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穿書后成了男主的黑月光作者:豆沙包哇時間:2024-05-04 08:10:02
“陳裕,說話太過了!”周圍有學(xué)子提醒,大多數(shù)學(xué)子也退遠(yuǎn)了些。
許府怎么說也是許州知府,許州的父母官,那就是官家。
官家的事輪不到他們隨意評論。
“過什么過!這是事實!”陳裕臉色猙獰:“他算什么許州知府的人?不過就是許家的一條狗!奴才一輩子就只能是奴才,永遠(yuǎn)做不了主人!沒爹沒娘的雜種!”
陳裕滿眼是鄙夷不屑。
“陳裕,我今天跟你拼了!”許愿氣得雙眼猩紅,許聲聲再不好也是他親姐姐!更遑論他姐夫那是才華冠絕許州,更在許州所有年輕人之上!
爹爹說,姐夫只是落了難!將來必定會有大出息,會走到位極人臣的位置!
許聲聲聽到這話氣紅了臉,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慕今朝。
少年眼底暗得如同一潭死水,周身卻漸漸起了冰涼刺骨的寒意,似乎瞬間回到了那一年。
“小雜種,老子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親手活埋了前朝帝后,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活!”
“哈哈哈!這個主意怎么樣?讓這小雜種弒父殺母!”
“江山改朝換代!前朝余孽盡皆誅殺!”
陰冷潮濕的慕容皇室后山,一對中年夫妻一身明黃,被埋的就只剩下半截身子,卻仍然雍容華貴。
周圍全是滅國賊寇,猖狂至極。
慕容野親手活埋了他爹娘,一點一點,指尖的血染紅了周圍的土。
最后那些人狠狠刺了他左心口一劍,他也裝作沒了氣息,齒間壓下了閉息丹,在被拋尸荒野時,在亂墳崗足足躲了一日一夜。
又拼盡一切,甚至不惜背上奴隸的身份,進了宋國,化名慕今朝。
“慕容野,你記死了!永遠(yuǎn)也別忘了!你是慕容皇室最后的血脈!就算茍延殘喘,跌進塵埃也要活下去!”
“直至重新執(zhí)掌慕容御璽,找到慕容皇室舊部,滅楚國!收復(fù)河山!”
這是他記憶里,那個女人聲聲泣血出事前對他說過最后的話。
慕今朝勾起了唇,看向了眼前的陳裕,那些被禁錮的邪惡在他眼底浮現(xiàn),就如同惡魔掙開了牢籠!將要覆滅一切。
“阿朝,你跟我來?!痹S聲聲一雙小手握緊了他的手。
手上傳來的溫?zé)釡囟茸屇浇癯^頭去看身旁的小姑娘,那雙眸子里頓了頓,隨后一片死寂平靜。
“許愿?!痹S聲聲挽著慕今朝上前。
眾目睽睽之下,小姑娘挽著他的手沒有離開過一下,慕今朝一雙眸子幽黑滲人,如琉璃映襯著薄涼。
“阿姐?!鄙倌贽D(zhuǎn)過頭看見她,雙眼帶著水霧蒙蒙,委屈巴巴。
“許愿,回來?!痹S聲聲也是第一次目光冰冷。
“阿姐,陳裕欺人太甚!”許愿氣得渾身發(fā)抖。
“許愿,這里的事情阿姐會解決,你去請夫子來一趟?!痹S聲聲嗓音仍然軟軟,卻也帶上了清冽的冷:“眾位公子愿意離去的可以離去,愿意留下來的,今日之事也做個見證!”
“許小姐,是非對錯,我等還是分得清?!庇袑W(xué)子行禮,急忙表態(tài)。
“阿姐,我這就去?!痹S愿捏緊了拳頭,還是聽她的話,轉(zhuǎn)身進學(xué)院去請夫子了。
“不過是口角之爭,用不著請夫子!”陳裕臉色不大好看,到底是在背后說了別人壞話,又被人家聽個正著,多少臉上難看。
再請了夫子,不僅會影響他的課業(yè),還會給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是有什么大病?”
“什么?”陳裕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有些安靜如雞。
許聲聲眼底如同揉碎的緋色落霞,上前一步擋在了幕今朝前面,語氣也是半點不帶客氣的:“口角之爭?陳公子倒真是會以大化小?!?/p>
“那么,請問你脫口而出的句句言語,辱人至極,又是何等的教養(yǎng)與家教?”許聲聲那雙一向眉眼彎彎的月牙眸子,這會兒也是染滿了怒氣。
“柏林學(xué)院開院授課,可是教的你這些?”
“你習(xí)文斷字又是為何?”
“博學(xué)于文,約之以禮?!?/p>
“博學(xué)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請問陳公子又做到了哪一樣?”
“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匡扶天下,恐怕陳公子一樣都做不到!”
“陳公子出口成臟,我與夫君夫妻一體,出言辱我夫君,等同辱我!陳家一非世家,陳公子二身未背負(fù)功名,卻光明正大議論官家之事,此事許家定不會善罷甘休!”許聲聲句句篤定,少女那一身梅花折枝的鵝黃色襦裙隨風(fēng)輕揚,成了柏林學(xué)院門口最風(fēng)華的一抹色彩。
眾學(xué)子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許愿的課業(yè)成績不好,不代表許家姐姐學(xué)問不好,這字字句句都是言之鑿鑿啊!對學(xué)問之事,甚至比夫子看得更透徹!值得他們學(xué)習(xí)!
眾學(xué)子不由得全部帶上了敬佩的眼神。
許愿也是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阿姐,阿姐好厲害!威武霸氣!
至于陳裕,臉色已經(jīng)慘白的不能再慘白了,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今朝定定的看著護在他前面的小姑娘,那一抹鵝黃色竟是那般堅定,就好像一只炸刺的刺猬,不顧一切的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似乎被人護著的感覺……
還不錯。
慕今朝身形欣長,濃烈的暗色似乎再沒困住他,他一身月白長袍不疾不徐走上前,站在許聲聲身旁,語氣淡淡:“夫子既然來了,想必也不介意給許家一個交代。”
“夫子?!北妼W(xué)子彎腰行禮。
老者擺擺手,讓他們都散了。
眾學(xué)子行了禮,皆陸陸續(xù)續(xù)回去了,只不過今日之事,注定會在許州傳開了。
“許小姐,慕公子,此事的緣由老夫也了解清楚了。柏林學(xué)院自建立以來,還未曾出現(xiàn)如此惡劣品行不端的學(xué)子,舉止言談太過不堪,是非黑白不分。即日起,柏林學(xué)院不再對陳裕學(xué)子授課?!?/p>
站在柏林學(xué)院門口的白發(fā)老者目睹一切,神色平靜的下達(dá)了最后的處理結(jié)果。
“夫子,求您,學(xué)生知道錯了!”陳裕跪在地上懇求,低聲下氣再沒有了那股子高傲勁兒。
“你該道歉的,并非我這個老頭子?!崩险邿o動于衷。
“還是夫子明辨是非,麻煩您了。”許聲聲很有禮貌的行禮,只是一時之間不知是左手還是右手行禮,干脆手放在右邊拂了拂身。
老者倒愣了愣,笑道:“許小姐不必多禮,許小姐博學(xué),更甚柏林學(xué)院學(xué)子,關(guān)于學(xué)問,許小姐的說法,老夫也是認(rèn)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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