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戰(zhàn)爺,夫人她又逃婚啦作者:沐二時間:2024-05-08 18:50:02
第3章
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戰(zhàn)家大佬,楚慕語壯著膽子摸了摸他的脈搏。
脈象虛浮紊亂,比她想象中更加棘手。
就在此時,戰(zhàn)擎淵極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眸,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半點都不放松。
尤其是望著她的眼神幽深危險,實在很有讓她陪葬的意思。
“戰(zhàn),戰(zhàn)爺,您醒了嘿?!?/p>
楚慕語心虛的吞了吞口水,十分獻媚的主動道:“咱們商量商量,我治好您,您不殺我,聽上去是個很劃算的交易?”
這已經(jīng)是她最大限度的誠意。
然而,戰(zhàn)擎淵并未因此動容,盯著她的眼神依舊險惡。
既像是在揣度她話里的真意,又像是根本沒聽明白她說了什么。
楚慕語見勢不妙,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yīng)付,硬著頭皮循循善誘:“您看,這樣做對我們都有好處,小不忍則亂大謀......”
話音未落,男人毫無預(yù)兆的吐了口血,立時暈了過去。
楚慕語啊了一聲大驚失色,伸手探了探男人微弱起伏的頸側(cè),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
“......行叭,我就當您答應(yīng)了,嗯,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p>
自欺欺人的嘀咕幾句,楚慕語小心翼翼的推開戰(zhàn)家大佬,心情沉重的下了床。
回眸看了眼占據(jù)了大半木板床的男人,為了自己和對方的性命著想,她任勞任怨的從木屋里找到以前遺留下來的木柴,將就著生了個火。
考慮到濕衣服對傷口不利,楚慕語明目張膽的扒了戰(zhàn)爺?shù)囊路箫栄鄹V笥猛钢刮兜谋蛔影阉蓚€卷。
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準備工作到此結(jié)束。
接下來,趁著戰(zhàn)家大佬暈著,她得抓緊時間回一趟墨家,把留在房間的銀針和藥材拿過來。
......
凌晨五點,楚慕語做賊似的出現(xiàn)在墨家的別墅前。
她這落湯雞似得樣子暫且不提,又丟了眼鏡和假發(fā),只得委委屈屈的從壞掉的側(cè)門里鉆進去。
別墅內(nèi)的傭人好眠正酣,她躡手躡腳的取了藥箱和一套銀針。
離開墨家前,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低低的問候聲音。
“大少爺,歡迎回來,這次的學(xué)術(shù)演講還順利嗎?”
楚慕語身形一頓,鬼使神差般藏在墻壁拐角處側(cè)眸望去。
管家保鏢等人畢恭畢敬的前呼后擁,越發(fā)顯得正中間的男人俊美清雋,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清潤低沉的嗓音隨即響起,不驕不躁的淡淡回道:“還好,沒什么特別的。”
從楚慕語的角度看去,只能窺見男人一片衣角。
墨家的大少爺、墨果兒的親哥哥、年僅二十四歲的醫(yī)學(xué)博士——墨云端。
無論哪一樣名頭,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心情沮喪的收回目光,楚慕語郁郁寡歡的看向身邊的玻璃,反光誠實的映照出她的身影。
褲腿衣袖都是泥濘,長至腰間的黑發(fā)一縷一縷淌著雨水,暴雨沖刷帶走了她的體溫,臉色蒼白的酷似游魂。
細碎的額發(fā)下,一雙瞳孔黑到泛藍,充分暴露出她對墨云端心猿意馬、垂涎三尺的野心。
形象糟糕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自慚形愧的份了。
楚慕語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按照回來時的辦法,輕手輕腳的溜出了墨家。
在她身后,清俊如玉的男人身形一頓,若有所思的看向院落里某個黑暗寂靜的角落。
他一停,簇擁著他的人群只好跟著停。
管家追隨著大少爺?shù)囊暰€,莫名其妙的張望了一個來回,“大少爺,您看什么呢?”
“不......”
墨云端勾了勾唇角,輕描淡寫的垂下眼眸:“大概是我看錯了?!?/p>
......
