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糙漢家的嬌嬌媳作者:顏若霜時間:2024-05-03 13:40:02
第5章
另一邊,易妍走后,秦岳城在炕沿上神情恍惚地坐了許久。
直到天黑下來,劉玉蓮帶著秦大寶從娘家回來。
“哎呀,這屋子好冷??!”秦大寶一進(jìn)屋便咋咋呼呼的跳了起來,還朝劉玉蓮抱怨,“媽,這屋子怎么這么冷?哥他在家都沒燒炕嗎?”
劉玉蓮臉色一沉,當(dāng)即便去了秦岳城那屋。
推開門看到坐在炕上的秦岳城,她臉色難看的問,“岳城,你怎么不燒炕?走的時候不是說了我們今晚回來嗎?你是想凍著你弟弟嗎?”
秦岳城站起身,平靜的看著劉玉蓮的臭臉,說,“我忘了。”
“好一個忘了!你這記性還能干什么?除了吃飯,你還能記住什么?”劉玉蓮氣呼呼的說道,轉(zhuǎn)身便出了屋子,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秦岳城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大概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影響了他的心情,本該覺得習(xí)以為常的冷漠對待,如今卻多了些寒心。
秦大寶今年十六,在秦大寶出生之前,秦岳城也曾經(jīng)感受到母愛,那時劉玉蓮對他雖說算不上多么寵愛,但是也常有笑臉,會給他做衣服,會噓寒問暖。
可是一切都從秦大寶出生之后變了,秦岳城起初不明白,為什么有了弟弟,劉玉蓮就對他不喜歡了。
小的時候,劉玉蓮是說弟弟比他小,可如今秦大寶也是個大小伙子了,劉玉蓮的偏心卻絲毫沒有變過。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動了我的東西?”
劉玉蓮?fù)蝗粴怛v騰的折返回來,怒氣沖沖指著秦岳城,“廚房的東西你是不是動了?你破了我的鎖?你吃了我什么?”
那模樣,活像是秦岳城若敢答個是字,就能生吞了他。
秦岳城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說,“我沒有動,是易芊芊過來家里做飯,她自己帶了東西,咱們家廚房的材料都還鎖在柜子里面,沒有人動,那鎖還在上面,你都沒看嗎?”
劉玉蓮愣了愣,顧不得再和他說什么,轉(zhuǎn)身便出了屋子。
到廚房檢查發(fā)現(xiàn)柜子上的銅鎖完好無損后,她這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
秦岳城跟著出來,看著那被鎖的嚴(yán)實的柜子,里面是家里面的一些食材和調(diào)料。
這東西是什么時候開始上鎖的呢?
秦岳城甚至記不清了。
似乎是在他八歲左右的時候,那時劉玉蓮開始苛待他的伙食,他每天都吃不飽,有一天餓的急了,便偷偷去廚房吃了個雜糧饅頭。
結(jié)果被起夜的劉玉蓮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劉玉蓮暴怒不已,沖上來便甩了秦岳城一巴掌。
“沒出息的東西,竟也學(xué)會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知道什么?你是豬嗎?”
秦岳城看著她刻薄嘲弄的無情面孔,小小的心里不再抱有期望,心徹底冷了下來。
那之后,劉玉蓮便開始把廚房的柜子上鎖,家里所有吃食調(diào)料,都鎖起來。
這些年劉玉蓮不管在不在家,柜子都鎖著,生怕他趁他們不注意吃家里的好東西。
秦岳城這么多年,其實心早就寒了。
但許是今天易妍的那些話,還有發(fā)生的事,讓他開始考慮一些事情,突然在麻木中掙扎了出來,竟也開始不習(xí)慣劉玉蓮咋咋呼呼的樣子。
“大寶快進(jìn)屋,廚房冷,等一會兒灶子點上了你再出來?!眲⒂裆弻χ卮髮氄f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頭對秦岳城道,“岳城出去抱捆柴,回來把炕燒上,真是什么都不能指望你!就出去這么兩天,居然把屋子弄得這么冷?!?/p>
她說著拉開東屋的門,準(zhǔn)備進(jìn)屋時又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對秦岳城道,“那個易芊芊來咱們家做飯請你吃,她突然做這種事,是含了什么心思?莫不是看上你了?”
秦岳城一愣,這才抬起了頭,對上她的視線。
劉玉蓮眼里的算計和冷漠毫不遮掩,說,“照理說你都這么大年紀(jì)了,是應(yīng)該說媳婦,可是你也知道咱們家這條件?!?/p>
“彩禮咱家是出不起的,房子這么小,咱們自己家人都不夠住,我和你爸還要和你弟擠一個屋,這若真說了媳婦往哪兒安置?易芊芊心氣一直挺高的樣子,想必也受不了這樣的苦吧?!?/p>
秦岳城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也確實笑了,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嘲諷,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確實,她想必是受不了咱們家這樣的?!?/p>
他說話仿佛說給劉玉蓮聽,又好似說給自己聽,說完后,神情又恍惚了一瞬,想到易妍離開時的笑顏。
他以前和易妍接觸不多。
易妍是高中生,學(xué)習(xí)很努力,經(jīng)常和村上的幾個知青一起,和鄭明玨走的最近,村上人都知道兩人在談戀愛。
秦岳城也只是去易妍家?guī)兔Ω苫畹臅r候,才會和易妍見面,易妍總是溫婉且疏離的。
秦岳城也從來沒有對村上哪個姑娘有過什么非分之想。
然而,今天下午的一場意外,他覺得易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易妍變得活潑了一些,朝他笑的時候也很靈動。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在易妍離開后,卻認(rèn)真思考她的話,想過為這件事如何負(fù)責(zé)。
可是劉玉蓮的回來打破了他一切幻想。
是啊,這樣的家,這樣的父母,他如何能為易妍負(fù)責(zé)?他自己都不想待的地方,又怎么會讓易妍來受苦?
秦岳城自嘲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剛下了一場小雪,地面上鋪了一層銀白,秦岳城沉沉的呼出一口氣,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看著那雪花融化在掌心,心里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也都跟著融化了。
她負(fù)責(zé)不了易妍的人生,易妍也不會看得上他這樣的家庭,那些紛紛擾擾,也不過都是癡人說夢罷了。
......
易成剛和徐慧這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心事重重的聊到了半夜,才算把事情理了個大概的章程出來。
隔天一早,徐慧吃完早飯,便拎了些干山楂去了秦家。
兩人昨晚討論到最后,一致覺得應(yīng)該先去秦家探探口風(fēng)。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婚姻大事,即便是秦岳城的父母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但也總要兩家通個氣不是?
于是徐慧便去找劉玉蓮,打算先談?wù)?,她也不好空手而去,便拿了些山楂?dāng)做借口。
要說她來的也是巧,正好趕上秦岳城不在家。
劉玉蓮在院子里洗衣服,秦大寶也不知跑到哪野去了,剛好方便兩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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