啊。你這朋友是不是個(gè)小丫頭?”

“呀,她知道我來找誰?”有余心里不免又是一驚。事已至此,就說實(shí)話吧,若真是小妮兒的娘,正好問問小妮兒去哪兒了,為嘛不是小妮兒在此等自己,而是她在此?別是丈母娘審姑爺,替姑娘拿主意吧,“不瞞您說,我那朋友叫小妮兒?!庇杏喟言捳f出,登時(shí)感覺心里痛苦許多。

“呵,還真讓我猜對了,你還真是會我閨女來的?我原本以為丫頭片子說瞎話,如此來看,是我冤枉她了。你這后生還真是說話算數(shù),不錯(cuò),不錯(cuò),真不錯(cuò)?!闭f罷,美艷婦人咯咯直笑。

“噢!原來是伯母大人。伯母大人在上,受小侄兒一拜。”有余趕緊行大禮。

天爺,這小子鬼迷心竅了。荒院之中,雜草叢里,憑空冒出個(gè)替閨女相姑爺?shù)挠H娘,你也不想想,天下哪有這種好事,這位大姑能是好人么?不但不是好人,壓根她就不是人!

有余少爺此刻腦瓜之中渾渾噩噩,已然忘卻一切恐懼。說白了,這小子讓對面這位美艷婦人給“迷”上了。這個(gè)迷可不是迷戀的意思,而是迷惑的意思,更深一層來解釋,腦子不聽自己使喚了,中“撞克”了。

東晉干寶曾在《搜神記》中寫道,人之氣,邪之氣,不可共融;人氣勝,則勝邪氣;邪氣旺,則勝人氣;白日為陽,則人氣蓋過邪氣;夜為陰,則陽氣弱,邪氣則蓋過人氣。頭頂三寸火苗,被邪氣所熄滅,人便受邪氣所迷惑,受其支配,忘乎所以,不知己為誰,亦不知恐懼哉。

此刻有余少爺正是如此,他將原本常人該有的恐懼感拋至九霄云外,眼中看到的景物虛幻迷離,縱使面前是具枯骨,他也渾然不覺,只將粉骷髏視為女嬋娟。

他迷糊了,有一人不迷糊,這人正是他親大哥有慶。有慶尾隨其到了西院,見他進(jìn)院,心中大驚,西院是祠堂,常年累月沒人進(jìn)去,深更半夜來這里,可不是嘛好事兒,混小子定是被嘛玩意兒給迷上了。他躲在門外,順門縫往里瞧,仔細(xì)聽里面動靜。雖看不清景物,但隱隱約能聽到有余跟女子說話的聲音,他心中大駭,果然讓自己猜中了!

這會子有余正滿臉堆笑跟小妮兒的娘聊開閑天了,他問小妮兒去哪兒了?答復(fù)是小妮兒在家呢。有余又問,家在哪兒?答復(fù)是就在這西院里面。有余嘿嘿傻笑,說西院只有祖宗祠堂,里面供著徐家上三輩的牌位,哪還有住人的地方,一定是拿他打镲找樂?再者說了,西院是“西邊兒”,不吉利,人哪有住西院的道理。玩笑,一定是玩笑。

寶貝兒,你可算是說對了,西院既然不是人住的地界兒,那么她會是誰呢?

小妮兒的娘一口咬定,她跟閨女就住西院,并且一住就是多少年。早些年沒有露面,是因?yàn)楸魂P(guān)的緊,這兩年關(guān)著她倆的門越來越松,這才能夠出來喘氣兒。

有余傻笑不止,讓她帶自己去屋里坐坐,涼水燒溫喝點(diǎn)水,他也想見見小妮兒。

小妮兒的娘說可以,想去啊,那就去吧,就怕你去了之后回不來。

有余傻笑:“那我就留下,跟你倆好好過日子?!边@小子徹底喪了心智,已經(jīng)進(jìn)入癡傻狀態(tài)。

就在這時(shí),突然傳來辱罵之聲,霹靂驚雷一般,穢語污言難以入耳。隨著罵聲方向,丟來兩塊碎瓦片。

為嘛要罵?是有道理的。津門老少都知道,邪祟怕罵,罵得越難聽,邪祟就越怕,有很大幾率能將其罵跑。有慶情急之下,從地上摳出兩塊碎瓦,先是破口大罵,接著把瓦片砍過去。

有余被罵聲驚醒,渾身一抖,打個(gè)冷顫。再看眼前,空無一物。呀,小妮兒的娘呢?怎么一下就不見了?

罵聲不止,又有兩塊碎瓦片丟過來,險(xiǎn)些打中有余。有余聽出那是親大哥有慶的聲音,忙扯嗓子叫一聲:“哥,別咋呼了,差點(diǎn)打著我!”說著話,混小子爬出一人多高的亂草叢,快步到了院門前。

有慶一見他靠近自己,止住罵聲,忙往后退出幾步,言語帶驚恐問道:“你是有余么?我是誰,咱爹叫嘛?”

