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烽火王妃作者:那年風(fēng)起時間:2024-05-04 03:00:02
“殿下……奴婢們,奴婢們可以發(fā)誓,真的不知道這姑娘是哪來的??!”王么么用那發(fā)抖的聲音,小聲的解釋著。
宓可悄悄的睜開眼睛,飛快的偷窺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的閉上,再悄悄的睜開眼睛,再偷窺了一眼,然后迅速的閉上。原來刺激受多了的人就是這樣的,她都懷疑自己有創(chuàng)傷后遺癥了,連日來的各種打擊,讓她連睜眼都變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那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年紀(jì)二十五六吧,發(fā)色如墨,眉如飛劍,目似星月,鼻如刀刻,嘴角微翹,似笑非笑,身著一件紫色錦繡祥云袍,看不清楚胸前用銀絲繡著的是龍還是虎,腰間好像是一條黑色緞帶,緞帶上別著一塊耀眼的玲瓏鏤空冰藍(lán)玉配,看不清楚花紋,但只要一眼就知道很貴,和他配在一起,更是氣派非凡,彰顯出這人高貴和不可侵犯的威儀。
原來他也在觀察自己?目光相撞,宓可趕緊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她心里盤算著,睜開眼睛了又可以說什么呢?說自己是從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來到貴寶地?還是說自己只是個小記者沒有惡意?或者尋求幫助?讓他想辦法送自己回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國家的什么人,就算自己老實交代了,他又能相信自己說的嗎?而且,古人多半封建,或許還會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殺手刺客怪物之類的。所以,在沒有想好對策之前,眼睛絕對不能睜開!雖然這樣的行為讓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鴕鳥,還有那么一點小無恥?但在還沒有作好心理準(zhǔn)備面對一個古代人的情況下,還是繼續(xù)裝昏睡好了,等想好怎么說再說也不晚吧。她不斷的自我安慰著,這不是不禮貌,不是沒規(guī)矩,只是為了更好的自我保護(hù)而已。
“醒了?就自己起來吃飯,裝什么裝,睡那么久還睡得著嗎?還是打算賴在我家床上一輩子?”衛(wèi)羽坤看了她半天,一個膽小到連眼睛都害怕睜開的女子,居然敢跑合歡海來進(jìn)行露天沐???前后也太不搭調(diào)了,而且自己還滿心好奇的在這里坐著陪了一天,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他冷笑一聲,不屑的丟下一句話,然后站起身來,也不知道是在氣她的膽小如鼠還是氣自己的莫名其妙,臉色很是不爽的走了出去。
男子一轉(zhuǎn)身,所有人都撩起下擺跪下恭送,宓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下塌實了一半。雖然他看出了自己的假裝,但總感覺這人不壞,這說話的態(tài)度也沒什么敵意,還邀請她吃飯呢!她安心的睜開眼,抱歉的對一旁伺候的宮人眨了眨眼皮,而后扭了扭快要僵硬的腰,轉(zhuǎn)頭望著那消失在門前的一身修長紫衣,心里面著實松了口大氣。
“姑娘慢慢吃,不著急,殿下說過,只要是進(jìn)了我們合歡海的人,吃飯都管飽?!蓖趺疵匆幌聫募馑峥瘫〉闹心昀吓俗兂闪舜葠鄣拇髬?,誰叫她是殿下抱回來的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來歷,還是小心伺候為妙。
宓可真的餓了,而且這一桌子飯菜真的好吃得讓人覺得是進(jìn)了御善房。作為一名資深的旅游記者,好歹她也是走南闖北吃盡天下美味的人了,卻也不得不折服這個廚子的手藝。吃,干嗎不吃,人是鐵飯是鋼,再大的事情等吃完再講。
“呵,快看啊,這可真不是咱們南都人吃飯的樣。,也不知道這女子是什么地方來的,說不定是北朝那邊的蠻荒族人呢!”幾個小宮女悄悄的在門前打量著狼吞虎咽的宓可,帶著譏笑。宓可才不管這些,她一嘴米飯,一嘴肉,頭都沒有抬一下,根本不理會她們怎么看。她邊吃邊心喜的想著,還好還好,原來這個地方也是和咱們家鄉(xiāng)一樣吃大米啦,還好不是些蟲蟲怪怪的東西。
“我多日沒有過來,你們的規(guī)矩也是越來越差了?!标幚涞哪新曉俅雾懫穑钦f話兩個宮人臉色嚇得慘白,像見了鬼一般的膽怯,慌忙跪下。
“都下去?!毙l(wèi)羽坤雙手反背,低聲訓(xùn)斥。誰都不知道他為何走了半天又折了回來,還真是把這一屋子的人都給驚了一驚。
宮人們規(guī)矩的退了出去,也不知道在怕他什么,這樣一來屋子里瞬間就只剩下宓可和他兩人獨處。
桌前的女子剛剛一大口雞肉才咬進(jìn)嘴里,還沒有來得及嚼,就見他人都走到身前,無措之間硬是生生的把那口肉給吞了下去,卡在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臉一下子緋紅,眼淚都憋了出來。
“不是讓你慢慢吃了嗎?本王又不是妖魔鬼怪,你怕什么?”他突然換了個人一般,溫和的說道,場面簡直讓人哭笑不得。走到她的背后,一邊皺眉一邊用手幫忙拍了拍她的背。
“王么么,還不快倒水!”他囑咐道,門口的王么么才慌張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正在暗自慶幸,哪知一轉(zhuǎn)身又被喚了回來,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幾口水下肚,總算是回過神來,除了無比尷尬,還是只有無比尷尬!此時的宓可真是恨不得挖個洞鉆進(jìn)去算了,長這么大還真沒這么丟人過。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個勁的道歉,至于為什么道歉,她也懶得去想。
“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么?說吧,怎么來這里的?”衛(wèi)羽坤自己坐下,也不看她,端了杯茶,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窗外,倒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般隨和。
“我也不知道?!卞悼尚÷暬卮穑^垂得老低,像做錯事情的學(xué)生,被老師抓了個正著。
“呃,不知道?”衛(wèi)羽坤重復(fù)著她的話,輕掃了她一眼。
“那為什么隨便進(jìn)合歡海洗澡?”他轉(zhuǎn)過頭開始反復(fù)打量,其實這一天一夜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打量她了。
“我冷,身上又臟,看見這里有溫泉,沒別的想法,就是想洗一下?!卞悼晌耐蝗惶痤^,一眼便撞上了他的瞬子。
很冷?又臟?就是想洗一下?老天,這還真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簡單最直白最讓人覺得不是理由的理由。
那是怎樣的眼神,衛(wèi)羽坤突然一陣揪心,很多年,他一直覺得他是個沒有同情心的人,因為他清楚的明白生存在皇室的子弟,永遠(yuǎn)也沒資格對旁人流露出他的同情心。在南朝,乃至整個天下,他是出了名的冷漠王侯之典范,如若他排第二,那絕對沒有人敢認(rèn)第一。但今天,當(dāng)那個女子心碎的淚光在眼眶里閃爍,眼看就要掉了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還真的是動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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