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悠一整晚心事重重,她睡得并不十分踏實,在床上翻來滾去好久方才入眠。
刺耳的鬧鐘準(zhǔn)時響起,宋悠悠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一臉哀怨地爬起來摁滅手機(jī),迷迷糊糊地踩著拖鞋往廚房走。
路過客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多坐了一個人。
陛下早已理好衣冠,看模樣等候多時了。男人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膝前攤著一本書,正是那本《古語翻譯大詞典》。
清晨的熹光毫不吝嗇地打在男人線條流暢的側(cè)顏上,柔和了宛若刀削斧鑿般凌厲的下顎線角,讓男人散發(fā)的氣場少了幾分攻擊力,多了幾分歲月靜好的安逸感。
“怎么起這么早?”宋悠悠蹙了蹙眉。
洛子衿聽罷,笑道:“已經(jīng)辰時了,沒想到朕的后輩們竟憊懶至此?!?
宋悠悠:……
忘了這丫的古代人,他們那時候講究卯時起,亥時息。
卯時,換算成現(xiàn)代時間是早上五點鐘,宋悠悠打了一個寒顫,望向洛子衿的目光多了幾分同情。
每天早上五點鐘就要起床,活著估計也沒多少意思了吧。
宋悠悠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拜托,八點起床已經(jīng)打敗了百分之九十的當(dāng)代人好嗎?”
“百分之九十?!甭遄玉起堄信d致地重復(fù)了一下這幾個詞,雖然他不理解具體的意思,不過也能猜出個大概。
洛子衿意味深長地道:“當(dāng)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沒想到后輩們竟如此貪圖享樂,朕甚心痛。”
宋悠悠:……
你個整天不務(wù)正業(yè),不理朝政的昏君,有什么臉面說我們呢?!
宋悠悠不想同這個臉皮厚如城墻的皇帝瞎扯皮,拿起手機(jī)撥了一通電話,同時走進(jìn)廚房做了一頓簡單卻豐盛的早餐。
餐桌前,洛子衿看了一眼宋悠悠,拿起鐵勺一點一點,很優(yōu)雅地把全麥面包切下來一小塊,緩緩送進(jìn)口中,很仔細(xì)地咀嚼起來。
正拿著一片面包吃得不亦樂乎的宋悠悠:……
這么奇葩的吃法,皇帝陛下居然能吃得這么理直氣壯又尊貴無比。
宋悠悠忍不住提醒道:“陛下,一片面包,用手拿著吃就行了?!?
洛子衿又看了一眼宋悠悠,明明只是不含情緒的一眼,宋悠悠卻讀出了幾分嫌棄的味道。
洛子衿慢悠悠地把面包吞下去,方才道:“君子用餐,手不沾膳。”
宋悠悠:“……陛下,你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君子?!?
洛子衿并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笑吟吟地道:“朕是暴君,亦是君子,兩者并無沖突?!?
宋悠悠無語,這種理不直氣也壯的觀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恰在這時,門鈴響了,宋悠悠把剩下的半片面包很不客氣地塞進(jìn)嘴里,兩腮塞得鼓鼓的,像是吞了兩顆松果的倉鼠。
她起身,拽了一張餐巾紙,一邊拭手一邊去開門。
屋門打開,門口站了一個圓圓臉的女生,長長的頭發(fā)扎了一個普通的馬尾,正像女生的長相那般,普普通通并不出眾。
小菲把手中印著logo的包裝袋遞了過去:“姐,你讓我買的衣服?!?
宋悠悠點了點頭,順道側(cè)身讓開了位置:“吃早飯了嗎?進(jìn)來吃點,大早上的麻煩你了?!?
小菲是宋悠悠的貼身助理,小姑娘人很老實,平時工作并不多,主要幫宋悠悠跑個腿。
聽聞,小菲連連擺手:“姐,在家吃過了,不用麻煩了?!?
宋悠悠問道:“鄭導(dǎo)那邊的片子籌備的怎么樣了,最近這幾天就可以舉辦開機(jī)儀式了吧?”
宋悠悠前陣子從宋海平那里坑了一筆錢,大部分砸進(jìn)了一部電影里。該電影的導(dǎo)演和編劇都名不見經(jīng)傳,為了拍部電影差點要賣房賣車,宋悠悠無疑是這個電影最大的投資商。
這部電影也耗費了宋悠悠許多心血,她要把投出去的錢賺回來。
小菲眼神閃爍了一下,道:“很……很好,一,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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