“瞧這話問的,多沒勁。我是你親弟弟,你是我親哥徐有慶,你爹叫徐文豹,那也是我爹。還要不要咱娘叫嘛?”有余埋怨哥哥。

“混賬的東西,真有你的。我說白天為嘛憋屋里不出門呢,原來是等著晚上到西院來見人???我說,有余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是腦子缺弦的貨,你也不想想,這西院是嘛地界兒。我看你小子是活膩歪了,一心尋死啊?!庇袘c怒氣沖沖叱責(zé)弟弟。

有余脖子一梗,很是不服氣:“哥,你能耐大了,學(xué)會盯梢了。我問您,你不在屋里陪著我嫂子,偷偷跟我到這兒來干嘛,誠心壞我好事么?讓你一咋呼,我老丈母娘嚇沒影了?!?/p>

能說出這番混賬話,說明這小子腦子還未完全清醒。

“小子,看來你是癔癥了。走!跟我回去見爹,讓爹打醒你?!闭f著話,一把抓住有余手腕子,拖著往外走。

有余想掙脫,奈何力氣沒有哥哥大,這小子整日出沒于秦樓楚館,元?dú)舛伎旌目樟?,二十浪蕩歲的大小伙子,看著挺壯,其實(shí)是個(gè)空心馕子,虛得很。

兄弟二人拉拉扯扯還沒走出幾步,對面走來一人,手里提著燈籠,燈籠皮上寫著大大一個(gè)“徐”字。這人來得突然,把兄弟二人嚇了一跳。

“二位少爺,你們怎么在這兒???”

隨著那人一聲問,兩人聽出來,也看出,正是家里的管事徐魁。

徐魁,五十多歲,十五服外一個(gè)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十六歲就跟在老祖身邊,二十歲升任管事,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了,成了老管事。老祖視他為心腹,除了老祖可以呵斥徐魁之外,其余人等誰也不許對徐魁無禮,打罵徐魁則是打罵老祖。盡管有老祖撐腰,但徐魁為人低調(diào),見誰都點(diǎn)頭哈腰,打心眼認(rèn)為自己是下人,誰要背著老祖打罵他,他也絕不告狀。若不慎被老祖知道有哪個(gè)孽障欺負(fù)他,他便跪在老祖面前為那個(gè)孽障求情,老祖執(zhí)意要懲罰那個(gè)欺負(fù)他的孽障,他便拼命磕響頭,求老祖千萬開恩。有慶、有余打心眼瞧不起他,認(rèn)為他是天生當(dāng)奴才的材料,平日當(dāng)著老祖的面對他客客氣氣,轉(zhuǎn)臉就欺負(fù)他。

一見是徐魁,有余使勁把手腕從哥哥手中拽出,三步并作兩步到了徐魁近前,伸手?住他脖領(lǐng),“呸”一聲后,壞笑著說道:“徐魁,你個(gè)老狗食,平日看你蔫頭耷腦的,原來都是裝出來的。你瞞著我們干的好大事,你個(gè)老狗食,本事了,能耐了,學(xué)會金屋藏嬌了,我今個(gè)兒要不拉你去老祖面前打官司,我就不是南院小二爺!”說罷,用力朝著徐魁心口重重?fù)€了一拳。

徐魁莫名其妙地挨了打,又挨了一通好罵,瞠目結(jié)舌,不知自己哪里做錯(cuò)了。他見多識廣,心思縝密,立馬意識到這其中有事兒。這位南院小二爺臉上掛著晦氣,不定撞到嘛玩意兒。西院只有他偶爾進(jìn)去打掃打掃,他是親眼見過怪事的,怕嚇到各院的主子們,他把自己所見怪事藏在心底沒有說出。這會子,瞧見有慶有余二位少爺從西院方向拉拉扯扯走過來,時(shí)才又聽到有人叫罵,心中不免一翻騰,這倆孽障一定是看到什么了!

想到此,徐魁請求有余少爺先別動怒,縱使打官司也要有理有據(jù)才行,敢問這位小二爺,自己究竟犯了哪條徐家門規(guī)?

有余重重啐口唾沫,用手點(diǎn)指徐魁鼻尖,咬著后槽牙說道:“我問你,你要沒干背人的勾當(dāng),你那閨女哪來的?”