傍晚時分,戰(zhàn)擎淵是被周身針扎般的劇痛驚醒的。
睜開眼睛,面前是一片輕紗般的白霧,煙氣和水汽一同繚繞。
隔著這影影綽綽的霧氣,戰(zhàn)擎淵皺眉看了眼身邊陌生破舊的陳設(shè),一時不知道身處何地。
與此同時,昏迷之前的記憶一下子躍出腦海。
雨夜、車禍、還有那個不知道被誰指派,打算挖坑埋掉他的罪魁禍首——
神色瞬間從茫然變?yōu)楸╈?,?zhàn)擎淵條件反射般蓄勢待發(fā),卻不料牽動傷口悶哼了一聲。
眼看男人就要從木桶里蹦出來,楚慕語連忙合身撲過去壓住他,獻媚討好的陪著笑臉:“戰(zhàn)爺,戰(zhàn)爺哎,求您看在我好不容易燒熱這桶水的份上,再暈一會兒成不成?”
戰(zhàn)擎淵煙灰色的瞳孔迅速收縮,咬牙切齒的啞著嗓子:“是你?”
“是我是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楚慕語點頭如搗蒜,巴掌大的小臉上黑一道白一道都是灰塵,臟的像是陰溝里的野貓。
唯有那雙眼睛是該死的靈動活絡(luò),帶著點惹人喜歡又非常欠揍的笑意。
若非這里不可能是傳說中的亞馬遜雨林,戰(zhàn)擎淵簡直懷疑自己是遇到了食人族。
低眸看去,木柴燃著火焰舔舐桶底,浸泡著他的水烏漆墨黑,熱度驚人。
桶邊還守著一個身份不明,疑似要殺了他的陌生女人,她眼巴巴的觀察著他和這只桶,時不時還伸手進來試一試溫度,只差拿只勺子來喝湯了。
她這舉動古怪的讓人驚愕,以至于戰(zhàn)擎淵暫時推遲殺了她的計劃,陰測測的開了口。
“你在做什么?”
“給你治傷啊?!?/p>
戰(zhàn)擎淵微微頷首,搭在桶邊的手指試探著攥了攥,眼神陰冷的瞄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言不合就要暴起殺人。
仿佛沒有察覺到男人身上凜然的殺機,楚慕語自顧自的把他按在桶里,游刃有余的做出診斷:“你先天不足,毒素沉積在五臟六腑,是不是常年體溫偏冷,手腳發(fā)麻,輕則吐血,重則昏迷?”
男人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瞳孔深處頃刻間掠過一抹莫測。
以上那些都是他的病癥,而他從未與任何人提及。
且不論她的醫(yī)術(shù)是否真的高明,單憑她知道了這些,這個女人就不能留。
“所以咯,這是我給你量身定做的治療方法,依靠藥浴和針灸,分成三個階段,也許能壓一壓你體內(nèi)殘存的余毒?!?/p>
就這么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楚慕語浸在藥水中的雙臂已經(jīng)刺痛難忍,很辛苦的和病人商量著:“我知道在里面泡著的滋味不太好受,不過戰(zhàn)爺您威名在外,肯定不會像我這種女孩子一樣怕疼怕熱?!?/p>
“女孩子?”戰(zhàn)擎淵嗤笑一聲,眼角眉梢滿是不屑:“你?”
楚慕語扁了扁嘴,忍氣吞聲的不和病人計較。
她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腳下則偷偷踢倒了兩塊木柴,睚眥必報的給藥水加了加溫度。
趁著桶內(nèi)的溫度還沒升高,楚慕語眼珠一轉(zhuǎn),努力擠出她所擁有的最誠懇的笑容。
“戰(zhàn)爺,您的身體如何您最清楚,就算沒有這次的意外,您病到這種程度也不可能長命百歲,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讓我試一試如何?”
死馬目光陰沉的瞧著她,“我給你機會,再說一次?!?/p>
楚慕語打了個冷顫,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純良:“我的意思是,您現(xiàn)在殺了我沒有任何好處,倒不如我盡心盡力的給您治療,您大人大量的饒我一命,怎么樣,是不是個很劃算的交易?”
“......”
戰(zhàn)擎淵俊眉微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木桶邊沿,許久沒有開口。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改了主意,但想殺他的人絕不能留。
不過她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說清楚他的病癥,治療的方法前所未見,試一試......未嘗不可?
而楚慕語則是心中惴惴,總覺得自己是在與虎謀皮,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對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來說,不會再有比這更糟糕的初遇了。
尤其當其中的另一位是戰(zhàn)擎淵——江海鼎鼎有名的活閻王,那就更是糟糕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等他好的七七八八,她就看準機會腳底抹油。
從此一拍兩散,天高地闊,她才懶得管他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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