“哎呀,有余少爺,這話怎么說得?徐家上下誰不知道,我徐魁這些年打光棍子,連個(gè)婆娘都沒有,哪來的閨女?少爺,您這么說,老奴我可不認(rèn),沒有的事兒,我敢對天發(fā)誓,要是我背著老祖,背著徐家各位主子干了這種缺德勾當(dāng),讓老天爺打雷劈了我?!毙炜荒槦o辜,說話義正言辭。

“狗奴才,還敢狡辯?看來你是欠打!”說著話,邁步上前,抬手就要打徐魁。

他身子虛,棉花拳晃晃悠悠打過去,徐魁一閃身,躲過了。

“你還敢躲?你站穩(wěn)了,不許躲。你躲,我打不著?!焙伲@話說的,傻子才站著讓你打。

有慶過去拉住他,讓他別二百五,把事情說完,再打他不遲,若他真干了背人的勾當(dāng),便幫著弟弟一塊兒打他。

有余叉著腰,嘡嘡嘡......一通雷煙火炮,把怎么遇到小妮兒,兩人說得什么話,又如何見到小妮兒的娘等等,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說罷,氣喘吁吁地瞪著徐魁,非要他說出個(gè)子丑寅卯來。

徐魁一聽,旋即明白怎么回事。他見這位南院小少爺眼皮發(fā)沉,身子發(fā)虛,一定是身上的邪氣兒還沒消除,如今自己解釋他八成也聽不進(jìn)去。有此一事,難免不生二事,若那樣的話,徐家便家宅不寧了,東院、北院還有幾位少爺小姐,不定哪天還要有人碰上這些不干凈的東西。事已至此,自己已經(jīng)無法掌控局面,也只能交由老祖處置了。

他不做解釋,讓有余少爺拉他去見老祖。有余上前抓著他衣襟,要將他拉到正院,當(dāng)著老祖的面跟他打官司。

有慶將混小子攔住,他心里明白,徐魁無辜,是弟弟愚鈍,剛才說幫著弟弟打徐魁,那都是虛言,不過是借此探探徐魁的口風(fēng)罷了。若真拉著徐魁去見老祖,老祖定然勃然大怒,到時(shí)候一定要對有余使用家法,就弟弟這身子骨,經(jīng)不住打。算了,消停了吧。趕明兒偷偷找個(gè)高人來看看,到底西院藏著嘛玩意兒。

他讓有余別發(fā)瘋,附耳說了一番話,不過是曉以利害,只為嚇住這混小子。有余覺著哥哥說得話有理,放過徐魁,跟哥哥回了南院。臨走之前,有慶告誡徐魁,今晚上發(fā)生的事兒,一個(gè)字都不許說出去。若說出去,則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東院和北院整天盼著找南院的茬口,若不想徐家亂套,就閉嘴!

徐魁滿口答應(yīng),目送二位少爺離開后,到了西院把院門關(guān)緊,又回到自己屋里,找來一掛鐵鎖鏈,拴在門環(huán)之上,將院門鎖結(jié)實(shí)。利落之后,長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看來徐家不太平了!”接著又深深嘆口氣后,提著燈籠離開。

一夜無話,轉(zhuǎn)過天來,巧順喊二少爺起來吃早飯。有余一夜沒睡好,到了快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著,迷離之中只見小妮兒和她娘到了自己屋中,坐在小圓桌旁,對著床上睡著的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有說有笑,小妮兒問她娘:“這人沒嘛肉,嚼著塞牙?!彼镎f:“那就光掏腸子吧?!闭f著話,娘兒倆朝他獰笑著走過來。

他大叫一聲,如一條鯉魚賽的從床上彈了起來,驚魂未定之際,傳來巧順敲門聲,方知自己做了一場噩夢?;位斡朴瓢验T打開,讓巧順進(jìn)來伺候自己洗漱利落,趿拉著鞋慢慢騰騰到了客堂,爹娘、哥嫂都在等他。老爹一臉陰沉,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余心里咯噔一下,說聲“爹早”,坐下之后,分別給娘和哥嫂請過安,便低頭不語,心里盤算老爹為嘛一早就黑著臉,讓人有種不祥地預(yù)感。

老爹徐三爺喊下人上飯,有余只管低頭喝粥,不敢看老爹一眼。吃過喝過,下人過來,收拾碗碟。平日這時(shí)候,老爹會第一個(gè)起身回他的書房燃一炷天竺香,一邊品香茗,一邊假模假樣看古書。沒人的時(shí)候,便拿出一本外皮寫著《春秋》,內(nèi)為繡像配文字的佳作仔細(xì)翻閱,品讀之余時(shí)常嘆氣不止,怨恨自己還未卿發(fā)少年狂,便已快至老邁之軀。

今日變了套路,老爹并未第一個(gè)起身離座,而是讓夫人陪大兒媳到外面溜達(dá)溜達(dá),他有事要對兩個(gè)兒子講。

夫人和大兒媳離開之后,三爺徐文豹惡狠狠對著兩個(gè)兒子罵一聲“孽障”,站起身來,朝著書房走去。有慶、有余面面相覷,嘴里沒說話,用眼神交流,那意思是說“壞事了,這老家伙定是知道什么事兒了!”

他二人趕忙起身,隨著父親進(jìn)入書房,有慶反手把書房門關(guān)閉。未等開口問父親有什么示下,就見三爺氣沖斗牛,怒一聲:“混賬的東西,你二人昨晚干的好事以為我不知道么?”

二位少爺?shù)菚r(shí)打一冷顫。怪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這正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卻難料知曉其中事,禍?zhǔn)氯巧仙恚?/p>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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